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恩如海,神威如狱。雷霆雨露,俱是天威。
这世间之所有的一切都是经由神明之所赋予,而主的恩赐与馈赠对这世间的造物和生灵而言,是至高的、是神圣的、是值得欢喜和愉悦的。本不当亦不应该有任何的排斥、退避和迟疑。
不管是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应该是如此,都本当是如此。
即便是路西菲尔,亦不当有任何的例外。
更何况......主的眼睑垂下,手掌似是落在属于这造物的腰腹之间。而后在下一瞬间,在神明目光之所映照之下,时间的河流无声无息间出现。于是在那一瞬间,主的眼跨越过那时间的距离,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态。
有神秘的符文及血一般的纹路在这造物的腰侧、在那皮肉间绽放,恰如同星火一般,带起层层绯色和灼灼的火焰燎原。
神明望进了那造物的眼,隐忍的、带着泪意的、欲说还休仿佛是有泪将要落下的眼。
但仅仅是一瞬,仅仅是那不足千分之一弹指一瞬间的刹那,所有的属于未来的景象褪去神明的思绪与思维回到了本应该所处的时空中。
属于祂之最完美造物,属于祂的星辰,正在同祂相交。
沉浸在那欲与念中。
仿佛是依凭着那唯一的浮木,不可亦不得有任何的逃离。
然而主的手掌在这造物的腰侧摩挲,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克制不住的将那花、那符文于路西菲尔的皮肉间刻画和绽放,绽放出不一样的色彩。
全知全能的主自然是知晓那花、那符文的意义,更知晓之所带来的效果。
只不过,主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和游离。而后在下一瞬间,在神明考虑着就要就此,就要提前将那花、那符文刻录在这造物的腰间并且彻底打上记号之时,路西菲尔的手攀在了神明的肩头。
似乎是有意与无意间,有破碎且甜腻的乐章从这造物的口中逸出。属于这造物的身影抬高,恰似是那无意识里,对着主做出主动的迎合。
头颅仰起,脑后的金发散落,优雅细长的颈间,精巧的喉结滚落。
一切的一切,恍若一场用之以愉悦神明的盛宴一般。
所有的种种,都是这神明、这主最喜欢和欢喜的样子及模样。
主仿佛切切实实的因此而被取悦。
原本流连在这造物腰间的手,转而向着路西菲尔的脊背间摩挲和游离。
“你同样是欢喜的、愉悦的,不是吗?”
有带着笑意的问句及话语自神明的口中吐出,那原本路西菲尔在男性面目及形态之下之所不拥有或不完全的位置在主的慰藉之下,得到不一样的观感及愉悦。
然后在那某一瞬间,在神明的利刃将这造物破开并且以光辉和恩泽挥洒,于那生命孕育之所停留。
主的声音在这造物的耳边作响,回荡,极尽暧昧与缠绵。
“你的爱与恨,你的一切,都是为吾之所有。”
“而吾,予以权柄和荣耀,予你,万物之创造者的权利。”
“万物皆服从于你,神之子,将于你的腹中诞生。”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伴随着主话音而落下,冥冥中仿佛有什么因此而被改变,却又似乎是什么都无有发生。
在那至高的天上,在那神明的圣堂之中,白鸽扑棱着翅膀伴随着天光自天际而落下,落到那御座的扶手,以喙梳理过背后的羽。
那双无机质的、似乎不带有任何悲喜与情感的金眸中,一片冷漠与寒凉。
“耶和华。”
法则之所幻化而成的白鸽无声唤那造主的名,有仿佛是冷漠的笑意,自那白鸽身上呈现。
“你在自取灭亡。”
轻而易举却又仿佛是带着宣判意味的下出定论,有那么一瞬间,白鸽将目光落在了路西菲尔、落在了那极尽柔软的、仿佛是于主的恩泽之下不堪承受却又被迫迎合的造物身上。
莫名的情绪闪过那目光一触即分,属于白鸽的翅膀再度跃起,扑棱洒下纯白的羽。
第70章
加百列及萨麦尔身后的翅羽张开,于赫伯特等精灵的目光之下,两位撒拉弗离开精灵的驻地,回归到天国。
当然,这弑亲与弑父者,那冒名顶替的精灵王,或者说前任精灵王,则是被放逐,被流放在大地、在旷野之上,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与降临。
生机消逝恰如同那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属于这假沙得拉的视觉听觉嗅觉等五感,同样被剥夺。
恰如同彼时的以斯帖,如那因窥探到了什么而遭受惩罚处在那黑暗中的精灵女子,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与降临。
只是在这假沙得拉身边,显然没有那似乎是好心却又似乎是不好心的魔女,更没有任何的生灵愿意对这声名狼藉者做出引导。而主,主不会对这背弃与背离者做出任何的救赎。
至于那些原本同假沙得拉沆瀣一气甚至是暗中提供种种支撑和帮助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灵们,在没有足够利益的前提下,这前任的精灵王已然成为一颗弃子。不会有恶魔抑或是黑暗中的生灵们愿意为此而动干戈,甚至是做出任何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