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喜欢这栋酒店,也特别喜欢这间客房,海景无敌,对面还有一大朵星光玫瑰,陪太太一起泡个澡,再喝点酒,欣赏它,于贺朴廷来说是难得的放松。
他准备先脱衣服的,但这时苏琳琅关掉了水,在唤:“阿哥?”
一般情况下,苏琳琅其实不喜欢贺朴廷陪着她泡澡,所以向来都不会主动喊他。
今天主动喊他,应该也是有点雅兴想做什么。
贺朴廷t恤都还没有脱就直奔浴室。
果然,贺太太已经脱了衣服,躺在浴缸里了。
洁白的大浴缸,温热的水,再有她,就是一池春色。
而在这种情况下,特意来提一句,说钱飞龙可以带她过关的会是什么人?
答案只有一个,全港人民都知道,就是潜伏在警署的内鬼,毒贩们的大内奸!
他阻止不了大陆公安抓阿坤,他的手也伸不到大陆,但如果阿霞过港治病,而被他掌握行踪的话,她将成为那个大内鬼的猎物,必死无疑。
的观念冲突了。
钱飞龙恨不能一枪毙了阿坤。
但如果阿坤愿意交出40亿英磅的赃款,钱飞龙会立刻给他提鞋点烟打扇子。
在他的固有观念里,苏琳琅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摄影机怼近了拍,掏出一张湿镜在脸上重重揩了揩,然后把湿巾展现给镜头看了一遍,才说:“zon的精华,我不想化妆的时候都是只用点它就好了,来,镜头,近距离看看我肌肤状态,还不错吧。”
这可是综艺现场,女明星当场湿巾擦脸卸妆,镜头怼的也足够近,近到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毛孔和她因为用力擦湿而泛起来的血丝。
而zon,是苏琳琅目前唯一还在代言的产品了,于四年不离不弃的老东家当然要说句好话,就当是做个软广,毕竟高美贞给她送自家化妆品,也是在做广告嘛。
不过因为高洁彩妆是赞助商,所以画面没有被马赛克,而苏琳琅手里的zon,则因为不是赞助商的原因被打了马赛克了。
但有什么关系,天下网友皆福尔摩斯。
【弹幕:omg,我菲姐居然是素颜出镜,美了美了。
弹幕:高美贞可真够有心的,见缝插针做广告,不嫌累的吗?
弹幕:扒出来了,菲姐用的是zon,精华才六百多块,姐妹们,入入入!】
苏琳琅这一波成功的软广安利要给zon老东家看到,怕是要乐的合不拢嘴了。
……
突然,响起一声:阿姨好。”
苏琳琅低头一看,是高美贞家的小dana,中文问候完,他又说:“how are you doing?i can't complain too much,but,i don't like it here。我不太适应,也不喜欢这儿。”
一顶多五岁的孩子,居然能把中英双语讲的融会贯通?
不但苏琳琅,梁璐和马天娇都齐声惊呼:“这孩子可真棒!”
高美贞显然非常满足于弟弟的优秀,但叹了口气,又说:“小琅姐,萧哥让我跟您说声对不起,这事儿搞的……主要签合同的时候不知道您要上,不然我们说什么也不会上的。”
这个dana是不是贺朴廷的儿子dana,又是谁帮他生的,抽个时间搜集线索,苏琳琅就能扒出来。
而高美贞,虽然在梦中书里,她作为女主角,享有最佳后娘的称号,甚至治好过可可的ptsd,按理,苏琳琅该跟感谢陈列一样感谢她。
但苏琳琅是个真性情的人,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更何况此时所有的直播间同步,高美贞这样说,不是想引导观众,让大家觉得她上节目,是故意来杠她和贺朴廷的?
当然,直播间里,观众已经在议论了。
【苏琳琅贺朴廷闹矛盾,高美贞成炮灰?】
【看得出来美贞姐姐好尴尬喔,苏琳琅不会为难她吧,姐妹别搞雌竞啊。】
苏琳琅反问:“美贞,你干嘛要帮贺朴廷道歉,他难道没长嘴巴?”
