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自年长者的经验和阅历同样弥补了他的不足给了他很多帮助。
正是因为知道曾经的炼狱先生有多好,在看到对方逐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时才会更加难受,
瑠火夫人的逝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难以弥合的遗憾,产屋敷耀同样寻找过很多位医生,却依旧阻止不了那位坚强又温柔的女子走向死亡。
“天音,你说,在得知上弦之二被斩杀之后,炼狱先生会来吗?”
他所熟悉的,强大又温柔、火焰一样明亮又耀眼的炎柱,会回来吗?
…………
“……柱合会议?不去……不是说了吗,别再拿这些无聊的事情来烦我……”
炼狱慎寿郎背对着门的方向,头都不回地说道。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鬼杀队事务的不耐烦,随手捞起一坛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只要喝醉了,他就不用再面对这个没有希望的世界,
只要喝醉了,他就不用再忍受可能会失去儿子的惶恐,
只要喝醉了,他就能再一次见到他的瑠火,
只要喝醉了……
炼狱慎寿郎低下头,晃了晃只剩一个底的酒坛,
就这种和白水一个味道的酒,喝得越多,脑袋只会越清醒,
于是只好清醒地面对世界,
清醒地被惶恐压垮,
清醒地孤身一人,
清醒地听着长子离开的脚步。
一股烦燥涌上心头,像是一把火正在灼烧他的心脏,
透过清浅的酒液,他看到了一块白布笼罩在心爱之人的身上,而他连瑠火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看到在最幽暗的黑夜里鬼王无惨在放肆的大笑,脚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一张一张都是熟人的脸,
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就躺在鬼王的脚下,满脸血污,双目紧闭,再没有呼吸……
嘭、
酒坛飞过大半个屋子,砸在墙上,又咕噜噜滚落,
炼狱慎寿郎剧烈地喘息一声,慢腾腾将手臂收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
“……无聊……”
他捞过又一坛酒,掀开酒塞就往嘴里灌去。
院子里,
“怎么样?父亲答应了吗?”千寿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刚从屋里出来的兄长,迫不及待地问。
炼狱杏寿郎握着没能送出去的那封写给父亲的信,沉默地摇头,暗沉沉的眸光中氤氲着阴云。
“诶?”千寿郎愣了一下,失望地低下了头,“那……那……”
“那”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兵卫门带来上弦之二被成功斩杀的消息后,这段时间,千寿郎的心情一直都很好,雪姬桑平安无事,花柱和音柱大人也平安无事,
当主公大人亲自邀请父亲参加柱合会议,他还期待着或许父亲会因此而变得不一样,
现实却当头给他交了一大盆冷水。
“……那要怎么办啊……”千寿郎怯怯地说。
炼狱杏寿郎走过去,拍了拍千寿郎的肩膀,“不要担心,还有我在呢。”
“??”
“如果父亲不能出席柱合会议的话,我会代替父亲出席的。”炼狱杏寿郎朗声说道。
千寿郎惊了一下,下意识攥紧兄长的火焰披风,“可、可是,那可是柱合会议吧,以兄长现在的身份,就、就算代替父亲,也一定会有人不高兴……”
哪怕他还不是鬼杀队的队员也是知道的,柱合会议,正如其名,是只有柱才能够参加的会议,还从来没有过非柱的人员参与的先例。
“放心吧!每一位柱都是奋战在杀鬼的第一线、值得尊重的存在,我不会和大家起冲突的!”
在做出代替父亲参加会议的决定之后,炼狱杏寿郎对各位柱会有的反应以及自己面临的处境十分清楚。
千寿郎:“……”
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以兄长的实力,一定能够积攒够功绩成为柱,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一次一定要去呢?”
炼狱杏寿郎怔了一下,赤金的双眸越过千寿郎的肩膀,看向父亲所在的方向,顿了一下,才将视线收回来,
“有上弦的鬼月死了,千寿郎。不是什么普通的鬼,不是经常会轮换的下弦。恶鬼不会甘心就这么放弃,接下来一定会有激烈的反应,鬼杀队不得不用上全力来防备和压制恶鬼的反扑。”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主公大人才会明知道父亲已经许久没有理会过鬼杀队的事物却依旧发来了邀请呢?
“在此之前,我会向主公大人说明情况,询问是否可以出席的,所以,千寿郎就安心吧。”
见兄长语气坚定,知道自己不管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千寿郎慢慢放开拉着兄长披风的手。
倒是杏寿郎,看了看弟弟的打扮,又看了看一旁装着自制点心的篮子,“唔姆,是要去蝶屋看望雪姬他们吗?”
千寿郎点头。
蝴蝶忍担心那一场战斗会给参战三人的身体留下什么隐患,于是在战斗结束后第一时间把人全部“扣押”在了蝶屋,连基本看不出外伤的雪姬桑都没有放过,一天五次检查,已经这么折腾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