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那会议散去之后,在诸多与会的撒拉弗们纷纷欠身告辞。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留在最后的最后的米迦勒偷偷瞄过路西菲尔的脸,瞄过炽天使长那光辉华美的颜以及那身形,而后在下一瞬间飞速逃离。
唇角看似温雅的笑意微微凝固,以指尖伸出,仿佛是因此而变得恶劣的路西菲尔便欲将米迦勒这位似乎靠谱却又似乎没有想象中靠谱的撒拉弗抓住,给予一点小小的关怀及教训。
但就在路西菲尔指尖伸出,将要做出动作之时,有手掌将这造物的手之所覆盖。
神明将这造物拥入怀中,以手圈住了路西菲尔的腰,而后将唇在这造物那裸裎在外的颈侧间流连。
“吾神。”
路西菲尔垂眸,任凭着神明的动作和施为,仿佛在那一瞬间,回复到没有任何悲喜的模样与状态。
并不因这造主的挑动而生出反应。
心湖里一片平静,仿佛是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只是于主的目光之下,于那对这造物再是了解不过的神明的施为之中,路西菲尔又如何能够是真正的保持平静,而没有任何的反应。
更不必说这本就是经由神明之所塑造的、叫主打上烙印一点点了解过的身躯,似乎自始至终,都存留着那同造物主相交的感官与余/韵。
“您、您究竟要干什么?”
路西菲尔的指尖捏在了神明的袖角,耳根处染上绯色,便连那气息之间,亦似乎是带上了不一样的暧昧和纠缠。
主的手掌在这造物的脊背、在那腰线间摩挲和流连。
“吾要干什么,你当真不知吗?路西。”
路西菲尔的手按在了神明的手腕,开口,带着羞耻、控诉与理所当然道:
“您忘记您......您所说过的话了吗?”
“什么话?”
有属于造物主的发丝垂落,同这造物那灿金的发丝相纠缠。
散落在路西菲尔的耳边,带出不一样的触感。
仿佛是再一次被主的恶趣味所刷新三观的路西菲尔握在神明手腕间的手微微用力,而后开口,面无表情道:
“不可行淫,不可过多的相交,不可贪恋那欲与念。”
这是被写到那教义与准则当中的话语,亦是在那浴池之中,在神明问出那路西菲尔究竟是在等什么、期待着什么之后,之所念出的话语和做出的教导。虽然这教导方式,并不怎么庄重和正经。而神明更是身体力行的昭示了,这至高的主对这世间所有教义及规则的践踏。
属于这神明之最完美造物的声音与声线无疑都是极尽完美和悦耳的,符合造物主之所有感官的标准及享受。特别是在路西菲尔吟诵赞歌,歌唱过对主的信仰、祈祷以及那种种之时,无疑是一种极致的视觉与听觉之间的盛宴。
只是在这造物同造主的相交之中,在路西菲尔那破碎的乐章里,神明仿佛因此而生出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并由此而付诸实践。
有什么被抹去和篡改,于主的言灵之下,被忘却。因而路西菲尔并不知晓,在那池水之中,在同神明的一次又一次的、似乎是没有节制与尽头的相交里,自己又究竟是如何将这一切结束,再度出现在诸天使之前。
属于的天使的属灵的身躯仿佛是因此而里里外外的、彻底的叫主所清洗,甚至是那行走坐卧间,都似乎存在着那不一样的触感及纠缠。那么又究竟有什么,是叫神明之所抹去和篡改的呢?
在那风浪里载沉载浮,被主所彻底主导的路西菲尔在主的引导与安排之下,以那本应当是发布命令、做出安排抑或是吟诵赞歌、歌唱出再是圣洁虔诚与美好诗篇不过的嗓音,一点点的、破碎的吐出那同他们的行为截然不相干的教义及规则,以及那诸多的警示。
路西菲尔对此原本是不安的、是拒绝的,只是在神明的意念与意愿之下,纵使是这晨星的意,亦要为此而让步。
更不必说,属于这造物的躯体与心灵、那快慰与愉悦、那所有的一切感官,都仿佛是经由神明之所引导和控制。
属于路西菲尔的齿咬在神明的脖颈间,深深陷入到那皮肉里带起那温热且甜腻的、属于神血的味道,涌动到路西菲尔的口。
存在于那池水中的水随着神明的心意与意念而行,仿佛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带以这造物无尽的观感及愉悦。
只是这一切却又似乎是全面而又不全面的,属于这造物之所想要被照顾到的地方,却又未曾被照料。
恰如同那隔靴搔痒,久经干渴的旅人在以水润过唇后,并不会叫那丁丁点点的水,之所满足。
喧嚣的、奔涌的、想要被充斥和被填补并且疏放出来的情绪及观感在放大,然后在那某一瞬间,路西菲尔终是忍不住按照着主的意愿而行,按照着主之所想要的,将那清心寡欲且于此时刻似乎具有讽刺及羞耻意味的教义吐出。
直至那声音落下的那瞬间,终是得到完全,得到那经由神明之所赋予的、再是深沉与快慰不过的愉悦。
属于这造物的之所被遗忘的记忆并没有因此被复苏,然而在那属灵的身躯间,却又似是有什么在残留。以致于当这话音落下,路西菲尔似乎陷入到一阵不安与僵硬。而主在下一刻将这造物抱起,放置在那会议的长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