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后好妹妹给了他更明确的解释。
“白天的时候会以心之舞为名做美妆生意，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挂上阿萨斯的招牌。”
是个很谨慎的商业模式呢。
然而这反而显得很奇怪，要知道，在稻妻境内，风俗业是合法生意，不存在什么非法经营的问题，只要开店流程是到正规部门备案的，那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开门做生意，而不是像这样半遮半掩的。
异常一般都标志着有问题。
绫人摸着下巴进一步思索。
如今稻妻开放，不少新兴行业纷纷涌现，作为唯一比外界更发达的风俗业，明明可以进一步发展才对…
“…所以…兄长你没生我的气吧？”
打断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是来自妹妹的疑问与道歉。
“对不起，做了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事。”
“不，完全不需要道歉，你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男人依然态度温柔，并随口问出另一件事，“你是怎么联想到这个的？”
“诶？”
“把我们穿这个…”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接着说：“联想到要开牛郎店的？”
绫华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掏出一张明信片，正面印着那家名叫阿萨斯的牛郎店，而背面则是好几个穿着侍者管家服饰的牛郎凑在一起的合照，底下用手写字体写着一行小字——‘喜欢我们穿成这样还是穿女仆装？由你决定哦！’
绫人：“……”
“是最近的节日活动。”绫华指着角落标注的日期说，“经过客人投票，可以选择那天店里的制服…”
她越说越小声，几乎快要听不见，“虽然我投票了女仆装…但是还是管家服赢了…”
绫人：“……”没想到他可爱的妹妹竟然还有这种隐秘爱好…
同步听全了所有对话的另外四只也很震惊，他们甚至开了另一个话题窗口，聊起了女性们古怪的喜好。
“冬妮娅也经常会有让人搞不懂的时候。”和绫人一样有妹妹的达达利亚泛起相似的苦恼，“经常让我托关系带稻妻的小说译本回去看…”
“很正常的爱好啊，小孩子都爱看小说。”贾竹桃不理解他脸上的纠结，毕竟这真的很普通，他还看过什么‘转生成为岩王爷砸烂九州’‘关于我重生为天理这件事’啥的。
流浪者虽然没说话，但是显然对此不以为意。
卡维也表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上学时候，学妹们上课时都会偷偷看小说的。”
“是那种小说啦…”达达利亚伸出两个手指对在一起，胡乱比划一圈似乎想要说什么暗语。
可惜贾竹桃完全没看明白，“爱情小说吗？…如果你妹妹还没上初中，那确实有点早。”
“啊呀。”见自己的三位同事都没能领会他动作的深意，他气到膨胀，索性直接说了出来，“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小说！”
贾竹桃：“……”很好很超前。
流浪者：“……”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尊重。
卡维：“……”作为曾经学妹笔下主角之一，他深感羞愧。
“懂了吧，现在的小孩…”达达利亚还是气鼓鼓的，“真是让人搞不懂，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可看的？”
然而和达达利亚预想的不一样，另外三只，他们迅速又把话题歪到了别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爱情的本质其实只关乎心灵？”贾竹桃提出自己的看法，并开始阐述，“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完全剔除了一切生理因素，不会有强弱之分，也不会有后代产生，所以他们可以凭心开始，也可以凭心结束。”
“你这个观点只能说明部分心理，但是要知道孩子的世界观还没有完全构成，暂时是想不到这种地步的，社会性动物会受到相当程度的环境影响…”流浪者则拿出了学者范，把问题的高度拉到了一个它本不应该到达的高度。
“这样说来确实如此。”卡维也加入进来，“性别意识其实部分可以通过后天塑造…”
“…所以说，在没有充分调研的情况下，这种说法只能说是猜测的一种，还需要…”
“…人类心理的发展需要经历…性别意识的发展需要经历…”
达达利亚死鱼眼的看着他们的讨论走偏到离谱的境界，他明明只是想要抨击一下冬妮娅看的小说类型，为什么要谈什么社会意识？？？
难道不是只要无脑附和他‘对对对’就好了嘛？？
最后阻止他们开设相关课题的，是刚刚经受了心灵重创的绫人。
他抱臂站在这四只叠在一起的头前，脸色已经全然没有了面对自家妹妹时的温柔，罕见的展现了笑面下的狰狞。
他已经让绫华先回去了，没有了桎梏的他，一半脸在阳光下，一半脸在阴影里，几乎快要魔化了…
“现在，各位，是不是该说点正事了？”
托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恭敬的站在绫人身后，他刚才去社奉行本部为家主大人取东西，衣服、鞋子什么的装了一个大行李箱。
不知道为什么贾竹桃心里咯噔一下，这似乎是潜意识在提醒他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