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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明征最是爱下棋,也爱跟不同的人下棋,上衙的时候顾不上,但闲时可忘不了,今儿出门来赴约,却也是将自己心爱的棋盘给带上的。
  只可惜,徐春山和程大人都不会下棋,韩大人也是个半吊子,就只剩下陈大人一个。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嘛,当下郑明征就拉着陈大人手谈起来。
  徐春山三人就坐在一旁喝茶闲聊,时不时看一眼棋局。
  眼下时间还早,不急,就算急,这会儿怎么着也得等他们这局棋下完的。
  “顺天府最近在办的那个案子,几位可有耳闻?”韩大人问道。
  程大人一向不关注这些事情的,闻言摇头,倒是好奇,连韩大人这只顾埋头钻研工事的人都说起的案子,只怕不是什么小案子,但最近也没听说京城里出了什么大事啊?
  他那老伴最是好信儿的,若是出了什么连环杀人案之类的大案要案,京城里茶余饭谈的,她一准也会同她提上几句的。
  徐春山接了话,“韩大人是说那人拐子的案子?倒是听说过。”
  他不但知道,还知道的挺多,那李道明能被抓住,他也有一份子功劳呢。
  不过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韩大人道:“本以为是简单的人拐子案呢,但听说跟远在宣州的清平教有关,先皇在位期间,这清平教就很有名声的了,不曾想不声不响的,竟然渗透如此之深,连官员家眷都有清平教的教徒,还在天子脚下设立了分堂,谁知道背后目的究竟是想做什么?皇上得知此事震怒不已,让顺天府尹一定严查呢。
  我听说李家老夫人就同清平教有关系,顺天府尹昨日上门去问过话,当晚,李府好像就请了大夫,说是李老夫人抱病——我估摸着过个几天就会传出这李老夫人病重要移去庄子上静养之类的消息来了,依这李大人的性子,也不足为奇。”
  这些事不是秘密,郑明征和陈大人都有所听闻。
  不只李家老夫人,听说光禄寺一名典事亦是清平教教徒,最近新得了上面命令,准备在中秋宫宴做些手脚。
  不管是邀请大臣还是他国来使等,操办宴会的都是光禄寺,若真是被人动点小手脚,那可是大事。
  幸好抓到了那清平教的堂主,提前知悉了这事,那名典事已经被抄了家关进了大理寺等候发落了。
  但清平教到底想做什么,都做了些什么,这事不查清楚,难叫人放心。
  头一个,就是这京中官员之中,府邸之内,可还有清平教教徒,不止是官员,还有小吏差役等。
  这些人不筛查清楚,谁知道京城是怎么样一个大漏筛。
  韩大人此人性情耿直,几人都知道,听得他这般说话,也不惊怪,反倒是都笑了起来。
  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在此说上一说,也无妨。
  只再深的,就不必说得太多了。
  韩大人也是有分寸的人,见好就收,并不一直说此事,转念就又移了话头,说起官道重修之事。
  说起这事,正合了徐春山心意,他连忙打听起南直路进展来。
  在场几人都知道徐家马上要回宜阳府去,见他打听这个也不奇怪,这南直路可是必经之道。
  韩大人道:“伯爷这行程定的不早不晚,刚刚好,官道刚修整过历城,从京城一直到历城,这路,现下已经都是平整结实的水泥路了,听说县主伤势还未大好,行在此路上,也不怕颠簸了。”
  徐春山抚须,“这敢情好。”
  几人便顺势祝徐春山一路顺风——
  眼见着也差不多了,处理好的羊肉刚刚往枫林那边送去,郑明征二人这局棋也正好下完,徐春山便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几人继续往前去。
  出了亭子,又拐过一个弯路,一侧一望无际的金黄稻田便映入了眼帘。
  京郊田地无数,便是郑明征几人家里,也是有田地出产的,稻谷,自然是识得的。
  稻田嘛,没什么稀奇的,还不如前边的枫林吸引他们。
  但程大人只不经意瞥了一眼,便突然瞪大了眼。
  在几人眼中没什么稀奇的稻田,在他眼中,却是这样的。
  只见眼前这片稻田,金黄的谷穗搭肩咬耳地拥挤在一起,谷穗沉甸甸的弯下了腰,且那上头的谷粒颗颗饱满。
  这可是别处的稻田看不着的样子。
  是以,他想也没想的都顾不上其他几人,加快了脚步就往稻田那面拐过去了。
  他见拐了道,其他几人相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徐春山暗暗露了个笑意,就知道,只要老程看见这稻田,一准的要被吸引住。
  走得近了,那粒粒饱满的稻谷更加的显眼,程大人忍不住弯下腰来,亲手托了一串谷穗掂了又掂,脸上神情激动又欢欣,总之复杂得都难以形容。
  几人只看得他在田边窜来窜去,一把年纪的,跟个猴儿似的,这里蹲下来摸一摸,那里弯腰去看一看的。
  “程大人这是怎么了?”韩大人不解。
  郑明征也不解,他看了这一大片的稻田,困惑不已。
  程大人来来回回的看够了,不,也不是看够了,他只是迫不及待的想问问,这才暂时压下激动,跑回来,看向徐春山道:“敢问伯爷这庄子上的粮种是在何处买的?”
  第539章 第五百三十九话:粮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