“不要碰我的头发。”
楼桓并没有表露出尴尬,情绪很稳定,那该死的温柔微笑让他看起来像个胜券在握的主导者,楚岚内心的违和感越来越重了。
“你甚至不问问我想要什么。该说你是太自负,还是太聪明?”
“少废话,直接说。”
撕破脸皮后,楚岚一句好话都不想对这只狐狸浪费。
楼桓愉快道:“好啊,我要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楚岚:“……”
他盯着对方:“你千方百计接近我们,就是为了嘎人腰子吗?”
“我不要你的腰子。”楼桓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他胸膛上,“我要你的心。”
人没了腰子可以活,没了心万万活不了。
楚岚:“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你最好不要觊觎我身体任何一个器官。”
楼桓眉目微动,“任何一个器官,都不行?”
楚岚警惕地退后,一直退到床边上,“不行。”
楼桓推了推眼镜,态度瞬间冷淡下来。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请回吧。”
“……”楚岚想了想,还是不死心,但又很无语,“你要我的器官做什么?”
楼桓弯眸,似有所指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当然是拿来用。”
“而且不需要麻药。”
他的声音轻柔了下来,一股木香慢慢靠近楚岚。
“很爽的哦。”
“楚岚!”
一直被关在门外的楚年璟有些慌了。
“你没事吧?”
楚岚没回应,他盯着楼桓,继续用眼神做最后的抗争。
楼桓靠近的动作最终停了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文雅模样。
他抽出一根试管,扔给楚岚。
“抽一管血,我就答应你。”
楚岚拿着针就往自己上臂扎。
楼桓伸出手阻止。
“等等,不是这里。”
他指了指后脖颈,微笑。
“扎腺体哦。”
“……”
腺体是alpha最不容侵犯的地方。
饶是楚岚,做好心理准备扎下去后,抬起头时眼底仍然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楼桓围观全程,将试管取走,而后摘下白手套,俯身与楚岚对视,眼底闪着愉悦的光彩,指腹轻轻抹去楚岚腮边自然落下的一滴泪。
穿着一身单调白衣的人像瞬间变成了彩色似的,轻快地笑了,“我答应你了。只是,以后除了我,你不能在别人面前这么哭哦。”
楚岚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语气冰凉,“当然不可能了,因为除了你,再没有医生嘎腺体不打麻药了。”
真的很恶毒。
楼桓失笑,目送楚岚毫不留恋地离去,然后摔上门。
装得再怎么理智,还是有脾气在的。
不过,今天已经非常惊喜了。
楼桓摘下眼镜,将手指上残余的泪水舔去。又将装满楚岚信息素与血液的试管放在鼻下嗅闻,熟悉却又青涩的泉水慢慢地润满了他多年干渴的腺体。
“你回来了……”
楼桓如玉的面颊慢慢爬上红晕,近乎痴迷地蹭着试管,丝毫不在意泉水里透出的“烦躁,想刀人”的气息。
他渴望这瓶信息素渴望得疯了,每次见面都要克制自己,他恨不得把楚岚整个人拆了,然后一口口吃下去,总好过饮鸩止渴,好过多年的生离死别。
楼桓闭上眼,扬起下巴,一滴晶莹的汗水从饱满白皙的额角滑落至高挺的鼻尖,再倏忽坠落。
恍惚中,他想起那人曾注视自己时温柔的眼神。
“大脑重塑恢复记忆的议程……必须……要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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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璟非常担忧(好奇)楚岚和楼桓在里面做了什么。
见到楚岚面色苍白,眼角微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人看上去还是半瑕无损,但楚年璟脑海里仍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想着是怎样的严刑逼供能让楚岚这么不要脸的人哭出来。
总不可能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吧?认识得有这么深刻吗?
对方走到跟前,楚年璟觑着他的脸色。
“你没事吧?”
楚岚掀起眼皮无神地看着他:“没什么事……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我不会,因为我有事极了。而这都要怪你,一切都是因为你非要看我脱裤子上厕所而引起的。”
楚年璟被他倒打一耙,当即判断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大事,毫不客气道:“明明是你开启这个烂俗的行为!”
两人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吵架。
“你非要这么追根溯源,要不要把今年定为厕所元年?以后还举办个纪念日,习俗是邀请隔壁寝室alpha轮流脱裤子。”
楚年璟郁闷。
“楚岚,楼叔叔教育了你,你心里不爽,一定要让别人心里也不爽?”
楚岚转头看他,一脸讥讽。
“哦?这么说,在我不说话之前,你心情很爽咯?”
“……”
嘴笨的楚年璟碰上火力全开的楚岚,就像是没妈的小耗子遇到了杀妈客大拖鞋,只有被吓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