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这可是关乎人命的事情,不管是谁的朋友,都不好使,朕之所以将人放走,那是因为大理寺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林晋与这次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众爱卿觉得朕说这话是在偏袒,早朝后,你们可以自行前往大理寺去问问钱爱卿,或者是查阅当时的卷宗都可以。”
“而且,现在事实证明朕将他放出来这事儿做的没错,仅仅就是半天一夜,这才对长点时间?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在人前脚刚走出大理寺监牢,后脚就满大街都是了,众位爱卿不如动动你们的脑瓜子好好的去想想这究竟是为什么?”
“按照众位爱卿所言,他就是个品行不好的纨绔子弟,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就值得有人为了他做下如此大的局,而现在,你们却还在想着他究竟该不该被惩罚,被人牵着鼻子走都能理直气壮,朕要你们干什么?”
“去做幕后之人的推手?”
面对皇帝一连串的质问,底下的大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个的低着头,见他们如此,皇帝伸手扶着了自己的脑袋,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好了,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大康着想,可你们想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多动动脑筋,怎么说也是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成了这庙堂之上的能臣,不要每次外面有点风吹草动就上赶着去附和,你们是朕的谋臣,是来替朕分忧解难的,而不是在关键时候给朕添堵的。”
“既然大家都对裕佳酒楼一事感兴趣,未免有人心存不满,子瑜和钱爱卿就将这次的调查结果在大殿上再说一遍吧,那些觉得朕是在包庇林晋的人,好好听听,有疑问就问他俩。”
那些人当真是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吗?
也未必,他们就是觉得林晋当初入礼部就是因为沾了秦子瑜的光,实则本人什么都不是,眼下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一点,而他们想要做的也很简单,就是将林晋,这个在他们眼中的异类给排挤出去,至于他是否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这些人是不会在乎的。
朝堂上此时很安静,就只有钱成和秦子瑜两人在讲述事发的经过和之后找到的证据,其实更多的是钱成在讲,因为他是这次安静的主审官。
当他将事情的原委都说的明白清楚时,那般御史大夫还是不愿放过林晋。
“即便他是受人蒙骗,可已经改变不了裕佳酒楼出了人命官司这件事儿,虽然不是他直接下的手,但是这人都是他招回来的,监管不力还是有的,如果这次不严加惩罚,日后怕是人人都要效仿,到时候,这大康岂不是直接就乱了。”
皇帝叹了口气,“爱卿说的,朕也想过,所以,朕想了个法子,那几家的慰问金就由他一人承担,另外,着其以后不得再开设酒楼饭馆之类的营生,之后再有类似的统统按照此法办了。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这个法子不可为不狠,如果以后再有哪家酒楼饭馆出现类似的事情,怕是不仅要赔的盆光碗光,而且还不能东山再起,听上去不错。
“陛下,臣反对。”
皇帝眉头微挑,看着站出来说话的户部尚书,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朕觉得这个法子既能平民愤又能杜绝以后类似的事情发生,一举两得啊。”
“这……臣觉得此法太过严苛,大康建立不久,国库中有一部分的税收都是来自这些商贩,如果陛下推行此法怕是会寒了那些商户的心。这对于充裕府库无益。”
户部尚书这话一出,朝堂上的风向立即变了。
开始分为两拨。
一拨觉得户部尚书的话有道理,另外一拨却始终固执己见。
两拨人在朝堂上开始吵的天昏地暗了起来,而皇帝就那么坐在龙椅上,盯着下面的臣子,竖起耳朵听他们究竟吵了些什么。
觉得户部尚书说的有道理的大多都是各部的尚书和其下属,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取之于民究竟有多难,大康虽然建立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但是说到底根基还很薄弱,既然如此,当下的任务就是繁衍生息,富国强民,如果真的按照皇帝的法子一刀切,到时候商户只怕会变的越来越少,这还如何谈富国强民。
以后说不定随随便便一伙流寇就能将他们打败,虽然他们有秦子瑜这个战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了银子总不能让将士们肉身上阵吧?
而觉得皇帝此法可以的,多是一些门阀贵族,这些人在起事之初,家境就很优渥了,所以他们也许并不关心那些银子能不能流进府库,反正只要将他们看不顺眼,或者对他们有威胁的人铲除就行。
至于会不会因此让自家的营生受到损害,这些人心里的小心思皇帝岂能不明白,不就是觉得自己现在身居高位,到时候如果自家铺子真的出了问题,不论是用钱还是用权势,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啊,他还偏偏就不如他们的意愿,很早之前,皇帝就想动这些门阀贵族了,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如果现在这个机会都不能抓住,那么大康的未来怕是危险了。
“好了,不要再争吵了,朕刚刚仔细思考了一下户部尚书的话,的确是,之前的法子太过武断,如果伤了百姓要想拼搏的心思,那么这个朝廷也就没有长远之路可以走,既然如此,就令户部想出一套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够在未来对此类的情况防微杜渐,还能不伤了百姓想要过富于日子的心愿,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