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吧?”艾登皱着眉头,并没有因为受到内阁秘书的夸奖感到高兴。
“怎么会?如果不是外交大臣对新德里的访问,我们怎么能够让印度听英国的话呢?要知道现在尼赫鲁一心一意让印度成为有声有色的大国,其实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他不但是总理还兼任外交部长,控制着整个印度。”
诺曼·布鲁克一脸的赞叹,“将印度纳入六方会谈当中,绝对称得上是一项得意之作。这是得到所有人公认的。”
“其实我认为,可以让麦克米伦关注更多的事情,现在国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关心。”艾登一字一顿的说出想法,“诺曼,一个国家不能只有外交。当然了,这只是我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外交部对麦克米伦广受爱戴的话?”
“外交部和白厅爱戴每一任政府!”诺曼·布鲁克严肃的回应,随后话锋一转,“我们的职责就是保证政府的稳定运行,如果骤然让麦克米伦离开的话?会不会造成政府的决定被误解?我想可以换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艾登一听马上询问,等着诺曼·布鲁克的回答。
“更换部门的选择不多,外交部毕竟是重要部门,我想?作为交换的话,是不是可以先让麦克米伦有一个兼职,我想可以先安排他做牛津大学的校长,这样可以打消疑虑。到时候重组内阁的话,继而进行调动也就顺理成章了。大多数大臣也不会反对。”
当然这一决定将必须获得牛津大学议会,即最高权力机构批准后才能实行。不过对于诺曼·布鲁克来说,这件事倒是并不难。
要不说诺曼·布鲁克怎么会和每一届的政府首脑都保持着和睦关系呢?一旦出现这种事,诺曼·布鲁克从来不避讳,而是站在首相角度,身体力行的为首相解决问题。
内阁秘书忙着为首相排忧解难之时,艾伦威尔逊终于完成了泄密调查的报告,以最雄厚的答辨,似乎是自己的一份冗长的文字证明材料:《确凿的证据——泄密报告详述》。
材料大部分是些枯燥乏味的叙述,但也不时流露出对所受到的毁谤性的含沙射影的愤慨,简直是以下议院的愤慨进行回击。有关对内部调查的的陈述则是……
挖空心思进行杜撰,直至认定应当是事实,然后又把它作为事实进行传播?
整个过程都是,不可能也将不会允许提出异议。流言蜚语不无偏见地加害于首相,可当问及是否属实时,回答是否定的。
如果这些事实是由无利害关系的人讲述的话,那倒会有助于提高是首相的信誉,相反凭空捉影的主观臆断,没有一点儿自己的见解;而媒体则全是些应声虫。崇高的质询,则完全无用。
“我这一辈子就要和这些无用的废话打交道了?”别说是交给首相,艾伦威尔逊自己读一遍都费唾沫,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现在如果这一份报告丢失,他自己都没把握再来第二遍,不知道要损害多少脑细胞,才能再次论证出来这种狗屁不通的玩意,报告中唯一有用的就是各接受调查的人自我陈述,当然这些人中,并没与麦克米伦。
很简单,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艾伦威尔逊都没有接到要调查麦克米伦的命令。
短暂的犹豫之后,艾伦威尔逊决定把报告复制一份,这说不定就是他官僚生涯的巅峰之作了,一定要留一份保存,说不定以后他也有写回忆录的时候能用上。
随后他就把这一份泄密调查报告送至白厅,经由诺曼·布鲁克的手交给首相艾登。
这一份报告被艾登首相所看见,随后就被放在一边,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不论从任何角度来说,作为英国两所大学其中的其中一座,牛津大学校长都是一个巨大的荣誉,一般情况下是极少授予在任的大臣,都是首相或者卸任首相自己的荣誉兼职。
如此重大的荣誉,自然不能让一般人转达,现任内阁秘书长诺曼·布鲁克以热烈的态度,亲自出面表达了首相对麦克米伦工作的赞许,“哈罗德,一个绝大的荣誉,我都羡慕了。”
“诺曼,首相为什么要授予我作为牛津大学的校长。”麦克米伦迷惑不解,甚至有些心里没底,怎么突然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可能是表彰大臣在外交领域的突出贡献吧。一年多来大臣忙前忙后,我们……首相都看着眼里。”诺曼·布鲁克打了一哈哈,“毫无疑问,牛津大学校长的荣誉,绝对非同一般,能够在这个时候担任,和很多首相是一个待遇。”
诺曼·布鲁克当然不能说,这是对麦克米伦、不服权威、失礼言行、以及不符合大臣行为,适当的给予一些惩戒,虽然这确实是惩戒,同样也是一份荣誉。
惩戒和荣誉在某种时候并不矛盾,体现在同一件事的不同阶段而已。
至于麦克米伦所表现出来的不安,诺曼·布鲁克则劝说麦克米伦打消这个念头。
最终麦克米伦自然是接受了这一荣誉,在未来某个时候,这也可能会成为麦克米伦可鄙的罪证之一,但最后是不是罪证,还要艾登首相到时候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麦克米伦以外交大臣的身份,同时担任了牛津大学校长的职务。
与此同时,艾登正在想,内阁改组的时机什么时候到来,可以对大臣们进行一次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