高美贞还没反应过来呢,苏琳琅紧接着又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既然觉得对不起,就该自己向我道歉,对不对?”再一笑:“你也要教育你的弟弟……”
这时有个清亮的童音插话:“男子汉敢作敢当,一人做事一人当。”
苏琳琅回头一看,惊到了。
因为说话的居然是陈列那个很害羞的儿子小乐乐。
他因为害臊,小脸蛋羞的红红的,但嗓门洪亮极了,说完,羞的用手挰上了脸。而他这番话,引得全场,就连摄影师和导演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唯独高美贞,尴尬的恨不能找个鼠洞钻进去。
贺朴廷真觉得对不起苏琳琅也该自己道歉吧,她来道歉,她算啥。
本来没人把她和贺朴廷往一块凑,可她这语气怎么就那么茶,那么的三儿呢?
在场的女人们可全是人精,梁璐和马天娇看她时眼睛里已经带上鄙夷了。
……
离此不远,新装琠好的贺家大宅内,萧二嫂用手机投影的方式,正在给姚碧和萧父投影直播现场。
虽然是贺朴廷的直播间,但在合体环节几个直播间是同步的,所以此刻画面里播放的正是苏琳琅和高美贞的互动场景。
萧父一直以来都是反对贺朴廷离婚的,在人家把钱都交了,再让人家死就有点不礼貌了。
但大陆在毒品方面只有死刑,没得通融。
以为贺朴廷就这一个办法,办法也并不可取,李司令也知道阎局还要加班,就给他夹了很多菜,又说:“阎局抓紧时间多吃一点,吃完赶紧去忙工作吧。”
钱飞龙着急自己的事,看贺朴廷还想说什么,赶忙抢着举杯敬李司令,并说:“鄙人在港早闻李司令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她不但在各种大事上很敏锐,判断力很强,在家里也是,从来不喜欢内耗。
但凡有什么事情是会让俩人起争执的,她只要察觉到,就会迅速的解决掉它,而不是去跟他争执什么。
今天也是,她早就发现了,发现关于阿坤那40亿英磅,他不止有一种解决的方案,还有第二种,只是当时被钱飞龙堵了嘴,就没有说出来,她又急着知道,就会坦然告诉他,她现在就想知道,他也不能卖关子,不能说完事再说,要现在就说。
因为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40亿该怎么解决。
贺朴廷先是坐到了浴缸沿上,默默的看着妻子被雾气蒸腾的粉扑扑的面颊。
过了许久,眼看他急性子的太太不耐烦了,要生气了,这才伸出手,示意妻子躺过来,然后说:“想让大英轻松吐出四十亿英磅可没那么容易。”
这是个圆形的大浴缸,苏琳琅本来是侧躺着的。
她转个圈躺过来,枕到贺朴廷的手上,就正对着窗户了。
“快说!”她压抑着语气里的不耐烦,说。
苏琳琅有时候特别想不通,她那么干脆,爽利一个人,怎么会找到一个像贺朴廷一样黏黏糊糊,爱卖关子的男人。
她直到现在还没有动手打过他,不是因为他有多好,而是全凭他在赚钱方面有手段。
贺朴廷双手掬上妻子的脸,她的脸小小的,还不及他的巴掌大,此时躺在他怀里,像只猫咪一样慵懒,但她也像只猫咪一样,是会随时翻脸,挠人的。
他当然不敢再卖关子,说:“目前有过的先例是,据我所知,cia为了交换一个重要特工,曾经给过克格勃6亿美金,那是美利坚国防部批的钱,真金白银的6亿美金。”
默了片刻,他再说:“阿坤的40亿英磅是一笔赃款,它本就不属于大英,只是存放在大英而已。如果我们能抓到皇家一号特工,是会涉及到大英的核心军事机密的,大英即使再不乐意,也会把那笔赃款吐出来的,毕竟要是一号特工乱爆消息,对大英造成的损失,可比一笔赃款大得多。”
苏琳琅经贺朴廷提醒,才豁然开朗。
是了,大英皇家一号特工乔治上校,那可是她的老朋友。
