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到处都充斥着浓烈的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分辨不清谁是谁的味道。
眼泪簌簌落下,浓长的睫毛颤动着,池野本就生得白皙,如今脸色苍白更是衬得唇肉鲜红一片。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失守时,孟砚辞却突然在这时停了下来。
他松开了对池野的桎梏,甚至伸出手去,屈起指节轻轻拂去挂在池野睫毛上的泪珠。
“别哭。”他哑着嗓子轻声道。
虽然他依旧没能清醒,但池野已成为了他跨越信息素之外无法抹去的本能。
所以他停了下来。
孟砚辞离开了房间。
池野被放过后,死里逃生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太恐怖了,enigma易感期,果然太恐怖了!
他一刻也不敢多待,顾不上被扯破的领口,跌跌撞撞,逃也似地跑下楼。
来到客厅却发现地板上滴落着几处血迹。
在乳白色平铺地砖上显得尤为扎眼。
空气中除了孟砚辞信息素的味道之外还若有似无地飘着一丝血腥味。
他没有受伤,那血一定是孟砚辞的了。
稀稀落落的血迹一路绵延到观景阳台。
但是阳台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落地窗另一边的阳台上是什么情形。
池野内心纠结万分,但最终他还是犹豫着走了过去,拨开窗帘。
却不料看到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他看到孟砚辞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几股鲜血从他的手指指缝里溢出。
孟砚辞刚才放过他后,竟然躲了起来用那种控制烈犬的尖刺项圈,企图强行用肉体上的痛苦来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一收紧,项圈里的钢齿就会向里收缩,锋利的尖刺会扎进他的脖子。
即使尖刺比较短,不会扎破大动脉,但也会很疼。
令人窒息的疼。
池野无法想象这种疯狂且屈辱的画面会出现在孟砚辞身上。
他可是天之骄子,孟家继承人,从小到大都是一切世俗意义上的[完美的人]。
面对如此触目惊心的情形,池野浑身颤抖着。
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对正处于易感期的孟砚辞的恐惧了。
他赶紧去推阳台玻璃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孟砚辞从外面锁上了。
孟砚辞好像不愿意给他救他的机会。
“孟砚辞!你快停下!孟砚辞!”池野拼命地拍门,想让他停下。
但是孟砚辞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易感期占领了,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池野也不敢贸然把玻璃砸碎,因为这是落地窗,砸碎了整片玻璃都会砸在孟砚辞身上。
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只好大喊:“孟砚辞......你快停下好不好!”
他抽泣着:“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给你,孟砚辞,你快停下!”
池野自暴自弃地想着,他虽然因为alpha与生俱来的骄傲不愿意被信息素裹挟。
不愿意和孟砚辞做那种事。
可是他好像更不愿意看到孟砚辞痛苦。
也不知是听进去了池野的话,还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眼泪。
孟砚辞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他机械地站起身,打开锁,推开了阳台门。
池野赶紧上手把他脖子上的项圈取掉。
刚取下来,孟砚辞就砸进他怀里。
孟砚辞身材比他高大,如此一来将他整个人都完完全全地罩住了。
下巴压在他颈侧,又重又烫。
池野吃力地抵住他的肩膀,“孟、孟砚辞......”
虽然他刚才情急之下同意了,但他从没做过这种事,心下不由得对即将发生的事紧张惶恐。
然而,孟砚辞却没有再强迫他,而是将他紧紧拥入怀中,用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葡萄柚信息素。
“别哭,不要为了我哭。”他呢喃着。
池野被孟砚辞结结实实的拥抱桎梏住,热意自胸腔一路往上,热得他脸颊发烫。
他听着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咽了咽口水,抵住孟砚辞胸膛的手不由自主地垂下。
然后,缓缓抬起,回拥了孟砚辞。
很轻很轻,但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醉了。
池野把脸埋在孟砚辞的怀里。
“孟砚辞......”他听见自己闷闷的声音,“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对不起。”孟砚辞沉声道。
孟砚辞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畔,近在咫尺,池野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喷洒的热息。
池野正想着孟砚辞为什么突然跟他说对不起,颈侧就猛地一热。
孟、孟、孟砚辞在亲他......
“孟、孟砚辞你......”池野还未把话说完,热意就来到耳后。
痒痒的,池野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接着就是耳垂。
池野紧紧攥住孟砚辞的衣领,他轻颤着,连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
“孟、额啊.....不、不要碰耳朵,好痒......”
话没说完,唇瓣就被堵住。
不同于方才的耳鬓厮磨,孟砚辞这次吻得又急又重,甚至顶开他的齿关,不由分说地侵占和掠夺着他的气息,暧昧黏糊的口水音冲击着他的耳膜。
身体突然腾空,又是双脚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