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离开的前夕,郭新依旧没能清醒过来,这让林晋有些担心,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三日后,林晋只能跟着额尔德木图他们踏上了去往王庭的路。
临走前,林晋给郭新留了一封信,藏在了郭新的里衣里面,希望等他清醒了之后能看见那封信。
在那封信里,林晋写了他被额尔德木图送往王庭做奴隶了,希望郭新日后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
可林晋并不知道那封信在他走后便被巴敏博派人给搜了出来,翻看过那封信的内容之后,巴敏博直接选择了将那封信给毁尸灭迹了。
郭新是在林晋走后第三天才清醒过来的,清醒过来的郭新第一件事儿就是到处找林晋的影子。
可他什么都没有看见,拖着还没有好彻底的身子,郭新走出了牢笼,然后问了很多人林晋的下落,可那些人异口同声的都是说自己不知道,或者是没看见。
这让郭新开始慌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之前在与那只羊“斗智斗勇”的时候旁边人说的话了。
那些人说过,这类的竞技很容易就死人。
郭新有些害怕林晋死在了斗兽场里。
虽然之前他同秦子瑜将自己绑走了,可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屋子里乱吼乱叫,俩人也不至于被抓来这个鬼地方。
况且,林晋之前帮他疗伤,也算是对他有恩的,想到这儿郭新彻底坐不住了,直接跑去找巴敏博。
郭新拖着有伤的身子直接冲到了巴敏博的营帐门口,刚想走进去就被营帐外的一名守卫给拦住了。
“站住,你想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军师的营帐,不是你这个奴隶能随意进去的。”那守卫说的是草原话,偏偏郭新就是能听的懂。
他用草原话回对方道:“我要见你们军师,有重要的事情问他。”
那守卫并没有打算放他进去的意思,只是奇怪这人是大康人,却会说他们草原话,“你为何会说草原话?”
郭新此时正着急上火着呢,哪有空闲时间去和他讨论这些,见这守卫没有打算放他进去的意思便直接站在巴敏博的营帐门口冲着里面大声喊叫了起来:“巴敏博,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那守卫见他居然敢冲着营帐大吼大叫,立即对着郭新动了真格的,直接伸手推搡着郭新想要将他给推开。
“让他进来吧。”
营帐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这里是巴敏博的营帐门口,里面的那道声音自然也只能是他的。
这回轮到郭新推开那个守卫了,他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感走了进去。
一进去,郭新就看见那巴敏博正坐在书案后面神情认真的盯着手上的书简看着,就连他走进来时这人也为将视线从书简上移开。
哼,装模作样!
“军师大人,我来就是想要问我的朋友去了哪儿?”
闻言,巴敏博这才将视线从手中的书简里移开抬起头看向了书案前面站着郭新。
“他死了。”
说完,巴敏博的双眼便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郭新看着。
他想要看看这人亲耳听见自己的好友死去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郭新在听见巴敏博亲口说出林晋身死这个消息时,人都傻了,他呆愣在了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脸上更是表情复杂。
来之前,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林晋在那位的身边待了那么久,怎么说也应该会些拳脚功夫的,像自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活下来,他就更加不成问题才是。
结果老天像是和他在开玩笑一样,林晋居然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郭新才想起来问巴敏博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问的巴敏博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觉得面前这人应该是被林晋身死这个消息给打击的傻掉了。
“刚刚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他已经死了。”
郭新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要知道他被葬在了哪儿,我想要去他的坟前祭拜一下。”
巴敏博:“你草原话说的如此娴熟,应该会对草原的习俗有所了解才对,这里不是大康,不实行土葬,在草原如果人死了,就直接找个地儿将尸体赤裸裸的扔在哪儿,让过往的动物将尸体吃掉。”
巴敏博的话使得郭新想起来一条自己从书上看来的有关草原的丧葬习俗,他们喜欢天葬。
就像刚刚巴敏博说得那样。
“可就算如此,也总得有个抛尸的地点吧?”
巴敏博见他还是不死心干脆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是军师,是不负责给人抛尸的。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我很忙,没空在这儿与你叽叽歪歪。”
说着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郭新见他这个样子便也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结果人刚走两步就“普通”一声晕倒在地。
看见这一幕的巴敏博立即皱起了眉头,从书案后面站起身朝着倒下地上的郭新走了过去,靠近之后发现他是真的晕过去了,而非假装的,眉头皱的更狠了。
想了片刻,他走去了营帐门口对着外面的守卫道:“你进来一下。”
那守卫弯腰驼背的对着巴敏博行了礼,“是,军师大人。”
可等那守卫刚进大帐便看见地上躺着的人不就是刚刚推开他走进来的那个奴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