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渊一垂眼就见他原本雪白细腻的皮肤似乎也被酒意影响, 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
金色的眸子水润润地看着人，看着就很好欺负。
是不是让他喝得有点多了？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祈渊自己都觉得好笑，若是让旁人知晓他为了探听口风专门费心思把人灌醉，估计要笑他个几千年。
这么幼稚的事情说是他做的，可能都没人会信。
“老大？”迟迟等不到回应，牧元书忍不住开口催促。
祈渊回过神来，本来他计划要问的问题挺多的，但是这会儿见牧元书这个样子，便暂时把拟好的问题推后。
伸手捏了捏他有些发烫的脸：“元元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摸着脸的手指微凉，牧元书只觉得这种接触很舒服，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脸埋在他手上蹭，自信开口：“那可就多了。”
祈渊：“……”
他好气又好笑，捏着他脸颊的力道稍稍用力了些：“你倒是说得理直气壮的。”
“唔，疼……”
虽然没觉得自己用了多少力气，不过听到他喊疼，祈渊还是松了手：“继续说，你都瞒着我什么事了？”
“唔……”喝醉的人脸红红的，听到他的话神色有些苦恼，嘴巴微抿着抱怨，“那可就多了，这要怎么说呀？”
祈渊都要给他气笑了，但是打又打不得，便耐心地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把你记得的都说出来。”
说完又添加筹码：“若是说的内容让我高兴了，就免了你欠的那些债。”
牧元书这会儿醉醺醺的，本来还懒洋洋着，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激动抬头：“真的？”
结果他没注意到两人这会儿的距离有多近，正好祈渊又低着头看他，结果一抬头唇|瓣刚好擦过下巴。
祈渊怔了怔，只觉有温软的力道擦过，一瞬间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他视线往下，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有些红的唇|瓣，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牧元书则毫无所觉，依旧仰着脸期待地看他：“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祈渊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觉得这种情况跟自己预想的不太对，便从牧元书身边站起来，想要拉开距离再继续这个话题。
结果他刚一站起来，醉鬼没了支撑，直接扑通倒进去床铺里面，还记得给自己配音：“哎呀。”
祈渊：“……”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莫名的郁气堵着胸口，都想怀疑牧元书是不是装醉故意来气自己了。
眼看这人倒在床上顺势就要睡觉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上前重新把人拉起来：“说完再睡。”
牧元书本来都要睡着了，被他打扰到，顿时不高兴地抱怨：“老大，我好困呐，明天再说不成吗？”
然而醉酒让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凶，软绵绵的甚至有点可爱。
“不成。”
祈渊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几乎带着哄的意味，“先来说说，你先前说我是书里的什么？”
牧元书如今这个样子，如果不引导估计还要折腾好一阵子。
牧元书听到他的问话，顿时皱眉冥思苦想：“书里的什么？”
祈渊：“大什么思？”
本来还皱眉苦想的人听到提醒，顿时恍然：“你说的是大boss啊。”
“对。”祈渊见话题总算走上正轨，接着问，“你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就是大boss的意思啊。”
“我不太懂，元元可以说清楚些吗？”
“老大你怎么这个都不懂啊。”
牧元书这么说着，还是红着脸给他比划，“大boss的意思就是要攻略的首领级别的人物啊。”
他越说越利索，都不用问就自己往外倒豆子：“在书里老大超厉害的，男主都拿你没辙，前期每次遇到你都得逃跑。”
祈渊听着他的话，虽然有部分词汇不是很了解，但是大概也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先前早有猜测，倒是不怎么惊讶，眼眸泛着微光，看着牧元书：“那你呢？”
“我？”
“嗯，你在书里是什么样的？”祈渊问。
他这话刚问出来，就感觉到周围的灵流有异动，他抬头望上方，透过屋顶能看到天空迅速积攒的乌云。
祈渊意识到什么，顿时沉了脸色，他不动声色地在周围接连布下几道结界，佩剑出现在手中。
牧元书则毫无所觉，听到他的问题表情瞬间就沮丧：“我就倒霉了，还没孵化就被一个坏家伙盯上，咔吧两口给吃掉了。”
他不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般，又咧嘴开心道：“不过现在时代变了！他如今不能拿我怎么样。”
祈渊问道：“你说的人是谁？”
“就是那个男主啊，姓徐的那个。”牧元书说起这个不高兴地瘪了瘪嘴，“要不是天道偏心，他哪能活这么久。”
祈渊听他说起徐起坤咬牙切齿的，问道：“在书里，那魔族把未孵化的你吃了？”
“是啊。”牧元书感慨般叨叨：“别的小说别人穿书不是男主也是重要配角，就我运气差变成了没戏份的炮灰，好不容易自救成功还要被天道追着劈……”
话音刚落，天上就传来轰隆巨响，紫雷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