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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牙虫嘴大舌长,视力也不怎么好,并没有发现唐煜的存在。
  安尔雅直觉不好,张了张嘴,欲阻止他接下来的话,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豁牙虫笑了两声:“你结婚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来找我们拿药剂,难道不是想给唐阁下用的吗?”
  安尔雅心跳都加速了,急切地辩白:“你们不是没给吗?”
  “是没给,害雄虫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我们实验室是正规的。但没有药剂阻止你动手了吗?”豁牙虫话到一半,才想起安尔雅是个视虫族法律为无物的虫,头疼地连连叹气,“我每年都在向虫神祈祷,盼望虫神能赐下一只能管住你的虫,你若能收敛,酉佘博士也能少操点心。”
  说来奇怪,安尔雅结婚后,不仅没有变成传统意义上“知书达理”的雌君,言行举止反而更加盛气凌虫了。
  豁牙虫收起八卦和忧心,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你的经历,是每只雌虫必有的经历,我们需要依靠雄虫活下去,你并不特殊,如果你能放弃你的骄傲、收敛你的不屑,就会发现那些事其实都没什么,终归你还活着、雄虫那种柔弱的生物并不能真正伤到我们。”
  安尔雅面色已经完全变了。
  豁牙虫毫不避讳点开他心底讳莫如深的事情,而作为他雄主的唐煜 ,此时此刻就在他肩膀上。
  敏锐如唐煜,这些话已经足够他推算出前因后果了。
  “可我更喜欢现在的安尔雅。”唐煜冷不防地开口插话。
  他见不得别虫话里话外说他雌君不好,也无法把那些伤害视之不见:“有劳您惦记我的雌君。但他从来都很好,并不需要您口中的‘收敛’,我爱一只雌虫,就会为他所有的样子着迷。”
  唐煜其实很理解本土雌虫的不容易,他们生长在畸形的社会里,从而把挨打认作常态,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倘若平时遇见,唐煜可能并不会在意他们对世界的态度,必要之时也会尽自己所能施以援手,可前提,是建立在对方没有影响安尔雅心情的时候。
  雄虫的话音冷淡,立在安尔雅肩膀上,扶着他的耳朵保持平衡。
  因为体型小的缘故,他声音也不大,但雌虫生性听觉敏锐,唐煜的话还是清清楚楚传到了安尔雅和豁牙虫的耳朵里。
  安尔雅有点不可思议,焦躁地心却不自觉缓和下来,认真地问:“您不怪我…也不介意吗?”
  第122章 这是我们的情趣~
  您不怪我蓄意杀虫吗?
  也不介意我曾有触犯虫族法律的心思吗?
  安尔雅记得唐煜最讨厌他触碰高压线。
  唐煜对他话中的未尽之意了如指掌,心说我当然不怪你、但超级介意的好吗?
  但那个外来的恶劣虫本就是侵占了他的身体、充其量只是一个灵魂,算不得一只完整的“虫”,安尔雅就算把他赶走,也算不上“错”。
  “这笔账咱们回家再算。”比起安尔雅的手笔,唐煜更倾向于是自己在蓝星的身体死亡、灵魂归体挤走了那个恶劣虫。
  总而言之,不管安尔雅和那个恶劣虫的消亡有没有关系,他都不会责怪自己的雌君。
  退一万步,就算安尔雅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他也会把虫放在身边好好“教化”,绝对不会因此远离本就没什么安全感的雌虫。
  安尔雅听到“算账”两个字,紫宝石似的眼睛透出一股委屈,周身被幽怨的气息所笼罩。
  唐煜一阵心慌,急忙抱住自家雌君的脸,垫脚费力去够安尔雅的嘴唇,撒娇认错一气呵成:“小年糕别生气嘛!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我亲亲你,我认错好不好?”
  雄虫小小软软凑在唇边的样子,就像一块香甜的草莓冰淇淋味儿蛋糕,安尔雅从来不舍得生唐煜的气,此时生怕他因为动作太大从肩膀上滑下去,主动偏过头让雄虫亲,以此为和解。
  这一唱一和的甜蜜模样,让周围的空气都沁着蜜意,豁牙虫看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前行的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好在一阵风吹来,让他醒了神。
  豁牙虫瞪大眼睛,盯了唐煜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道:“一只…雄虫?”
  还是缩小版的?
  遂又意识到不对劲,伸手指着唐煜、瞪大了眼睛询问安尔雅:“他…你的雄主?他这是怎么了?”
  唐煜敏锐地感受到一股试探之意,料安尔雅也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便抢先说道:“情趣。”
  唐煜大声道:“这是我和我雌君的情趣。”
  他想了想,照搬了蓝星的舔狗语录:“喜欢一只雌虫,就要努力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我的雌君喜欢虫崽,但我们目前还没有自己的虫崽,所以我就当一次虫崽给我雌君过过瘾。”
  安尔雅:“……”他第一次想要捂住唐煜的嘴,雄主做虫崽什么的,真是太羞耻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豁牙虫良久沉默,脸色通黄,半晌从齿缝间挤出一句:“阁下跟元帅…恩爱。”
  他雌父的,原来雄虫也不全是讨厌军雌、非打即骂的,还有……玩儿得这么花的?咳咳咳……
  豁牙虫将安尔雅带到一扇平平无奇的门前,抬手放上去,那扇门很快朝着两边开启,
  豁牙虫嘿嘿一笑:“请吧二位,我还得看门,防止有虫钻漏洞,就不送二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