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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正烽摇头:“能赔我外公和我妈的命吗?如果不能,一切弥补都没有意义。”
  梁冬实冷眼盯着万正烽:“那你想怎样?”
  “刚才基本上理清了我母亲死亡的真相,那接下来,我们再回过头继续厘清我外公是怎么死的?”
  大家有点没搞懂,怎么话题又扯回啦了。
  万正烽:“我外公死了之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一个是梁易初,占有万家资源财产的同时,脱了自己赘婿的皮。还有另外一个受益者——”
  每次说到赘婿这个词,梁易初就浑身难受,包厢里暖气很足,他热的直冒汗,他伸手解开了衣领上的第一个扣子。
  大家都在等着万正烽继续说下去,稍微聪明点的,已经猜到另外一个受益者是谁。
  万正烽:“还有另外一个受益者,就是你梁冬实。你终于如愿以偿,顶替了我外公的职位,所以当年那些传你举报我外公的风言风语不是毫无根据的。我外公在一次小会上的无心之言,谁会放在心里。当时开会的五个人,除了我外公,他们都还健在,我去问过他们,他们说在举报信出来之前,没人记得我外公说过那样的话。也就是说,当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人,只有梁冬实你一个。”
  “你记住了这句话,在适当的时候,假装无意中透露给早有外心的梁易初,为了掩饰你的意图,你还拉上了跟这场斗争完全无关的三叔梁易鸣,为的就是,万一哪天爆出来了,你能把梁易鸣也一起拉出来,你看,我就是无心之失,如果你是故意的,你会只跟梁易初一个人说,而不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一起说。这就是你的心路历程吧?梁冬实!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万正烽说得字字诛心,包厢里鸦雀无声。
  原来在老爸的棋盘上,自己不过是一枚无关紧要的卒子,老三梁易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不敢说,只能把话活活憋了回去。
  就像赘婿最听不得赘婿一样,伪君子也最听不得别人叫他伪君子。
  梁冬实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维护着一个大家长的尊严:“梁正烽!你够了!如果你觉得你爷爷有问题,欢迎你也去写检举信举报我!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为什么要来求我们,不要把梁易初贪污的证据递交上去?你为什么要靠关系把梁易初给捞出来?你为什么要做假口供包庇你儿子杀妻?!”
  哐当!
  梁冬实面前的酒杯饭碗被他一把扫落在地!
  “不是姓梁的都给我先出去!”
  梁老太问:“我也要出去啊?”
  “你姓梁吗?”
  梁老太只好站起身,梁家两个儿媳还有牛振华夫妇也都站起来。
  万正烽和苏月禾原本就是站着的,他们两个一动不动,这是他们夫妻两个做的局,不是梁冬实想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的。
  比较尴尬的是梁馨月,她算不算姓梁的?她如果觉得自己不算,她站起来离开,梁家会不会说,她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梁家人。
  如果她不站起来,梁家人会不会又嫌弃她不识趣?
  蔡鸣凤生怕女儿站起来,她特意用手轻轻搭在女儿肩膀上,示意她不要动。
  结果梁冬实扫了梁馨月一眼:“馨月也出去。”
  梁馨月:“……”
  万正烽微微提起衣袖:“今天你们都是我请的客人,我没让走,谁也不能走。”
  梁冬实:“!”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万正烽不相信梁冬实会老老实实认错,他只不过是留下儿子和孙子,再来一番虚伪的家长式的训诫罢了。
  站起来的人尴尬了,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而一直坐着的梁馨月站起身,一轮激战下来,该翻出来的真相,已经翻出来了,此时,她的内心无比平静。
  “是,当年扇我耳光的是梁易初,万阿姨为了维护我,把我手臂刮伤了。那把枪掉在地上的时候,我捡了起来,我原本想把枪给回万阿姨的,但是梁易初伸手向我要的时候,鬼使神差,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真的把枪递给他了。”梁馨月也不叫梁易初爸爸了,她有错,但这么多年的锅,她背够了。
  “康馨月!”梁老太怒斥,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对梁馨月的不满和瞧不起,“这事已经过了,你又翻出来说干什么!”
  蔡鸣凤还想着阻拦女儿继续说的,结果听见梁老太叫她女儿康馨月,她恨的差点咬破了嘴唇,这老婆子终于不遮掩了。
  梁馨月不管梁老太说的话,继续道:“还有,上次爷爷让梁易初拿出房契给大哥,他没拿,后来爷爷要把他赶出去,但是梁易初跟爷爷深谈了一次。他指责爷爷当年是故意放消息让他去举报万阿姨父亲的,爷爷承认了。”
  “放屁!我什么时候跟老爷子聊过这个事?”梁易初惊讶地看向梁馨月,这孩子从小爱撒谎,没想到,有朝一日,撒谎撒到他头上来了!
  梁冬实也不可置信地盯着梁馨月,以他城府,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跟儿子坦白这种事,别说跟儿子坦白,他就是自己内心都不愿意承认他是故意害万琮元的。
  但显然,其他人相信了梁馨月的话,因为她没有撒谎的动机。
  梁馨月不管别人的目光:“我亲耳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