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看起来没什么异样,该吃吃,该喝喝,进入日常的活动中,不断的寻觅着食物。
吃饱了以后,自然要排泄废物。
鸟类没有膀胱,食物消化后没有地方储存,所以不储存尿液,尿液随粪便经由泄殖腔排出,为了高度适应飞行生活,减轻自重,经常一边飞一边拉。
鸟粪从高空如炸弹般偷落,粪粒中,微小的幼虫包裹在其内蠕动,随之如炸弹般落地。
一只狗发现了这团大自然的馈赠。
虽然量不大,但是当做零嘴解解馋也不错。
欢快的跑了上来,伸出舌头仔细的舔干净地面。
幼虫进入了狗狗的体内,很快,数量再一次暴涨,吃饱喝足的狗狗拉出自己的粪便,虽然它有可能再吃回去,但这只好像对自己的粪便没什么兴趣。
而新鲜的粪便,又招来了一群苍蝇。
面对着大餐,苍蝇们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传播链建立起来了。
而这只是整个传播链的小小一角。
暗地里,虫潮开始迅猛恐怖的壮大。
虫灾在沉默的酝酿。
村子中,圈养的牛羊吃着牧草,放料的村民并没有注意到草料里些许微末的鸟粪或是苍蝇的尸体。
这种小事并不值得在意。
羊圈中,一团团粪便周围是围拢的苍蝇。
村民经过时,挥手驱散讨厌的苍蝇,不小心拍死一只时,大量的幼虫从苍蝇体内爆出。
目睹的人一脸恶心,清理着手上的狼藉。
此时,还未大规模传播到人的身上。
但,并不是绝对没有。
不少劳碌的村民饥渴的拿起放置在餐桌上的食物,他们并不知道不久前这些食物的汤汁吸引了苍蝇的到来,一些苍蝇钻入食物的深处,如傻掉一般一动不动。
在幼虫的影响下,它们的任务就是被吃掉。
被什么吃掉都无所谓。
村民一口咬下食物,食物混着苍蝇吞咽进食道。
在村子的一角,竖立着巨大的铁桶,这里面装着从远处引来,净化处理过的生活用水。
一只鸟呆呆的停在铁桶的顶部,不时的扑闪着翅膀。
这只鸟满身是狰狞的血孔,露头的肉虫嵌在羽毛间的肌肉里,腹部破开,随着脓水与血水的滴落,一条又一条的幼虫至肚内跌落而出。
张嘴时,扭曲的长虫冲咽喉鼻孔钻出扭动,眼瞳上,一只接一只幼虫钻破眼睛,密集的生长如海草般起伏。
这已经是深度感染的阶段。
相比人,鸟的体型小,因此进度也快。
它还没死,快死了。
幼虫们接管了它的身体。
如疯了一般,用着坚硬的鸟嘴不断凿着水箱顶部的铁皮。
机械又快速,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凿下。
咚咚咚的撞击声,沉闷的不断响彻。
犹如丧尸。
很快,一只又一只的鸟从远处飞来,落在水箱顶部,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直到洞开。
阳光穿透了黑暗的水箱,投射在清澈的水面上。
一只又一只的幼虫离开鸟的尸体,蠕动着钻入水箱之中,沉入水底。
这时,她们会转化为排卵模式。
相比卵胎生产下的幼虫,卵更加的细小隐蔽难以察觉。
随着自溶解,体内早已准备就绪的卵混杂着水四散开来。
夕阳渐渐的落下,水箱顶部,堆积的鸟尸成群,血水顺着水箱缓缓滴落,幼虫在鸟尸堆中不断的蠕动着,贪婪的啃食着尸体。
一些黑色的乌鸦立在鸟尸堆中,凄厉的呱呱鸣叫着。
它们是被腐肉的气味吸引而来。
不断雀跃欢呼着死亡的盛宴,捡食着尸堆里的烂肉,嫩白的虫子被吞入体内。
直到一只乌鸦倒下,成为鸟堆里的一员。
它们追逐着死亡而来。
血红的夕阳沉下地平线,黑夜将至。
也许是察觉到莫名的威胁,顾不上享用食物,胆怯聪明的数只乌鸦惊慌的振翅飞起。
但,已经迟了。
死亡如影随形。
凄厉如鬼的呱声在岩隐村的上空盘旋。
忙碌了一天,村民们纷纷回家准备晚餐,打开水龙头,喝下一杯清冽甘甜的山泉水。
大自然的馈赠似乎洗去了忙碌一天的疲惫。
院子里,一条狗惊慌失措的狂吠着。
它从没见过这番景象,不断焦急又恐惧的转着圈,舔着自己的屁股。
屁股上,一条长长的粉色肉虫露出,随着转圈在空中甩荡着,鲜血混着细小的幼虫随之甩出,落在岩地上,摊开血水的一片,幼虫在血水中缓慢的蠕动着。
旁边不远的小男孩,抱着球看着这一幕,眼睛大睁,瞳孔激烈的颤抖,全身颤动着头皮发麻,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怀里抱着的皮球跌落,双腿发软的小男孩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岩隐医疗研究部,咳嗽的研究员看着手心咳出还在扭动的幼虫,眼瞳缩成针尖大小。
浑身都在不自然的颤抖。
此刻,他意识到,他们有大麻烦了。
“这就是攻破了砂隐村传说中的虫姬吗……”
又是一声咳嗽,医疗忍者痛苦的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