确实也就他能值40亿英磅了。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刀
皇家一号特工乔治,全名乔治.亨特。
跟gonda一样,出身大英老牌贵族家庭。
他祖父是一位有名的陶瓷收藏家,据后来苏琳琅打听来的,据说他拥有上万件东方古陶瓷,就乔治上校随手送给苏琳琅的一套汝瓷,目前在瓷器市场上都是孤品。
他拥有女王的皇家谕令,在大英博物馆闭馆的情况下,凭谕令都可以自由出入。
他不但阔气,是个老财主,还身手不凡。
苏琳琅跟他只见过两面,但从窃听器到烟雾弹,再到窃取她的指纹,乔治上校干的都无比丝滑,要不是苏琳琅有几十年的从戎经验,还真防不住他。
苏琳琅军人出身,喜欢挑战强者,也爱啃硬骨头,看上乔治上校家的瓷器,还以为《末代皇帝》取景,并让其的家族在《末代皇帝》中出现为诱饵,想哄他的瓷器。
其实当时她的想法就是把乔治上校哄到港府,再设个局把他抓起来,让他以瓷器来换他的人身自由,但那时的苏琳琅并不知道阿坤在黑马银行存着40亿英磅的事。
上万件瓷器是乔治上校的祖父在大清灭亡前夕从华国搜刮去的。
而阿坤的40亿英磅中,至少有一半是港府老百姓的血汗钱,是民脂民膏。
……
贺朴廷是侧坐在浴缸沿上,双手掬着妻子的头,这样她会躺的舒服一点。
见妻子听了他的计划不但不开心,反而皱起了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问:“阿妹难道觉得这个计划不可行,你觉得哪里有漏洞?”
苏琳琅仰面看丈夫,笑说:“我前段时间专门打电话问过北平博物馆,据说当年乔治上校的祖父是打着保护文物的名义运走的瓷器,甚至运费都是当时的北洋政府掏的,他家的上万件皇家古瓷,就是一整部咱们华国瓷器的发展史。”
贺朴廷抚摸着妻子小小的面庞,说:“但那些只是流传到大英的,咱们华国文物中的沧海一粟而已。”
大英掠走的文物不计其数,那确实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苏琳琅再柔声说:“咱们香江可真富有啊,一个阿坤都能赚走几十亿英磅,这些年大英从港府赚走的,是它的百倍,千倍吧?”
所以三更半夜的,大boss要打电话到前台要避孕套?
话说,他俩有一回差点中标,其实也是像今天一样,苏琳琅来兴致了,但没有备东西。
而因为那次并没有怀上,只是虚惊一场,苏琳琅心里就有了幸存者偏差,也不想贺朴廷作为老板,大半夜的问前台要避孕套,她一把将丈夫拉过来,帮他脱衣服,就柔声说:“好啦,不怕的,一次应该不会有事的。”
贺朴廷也有幸存者偏差,而且苏琳琅一拉他的衣服,他兜里的求子符就飞了。
要知道,在菩萨面前开过光的东西是不能沾水的,沾水可就不灵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贺朴廷还要带着它求子,如果没有贺致寰那么个年轻时给大富人家做长工,扛麻袋起家,又靠妻子的嫁妆,自己的勤苦而致富,拼成一方首富的爷爷,贺朴廷也会像普通人一样看不透,看不懂。
就这样,阿霞的事情算是安排妥当了。
而苏琳琅回港后略做休息,就得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去参加顾满贯的葬礼。
因为顾满贯是横死的,而且在大陆涉及到了赌博和贩毒的案子,再加上尸体迟迟没有拼凑完整,所以耽搁了约摸一个月才被送回来。
不过别看他活着的时候有正道不走,但他爹是个老财主,他年纪轻轻的,连个孩子都没有就死了,顾老爷子哀痛欲绝,葬礼当然也办的很隆重,吊唁设在中环殡仪馆,和尚尼姑请了一大帮,为他诵经,送他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