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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来者何人?军营重地,岂敢擅闯——”
  来人话为说完,便迎头感受到一阵银白的月芒撕裂了整个世界般朝自己刺来,不过一晃眼那冰冷的枪尖就抵在了士兵的喉间。
  林湛阳半点时间都不想耽搁,直接要求道:“工部侍郎林湛阳,奉皇命来此,请南安王或宋侍郎一见。”
  面对这么一个忽然冒出来,连匹马没有,孤身一人却胆敢自称是工部侍郎的小年轻,传令官一开始是拒绝的。
  可他根本没有半点办法。
  这人长得妖气森森,一看就不好惹,看这起手也证明了,他的确是真的很不好惹!
  所以他吞咽了口口水,麻溜地跑去通报了。很快他就庆幸自己没多做挣扎,因为……这人还真就是林侍郎!
  阿妹喂啊,这人莫不是山间妖物成了精?莫非他年轻的外表下其实是个早不知活了几千百岁的老妖怪,才积攒了这样的冲天妖气?可若真是妖怪,怎么皇上和诸位大人就放着不管呢……
  传令官一边瑟瑟发抖地引着这一身凶兽之气的“侍郎大人”进营,一边自以为不明显地频频打量他,那眼中的好奇几乎浓郁到快要溢出来了!
  还不及林湛阳进去,焦急的宋侍郎已经先一步迎了出来,看见林湛阳的时候,他当真是又惊又喜,感动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林大人!想不到你竟来得这般快!这可太好了,你可知御王爷他……”
  满心以为林侍郎是早早接了什么皇命赶来的宋侍郎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一面朝他身后打量,一面就要像他分享这几日发生的种种。
  林湛阳声音沉静:“我知道,御大哥他失踪了,我就是听闻此事才来的。”
  “你也不用看了,只我一人,其他人还在路上。”
  宋侍郎:???
  等等,“你接到消息才来的?这……”宋侍郎刚想说什么,就见林湛阳的的忽然一皱眉,上前一步,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
  “你在发烧?这是怎么回事?”
  大约是林湛阳的眼神太专注,宋侍郎并不显面色的脸也不禁微红,他有些不自在地躲过林湛阳的注视,眼神飘忽道:
  “也没什么,军医说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这也正常,这几日都有些低烧,也不碍事的……快别说我了,主要是御王爷的事……”
  然而林湛阳却并未见放心,宋侍郎看不见的地方,林湛阳正开启了智脑的生理健康管家,给宋侍郎做了个全身扫描,他盯着宋侍郎腹部看了看,忽然一声不吭走出营帐,将智脑进行扫描范围扩大了许多。
  “林侍郎?你这是在做什么?”宋侍郎不由自主地跟出来。
  这个世界智脑想要恢复能量很麻烦,而这种对多个非宿主的人体进行全身健康扫描检查的活动显然是绝无可能被列入常规消耗当中的。就这么一会儿,智脑储备的能量条就已经下去了一截。
  林湛阳粗略扫过一边,将情况记住之后就立刻关了智脑,转身对上宋侍郎好奇的眼神。
  “……宋侍郎。”
  “在。”明明是平级,甚至对方比自己都要小了快两轮,可宋侍郎在林湛阳面前应得这声却的熟练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有几个忙有劳了。”
  “……你说。”
  林湛阳眨了下眼:“首先,我既已经抵达,请您即可手书飞鸽两封,一则往京城,一则沿路送与前来平乱的大军。”
  “其二,我此来专为忠纯王爷,营中可还有镇府司的黑衣使,请尽数召集来此,便说我有事相询。”
  “其三,忠纯王爷的失踪始末,以及……你们来此发生的种种,还请事无巨细告知于我。”
  ***
  白城西南连绵的山岭中,一名纱巾负面的黑衣使几个起落,迅速在深长的草丛间疾行,忽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似的,猛地脚步一顿,随即匍匐躲到旁边一处灌木丛后面,屏息以待。
  不远处传来三两嘈杂的人声,白族人特有的打扮出现在山林尽头。几名肩绑白巾、肌肤微深的白族人一面搜寻着这段山路,一面交流信息。
  “国主这下的旨意也是奇了怪了,既然不想掺和白城这儿的破事,为什么还要我们出来找个汉人,找人也就算了,让我们找却又不告诉我们找谁……就这么大海捞针地在山里面跑,真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要我说就是国主身边那个汉人惹的,说不准就是他给国主吹的枕头风……”
  “你可闭嘴吧,还吹枕头风呢,谁不知道国主还没把那汉人搞定,要那汉人肯吹这风,不知道国主得高兴成什么样呢!”
  “就你们话多是吧,嘚瑟个球,到时候踩到蛇虫了劳资才不费力气救你们!”
  “……”
  黑衣使眼神微微放松,见他们逐渐靠近,小心躲避着他们翻检草丛时插进来的长刀。
  就在那几名有些古怪的白族人身影渐渐被灌木遮掩之后,黑衣使松了口气站起来,转身就欲回去与大家会合,却忽然觉得不对,一个就地翻滚,险险擦过一根吹箭。
  要死!
  黑衣使捂着肩头,哪里的衣服已经被擦破,露出一道血痕。
  又是那群不知来历的刺客!
  以他们这段时日和这伙人的交手,连确认都不需要就能够肯定,刚刚擦破了皮的吹箭上一定也被下了药,就不知道这回是迷.药还是蛇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