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寿郎用一种神奇的、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家兄长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兄长,然后点头附和,“对呀对呀。”
今年已经不是炼狱杏寿郎和千寿郎第一次负责过年时的采买,经验丰富的两个人带着不走丢就算胜利的雪姬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新年一天天临近,恶鬼的行动也一天天猖獗,似乎是存了心不想让别人过个好年。
好在有新任的风柱和水柱分担重任,雪姬在这段时间不至于忙到脚不沾地的连轴转,日子过得还算平稳,就连她最担心的香奈惠身上代表危险的红光都乖乖呆着没有搞事情。
就在雪姬坐看千寿郎和杏寿郎兄弟俩商量着要准备什么样的御节料理时,一名隐部队的成员敲响了炼狱宅的大门:“请问,雪柱大人在家吗?”
开门的千寿郎朝屋里喊一句:“雪姬桑,有人找你。”
雪姬听到声音,走出门去,看到了来拜访的隐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有任务?”
她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任务一般都是由鎹鸦转达的,重要一点的则是由产屋敷耀哉亲自说明。对于隐部队,除了任务结束之后的善后,雪姬和他们的接触其实不多,被特地找上门来还是第一次。
“雪柱大人,”那名隐低下了头,解释道,“不是任务,这里有一份给雪柱大人的包裹,请雪柱大人收下。”
边说着,他边将身后的包裹解下来,双手递出去。
雪姬将它接过来,能够感觉到包裹的分量并不轻。
她认识的人不多,大都在鬼杀队,时常见面,如果真的要送东西,当面交给她可比托付给隐部队转交方便快捷的多。
那是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在过年之前送东西过来?
“是谁送来的?”一边这么问,雪姬将包裹打开,“这是……”
装在里面的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几套干净柔软的新衣裳,针脚细密,用料结实,一些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酥饼,还有几个封口的罐子,很沉,打开来一看,是一些自制的腌菜。
这位隐部队的成员非得是有点功夫在身上,才能把这些东西稳稳当当地送到炼狱宅来。
对于雪姬的问题,隐是这么回答的,“是山梨村一位姓相月的老人托我们送过来的。”
相月婆婆,没想到能从隐的口中听到这个姓氏,雪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这位在她来到此世初照顾过她一段时间的老人,
这位普通、苍老、但温和又耐心的老人,
和相月婆婆一起生活的那段时日,或许最开始是源于知恩图报,但到后来,雪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老人对她的关心和包容,
是老人的收留让最初的她没有流落野外,也是托了老人的福,她没有错过和杏寿郎的相遇,
她和相月婆婆的相处虽然短暂,但无可否认的是,在她的心中,老人占据了很重要的一角。
原本,雪姬以为在恶鬼尽灭之前,她应该是没有机会再和老人有什么交集——
相月婆婆只是个普通人,作为鬼杀队的一员,过多地牵连只会给这位老人带去危险。
可现在看来,事实总不能尽如人意。
隐解释道,“是主公大人命令我们关注山梨村的情况,一有异常就及时上报。”
这一切的缘由还得从当初产屋敷耀哉对雪姬的调查开始说起。
产屋敷耀哉综合考量了杏寿郎的回信和鬼杀队的利弊得失,决定前往鬼杀队公共墓地亲眼见一见情报里传说中的“雪之神女”。
之后,他下定决心接纳雪姬的到来,并计划着邀请少女成为鬼杀队的柱,
如此一来,唯一和雪姬有过相处和沟通、对雪姬意义非凡的相月婆婆也就成了他关注的重点。
本来按照产屋敷耀哉的想法,为了确保老人的安全,应该将老人迁移至更加安全的居所,护在鬼杀队的羽翼之下,就像是他对时透一家所做的那样,
但老人念旧,不愿意搬离居住了大半辈子的山梨村,他只好改变原定的计划,转而安排几个隐部队的成员轮换留守在那里,发现异常之后立刻上报。
相月婆婆知道这些照顾帮助她的年轻人和雪姬有关系,这么长时间,这却是唯一的一次,她主动拜托隐部队帮她将包裹转交给那个救了她一命又由她赋予名字的银发少女。
雪姬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握着包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没什么波动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焦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有鬼袭击了村子?”
如果这是真的,哪怕掘地三尺,她也要杀了那只该死的恶鬼!
“不是。”
索性,隐摇头否认,但他带来的消息同样没有好上多少,“在我们接下这份委托之后不久,老人就去世了。”
去……世……
死……亡……
雪姬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炼狱杏寿郎。
什么是死亡?
曾经的她或许会感到陌生和迷茫,但在亲眼见证亲身体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