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远道:“穹佐兄放心,我辈男儿,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为兄去也……”
王昭远持着铁如意,意气风发地拜别孟玄喆大步离去。
李昊脸色灰败,他怂,他胆小,但他看得明白,王昭远就是一个日常吹嘘,吹到自己都信的蠢货。
就这?统兵?
他摇了摇头,开始琢磨怎么写下一份降表了……
王昭远手持铁如意,一路北上,自我感觉良好,手里拿着地图,对着身旁的兵将说道:“兵法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此番北上,讲究兵贵神速。我军应当火速进兵凤州,然后直接从褒斜谷而上,直入关中。”
“此战关键在于一个快字,越快越好,让中原来不及防备,让中原措手不及。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我们已经杀入关中占领长安要地。”
“故而这取凤州的第一战尤为重要,将凤州拿下,我们才能安全进入褒斜道。”
“凤州守将马仁瑀,无名小卒,勇而无备,我大军突然兵临城下,保管他闻风丧胆,弃城而逃。不过为防万一,还得需要一将,乔装成商人,先一步入城充当内应。”
“童鑫……”
他叫了一声。
一员小将站了出来。
小将年岁不高,但却是王昭远的亲戚,理所当然地要予以重任。
“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童鑫高声道:“领命!”
王昭远继续道:“李将军,你负责奇袭凤州……”
“胡将军……”
“王将军……”
他指挥若定的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完全都是自己做主,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权利。
第十九章 风驰电掣王昭远
在王昭远看来,自己手下的这批文武将官没有一个比得上自己,又何必听他们说话呢?
自己决定一切,多简单直白!
听一群不如自己的人的建议,取败之道?
英雄往往都是力挽狂澜的。
高能力,高智商,便是如此任性。
总的来说,王昭远的战术分为三步,以童鑫先一步入凤州骗城,让王江逸率兵翻山至唐仓镇,断截凤州城北上的后路,然后李子惠夺城。他自己与周庆兵分两路,截击凤州溃逃兵士。
王昭远已经将全盘战局都复刻在脑子里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诸将,王昭远扫视一眼强调道:“此战之关键,便在于阻止凤州败兵潜逃至关中,将消息透露。故而诸公切记,可放贼兵西逃成、阶二州,决不可让贼兵先我们跑入关中,坏我大计。”
周庆正想说话,却让李子惠拉住了。
会议结束之后,周庆说道:“你拉我做什么?”
李子惠冷声道:“没见王相公那语气?哪里是跟我们商议的?你反驳他?不是自讨没趣?反而遭罪,这家伙阴险的很。在国主面前诋毁一两句,讨不得半点好处。”
周庆茫然道:“可仗哪有这么打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有变故?该如何是好?”
李子惠无言以对,但他也问了一句:“周兄可有更好的办法?”
这一下轮到周庆无言了。
其实他们也没有经历过战事。
孟昶即位以后除去了一批骄兵悍将,留下的大将或是老去,或是给王景、韩令坤、罗幼度攻取秦、成、阶、凤四州时斩杀了。
年轻一辈的将领面对腐朽的庙堂,大多都是尸位素餐之辈。
就算个别有作战经验的,也不过是对付对付巴地的山民,或是百姓小规模的叛乱。
这种程度的战役,磨练不出什么能力。
王昭远就平过叛,表现的很出色。
一通猛如虎的操作,成功施展妙计平定了内乱。
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各种骚操作,就千余吃不饱,拿着木棍、竹子、石头,骨瘦如柴的百姓,需要用计策?
孟昶当年为了维护自己奢靡的生活,特地收缴百姓手中的铁器,以制造铁钱。
所以活不下去的叛民连锄头这样的铁器都没有……
李子惠、周庆都觉得王昭远的计策有问题,可是真要他们弄一个像样的计策打法,他们也给不出来。
最后两人只能默认地执行命令了。
王昭远对于自己的决策有着足够的信心,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调查凤州守将马仁瑀,就差没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出来。
马仁瑀在王昭远眼中就是一个莽夫:这货出身贫寒,他父亲为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世代为农命运,吃苦耐劳凑齐学费,用棍棒逼着他上学读书。
马仁瑀却对读书毫无兴趣,父亲送他上学,其父前脚走,他后脚就逃学,跑到集市上纠集是数十个乡村小孩儿,像模像样玩儿打仗游戏。煞有介事指挥小屁孩儿们行军布阵。
为严肃军纪,他规定每日固定操练时间。凡是迟到者,他不问三七二十一,一概用鞭子抽屁股。孩子们被打怕了,天天凑钱买水果孝敬。
妥妥的孩子王。
马父得知情况,气急败坏,变卖家当,将他丢到封闭式学堂学习。
马仁瑀失去自由和部下,终日失魂落魄,学了十多天一个字都不认识。
气得教书先生,打了马仁瑀的板子。
马仁瑀一气之下,将整个学堂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