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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勤处叶主任,他有票但不想买。之前我帮了他忙,他这算是还我的。”
  切完辣椒,梁正烽去点炉火,苏月禾接过他的工作开始切蒜。
  苏月禾想着有来有往,以后求人办事也会更好说话,便道:“等会儿切一块肉,我上班路过送他们家去,分院子的时候,张姐也挺帮忙的。”
  “好。你送吧。”
  梁正烽把回锅肉炒好,夫妻两人吃三个菜,在这个年代,可算奢侈。
  说起给家里打水井的事,梁正烽上星期就请了打井师傅去,已经打好给钱了。
  吃完饭,梁正烽从抽屉里给她拿了一份资料:“你上次让我找的资料,这个人最合适,你看看。”
  苏月禾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忙打开来看,“这个可以,刚去世的,看起来就比较真实。”
  梁正烽有点担心:“万一他们不上当呢?”
  苏月禾见过她师父用相似的方法去治人,她还挺有信心的:“像他们这么贪心的人,没道理会不上当。如果他们不上当,拿不回钱,我也要让他们坐牢。”
  梁正烽搂着她,道:“还是那句话,需要我帮忙,你随时转身叫我。你男人就在你身后。”
  苏月禾把资料放桌上,反抱着他的脖子,安心又欣慰地道:“有你在真好。”
  就算他什么都不帮,他也是她精神上最大的支柱。
  *
  下午上班后开始培训,培训也就学点简单的松香知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其他时间自由安排。
  苏月禾从资料室出来,就看见潘凤莲在走廊鬼鬼祟祟地等她。
  苏月禾跟着她去了二楼,二楼角落有个小小的杂物间,专门堆放各种杂物的,平时潘凤莲上班时间主要在杂物间落脚。
  站在杂物间门口,苏月禾往里瞥了眼,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就站在里头,也打量着她。
  那男人应该就是老戴,消瘦,脸色枯灰有不少的斑点,估计为了遮盖他刚出狱的板寸头发,头上带了顶帽子,因为衣服帽子都是簇新的,看着并不寒碜。
  苏月禾不想进去跟他们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谈判,偷偷摸摸像做贼。
  第一次谈话,她要掌握主动权。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潘凤莲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她问:“去哪儿?”
  苏月禾指了指楼上:“天台!”
  说完她不等他们回话,就往楼梯口走去。
  上了五楼,推开天台门,外面阳光普照,炊烟袅袅,松香的香味扑鼻而来。
  天台上堆了一些装松脂的大铁桶,苏月禾找了个稍微宽敞的地方停下脚步,潘凤莲他们也很快跟了上来。
  站好之后,潘凤莲才笑道:“这个位置好,宽敞一些,也没人看得见。”
  说着她又介绍:“小苏,这就是老戴。”
  苏月禾挤出微笑礼貌打招呼:“戴叔你好!”
  戴立军作为一个老狐狸,虽然落魄了,依然表现地非常气定神闲,他主动问:“你爸还好吧?”
  “还行。下次约时间,叫上我爸,一起叙叙旧。”苏月禾说得很委婉,她把谈判说成了叙旧。
  “是应该叫上你爸。”不叫上苏运昌,他都怀疑这父女俩是有啥阴谋,不敢让苏运昌来见他。
  潘凤莲笑着恭维道:“听说你要转部门了?”
  苏月禾微微点头:“差不多吧。”
  “哎哟,我在这里十多年,还头一回遇到,在采脂班才一个月就能转部门的。厉害咯!”
  当然她夸的不是苏月禾,而是她以为的苏月禾背后的权势,也就是她那藏在背后的高官丈夫。
  苏月禾谦虚笑了笑:“那也是因为领导看得起我。”
  潘凤莲打探道:“你这下一步,就是要去林业局了吧?”
  苏月禾半真半假地忽悠:“我要是想去林业局,一开始就不来松香厂了。当时他们要我挑,我就挑了松香厂,我从乡下来的,工厂比机关更适合我。”
  苏月禾的忽悠话,那是轻声漫语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丝的骄傲自满,显得非常真实。
  不像那些吹破牛皮的人,一听就是大话。
  听苏月禾说完,戴立军不由更为侧目,他轻声打探道:“听说小苏你结婚了?”
  “去年底刚结婚,过了年才来随军的。”
  潘凤莲笑道:“那时候你跟我说你这工作是你爸安排的,我差点信了。你啊,太低调了。”
  戴立军还想打听:“你爱人是什么职务啊?”
  “就一个普通军人。”苏月禾满脸礼貌的微笑。
  潘凤莲都打听清楚了,据说有人看见好几次,大吉普车送苏月禾来上班,她替苏月禾道:“大车接送上下班,那至少是跟我们县长平级的职务。是不是?”
  苏月禾只笑而不语,没有否定,在别人眼里,就是默认。
  今天下午,苏月禾特意穿了一件梁正烽托人从省城买回来的灰色大衣,大衣里的薄毛衣外面,戴上了梁正烽家传的翡翠项链。
  两边耳垂同样坠着相配的翡翠。
  而手腕上的手表,一看就是进口货,这一身打扮,不可谓不高级。
  看得潘凤莲两只眼睛都挪不开。
  有权有势就是好哇!
  谈到戴立军的工作问题,如苏月禾所料,他们果然够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