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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盛的习俗是早上出嫁,像是这样大晚上出嫁的她们还从来没有遇见。
  事情太过诡异,百姓们站在旁边都不敢上前,就算唢呐群笛吹奏得再喜庆众人也不敢上前去掺和,胆小点儿的已经跑回家了,胆大点儿的还在旁边等着看这个喜轿是抬进哪家的大门。
  轿子还在不远处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大敢议论,害怕大晚上真的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直到轿子走出很远,后面的人才开口议论。
  怎么回事儿啊?哪家大半夜的娶亲啊。
  大晚上了真的怪吓人的。
  不是,轿子怎么还抬进长公主府了,长公主不是死了吗?
  我去这是冥婚啊。
  长公主死了之后,忽然下旨本来就已经够吓人的了,大盛百姓最近还听说了长公主的灵魂再朝堂上和百官争论的事情。
  有人最开始还觉得这是无稽之谈,现在这顶轿子又是抬进长公主府的。
  众人居然有一种自己身在鬼市的感觉,如若不是,为何长公主明明已经死了,却好像依旧和以前一样生活。
  长公主虽然死了但是她的灵魂却一直飘在大盛,人鬼同乐还不算骇人听闻吗?
  轿子停稳,身体的疲软已经稍稍恢复,裴萱握着衣袖里的珠钗,她心里才稍微又踏实了一些。
  本来她是想将计就计离开裴家,在新婚夜打昏张宇逃跑的。
  但是现在,事情的复杂程度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料。
  隔着一层红盖头,裴萱只知道有人把盖头掀起来,随即又听到了小莲呜呜呜的声音,裴萱的心又紧了一些。
  要我们帮夫人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吗?
  是男人的声音,只是被问到的那人似乎没有应允,随即伸过来了一只手,那只手纤长莹润,白皙如玉,一看就是女子的手。
  那只手只是勾住她的拴住她双手的绳子,随即借着绳子的力引着她出了喜轿,又引着她往前走,裴萱还在想着要记清楚路,却被女人牵着绕了很久。
  裴萱不知这人是故意带她绕路的,还是因为院子本来就太大了,布局又相似,所以看起来就格外像是在绕路。
  直到门被关上,一屋子的烛火将整个屋子照的宛如白昼,红烛摇曳,就算隔着红盖头她都依稀能够感受到新婚的氛围。
  太过刺目的光,带着红的光亮,几乎让人都要睁不开眼睛了,也让裴萱真切地认识到,原来大婚就应该是这样,点彻夜的龙凤烛只是她此时也清楚的明白这只是一场幻梦,甚至所谓的大婚也是一场笑话。
  进了门,那人依旧没有想要解开她手的意思,只是转身关上了门。
  给我解开,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那人依旧不说话,只是拉开凳子让她坐下,裴萱心里的不解更多了,甚至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
  递过来的一杯酒,那人摆弄着她的手,似乎是想要她配合一起喝合卺酒。
  裴萱眸色黯了黯,把珠钗往自己袖子里又收了收,笑着开口,想让我喝合卺酒,你也应该先解开我,我现在不方便。
  那人却依旧不大在意,也没有想要给她解开绳子的意思,只是把酒送到她嘴边,示意她喝。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没有必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了。说完这句话,裴萱的语气又冷上了几分,我不是叫你离开吗?
  时星荛唇角弯了弯,我是离开了啊,现在你在我家,今天也是你嫁我。
  时星荛不慌不忙地揭开裴萱头上的红盖头,裴萱生得本来就好看,不施粉黛都足够惊艳,张氏只是给她换了一身红衣就把人扔到了轿子上。
  头上更是任何装饰都没有,裴萱平常都是束着发的,只是现在青丝散着,及腰的青丝垂着,一种越素越美得惊人的模样。
  时星荛唇角弯了弯,伸手给裴萱拢了拢发丝,趁着给裴萱拢发丝的时候,手指插-进裴萱发丝,就这这样的姿势捧着裴萱的半侧脸。
  裴姐姐,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可好?
  烛光之下,时星荛那双潋滟的眸子蕴着点儿水光,漂亮极了的眼睛,真诚又认真,好像她们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们没有争吵,时星荛也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就算她赶她走,她也不会真的生气。反而时星荛现在都在她们今天成亲的快乐中。
  不好裴萱视线偏了偏,不去看时星荛的视线,我并没有真的想嫁给你。
  时星荛唇角的笑僵了一瞬,随即是更温和的笑,手指继续轻轻拂过那张像是清冷绝艳的脸,不想也无所谓啊。
  谁说成亲非要两情相悦,我觉得强取豪夺也是很好的。既然裴姐姐不愿意好好走流程,那我们跳一点儿流程也挺不错的。
  不喝合卺酒,不想和我结发,那就直接到最后一步吧。
  说完时星荛附身把人抱上了床,裴萱抓着袖子里的钗子仰头冷漠又疏离地看着时星荛,我
  裴萱还没有说完,就被时星荛抓住手。
  啊,姐姐在袖子里藏了钗子啊?是要送给荛荛的吗?说话之际时星荛的唇角还是带着笑意的,但是话锋一转,时星荛就着那根钗子挑起了裴萱的下巴,还是这支钗子姐姐是想用来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