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便抵达了墨涯所订的旅馆,‘花之海’旅馆可以说是堡垒里规模最大,最为豪华的旅馆,光是那个大门,就快赶上堡垒的城门。
大门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似乎因为明天决斗的缘故,进进出出的行人三句话有两句离不开‘决斗’二字,谈吐间表情兴奋。
来到大堂,自有‘黄金战锤’的人员去办理手续,墨涯则和天阳在一起,说起明天的安排,似乎他已经都策划好了,倒是省了天阳许多功夫。
在等候入住的时候,天阳有注意到,千虹不时朝旁边打量,就像她旁边站着一个看不到的人似的。
天阳悄悄地撞了下旁边的薰,小声问道:“这几天千虹是不是有些奇怪?”
薰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天阳耸了下肩膀:“我总觉得她心不在焉,而且每天总是很疲倦似的,你跟她不住一块嘛,她晚上有好好睡觉吗?”
薰没好气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晚上不过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天阳讪讪笑了两声,自从觉醒气象之后,每天晚上他都抽时间去夹缝里完善和体会自己的气象,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也就没有跟薰两人共住一屋,免得打扰她们休息。
现在被薰说到,天阳只能乖乖闭嘴,理亏的他决定不做应答。
便在这时,办理手续的接待台处响起争吵的声音,跟着有人被推倒在地,天阳看了眼,正是墨涯身边的人。
墨涯也注意到这一点,霍然起身,朝天阳笑笑道:“大人,你且休息,我去去就来。”
高大青年向裘鼎打了个眼色,老人会意,点点头陪同少东家一块走向接待台。
接待台处,‘黄金战锤’的一个年轻人站起来,指着前面几十个衣着华贵,神情桀骜的男男女女道:“你们讲不讲道理了,这是我们提前订下的房间,凭什么要给你们?”
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白白胖胖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冷笑道:“让你把房间让出来,那是看得起你。在朱莲堡里,谁不得给蒋昭少爷几分薄面,何况是你们这些面生的家伙。”
“笑话,我们订的房,就是这朱莲堡的城主来了也没权叫我们让出去,管你什么少爷公子。你们要包下顶层,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包下来,等到现在才来显摆几个臭钱,我看你们那什么蒋少爷也不过如此。”
佣兵团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识过,如果说到骂街挤兑,这些人可是个中能手,就是这个刚加入兵团不久的年轻人也有一手能说会道的本事。
那白胖青年显然是要替那蒋少爷出头,好留给人家一个好印象,结果好处没讨到不说,反而叫人一顿抢白,还让蒋少爷丢了面子。
立时,他感觉到背后好些人已经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倒也算出身在大贵之家的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气,诅咒一声,对旁边两个护卫喝道:“把这个小子给我丢出去!”
两个护卫便要上前,这时有人喝道:“住手!”
众人看去,便见一高大青年和一位白发老者走了过来。
“少爷。”
墨涯朝自己的人点点头,示意交给自己处理,然后朝那些年轻男女看去:“各位,我是‘黄金战锤’兵团的墨涯,还请各位赏个薄面,这事就这么算了,稍后我请各位吃顿饭,你们看这样可好?”
他这话说得极为客气,一点不提自己人吃亏的事,展现了自己的器量。
又抬出了‘黄金战锤’兵团的名字,作为中陆赫赫有名的佣兵团,‘黄金战锤’这个名字还是有一定份量。
正常来说,谁都会给几分面子。
最后,墨涯作东,请这些年轻人吃饭,则传达了自己的善意。
可少墨涯意外的是,听完之后,那白胖青年有所犹豫,往后面一人看去。那同样是个年轻人,身形高瘦,相貌英俊,但眼神阴冷,眉宇中带着几分傲色。
显然,此人是这些年轻人的主心骨。
他见朋友看来,投来请示的目光,当下冷笑一声:“你也姓墨,那你是墨青什么人?”
墨涯立有不满,墨青正是他的父亲,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家伙,竟然直称父亲的名字,他怎么会有好脸色给人家。
顿时,墨涯也拉下脸道:“墨青是我父亲。”
这叫蒋昭的年轻人冷笑连连:“原来是兵团少东家啊,不过,就算你父亲在我面前,也不敢跟我说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
“你给我再说一遍!”
兵团的人纷纷指着那蒋昭叫喝,墨涯还算克制,抬起手道:“哦,不知道蒋昭先生是?”
那个白胖青年跳了出来冷笑道:“听好了,我们蒋少爷的父亲是蒋长歌,是中陆枢机院的圣银骑士,也是明天要给那个西陆土包子一个教训的大人物。”
“难不成,你觉得你们那什么‘黄金战锤’可以跟我们蒋少爷的父亲相提并论吗?”
“现在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要你们把房间让出来,是看得起你们了吧。”
墨涯听得脸色一变,他倒是没想过,这蒋昭的父亲竟然会是教会圣银骑士,是一位天阶,而且是明天要接受挑战的人。
那白胖青年态度虽然恶劣,语气轻蔑,但他说得没有错,区区一个‘黄金战锤’兵团还无法跟一位圣银骑士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