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诸伏景光才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什么?降谷死了?”
松田阵平也卡住了:“他……没死吗?”
诸伏景光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降谷零还在给他发那边情况的实时记录,于是他抬起头,刚想回答松田阵平,就发现眼前的松田阵平已经不见了。
哦,十二点了。
原本他自己是想过去的,但是现在把松田阵平给送过去了。不过这还在他的意料之中,正好趁松田阵平不在的时候处理一些重要的事。希望那边的小渚接到一只松田阵平快递的时候不要生气,他可以喊降谷做晚饭来作为补偿……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降谷零给他打电话的时机也刚刚好。
但是降谷零的声音里还带着一旦疲惫和沙哑,他那边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诸伏景光听到他站起来走出去,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直到他推开一扇门上了天台,属于降谷零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欧培拉(opera)死了。”
诸伏景光的心漏跳了一拍。
但是不等他询问,降谷零就用一种镇定但是难过的语调跟他说:“伊达航死了。他昨晚就在那片出事的街道,对比已经结束了,确认死亡……”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果然,想要跟时间赛跑的人,永远会输。因为在不经意之间,时间就开始恶作剧了。
——
清晨。
墓碑,天空,冷淡的雾。
穿行在墓碑之间的青年,看向了坐在墓碑上的少女,那个女孩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世界在一瞬间倒置成了黄昏。
五瓣樱花的卡片坠落在地上,寂静的墓地里传来声音。
“什么愿望都可以?”
“当然,任何愿望,复活人类,回到过去,获得权力或者力量,改变星球运转的轨迹
“我许愿……”
工藤新一猛地从漫长的梦境里醒来。
从镜子里映照出的是他苍白的脸,还有放在身边仍旧嗡嗡作响的手机。打电话来的是波本。
波本联系他有可能是任何事,但是这次工藤新一并没有很快地接起电话,他又不是那个性命被掌握在人手里的侦探,他是无论何时都把握自己人生的教授。哪怕活在阴影里过一辈子,也没有人能左右他的看法。
但是——
如果他过去的某样坚持真的是错的,他会想要挽回这一切吗?
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
怎么可能。教授就是教授,已经成长为了混蛋的大人,是不可能再变回去的。他永远不会是那个天真的侦探,就像那个侦探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模样,他们自根本上就已经不同了。
来到组织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到了。波本没有对他迟来的事情说什么,今天的主角也不是波本。琴酒面无表情地宣布了组织接下来的动作,令人意外的没什么新意,但从全员被叫回的情况来看,接下来要说的才是正事。
工藤新一在另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头发剪短的百江渚。前天晚上没有看到百江渚真正的模样,现在看的时候才发现她那头长发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小辫简单地扎在脑后。她一言不发地靠在墙上,比起“科学家”更像是“魔女”。
贝尔摩德从门外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不如干脆告诉他们,boss死了。”
她这话是对琴酒说的,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往琴酒看过去,但琴酒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愧是组织的支柱琴酒,就算面临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计划的倾向。
琴酒说:“消息还不能肯定,一切照旧。”
但是依旧有人表现得相当不安。基安蒂问是否打算跑到美国去,或者美国也不安全了就去法国,去哪里都可以反正留在这里只会出问题;水无怜奈没来,她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几个有着组织代号的老成员正在悄悄讨论资产转移的事,波本和贝尔摩德对视了一眼,贝尔摩德问他为什么苏格兰威士忌没来。
波本哪里知道为什么苏格兰威士忌没来,他也想知道。万一组织的boss没了其实是诸伏景光去刺杀的,事情不就……或许这也是诸伏景光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对他来说,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
“夏洛特。”
“我在。是药物研究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夏洛特今天回答的时候嗓子还有点哑。她冷着一张脸看琴酒,也没有表现出多么敬重的表情,明明她以前跟琴酒的关系还挺好。
“你有把握吗?”
“没有。如果你们能拿到资料还好说,只是给我样本的话研究周期就要无限延长了。更何况他们跟我们是完全不同的研究方向,你一定要结果的话我做几天给你看看。”
“好。”
两个人的对话很快就结束,第二研究组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反正重要的就只有一个组长而已。会议结束之后百江渚带着样本去了实验室,研究组里有认识的人也有不认识的,正当她对着活体细胞和半成品药物沉思应该从哪里入手的时候,她抬眼就看见了混在人群里的来栖晓和明智吾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