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留在京城的萝卜在前面吊着,贺鸿志早就跟她翻脸了。
现在怎么办?
蒋行洲没有跟她交待一声人就走了,她要怎么办?
就在南糖快要发疯的时候,贺鸿志和战士的对话拯救了她。
“请问,蒋家是全家都搬走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吗?”贺鸿志不死心,又问道。
战士摇头:“那倒没有,蒋程没有走。”战士说道。
“他在哪里,我们去找她,他是我爱人的大哥,我们找他有急事。”贺鸿志连忙说道。
“对,十万火急的事情!”南糖帮腔。
“谢家这边的房子已经搬空了,他应该在军营,你们去京郊的军营问问吧。”战士说道。
“谢谢。”
见再问不出什么了,贺鸿志和南糖问了京郊军营的路线,道谢后,就离开了。
战士见人走的没影了,回到值班室暖身体,另一个战士去了外面站岗。
他关上窗户,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我跟你说……”
没过多久,云家的电话铃声也响了,唐明丽接起电话,听了对面姐妹的几句话后,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她退休后,最喜欢的就是和姐妹们唠嗑了,很多消息,都是从姐妹那边听来的。
南糖和贺鸿志转了几趟车,又走了很久的路后,终于到了京郊的军营。
蒋程确实在军营,他本来不想见他们的,但想到南家两房人,还是决定最后去见见南糖。
“哥!”南糖一见到蒋程,就激动地喊出了声。
“去外面说。”蒋程没有应声,直接往值班室外走。
贺鸿志和南糖立刻跟了上去。
“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爸他们都搬走了?”南糖急急忙忙问道。
贺鸿志在旁边补充:“我们刚从家属院那边过来。”
蒋程露出恶意的笑容,玩味地重复:“爸?哥?”
他点点头:“南糖,你胆子真大,连蒋家人都敢骗。”
“不愧是钱凤仙的女儿,跟你那个妈一样大胆。”
南糖心里一“咯噔”,她面皮抽了抽,有些不自在地问道:“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蒋程懒得跟她绕圈子,直言道:“你跟蒋行洲认亲的对话被人录下来了。”
“什么!”南糖惊呼,“那,那爸他?”
“是啊,蒋家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没落的。”
“怎,怎么可能?”南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避开蒋程的视线,呐呐道,“蒋家这么大的家族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件小事没落的。”
“这确实是件小事,但它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也听不懂。”
南糖:……这话就有些侮辱人了,她哪里听不懂人话了?
“南糖,你不是蒋行洲的女儿吧?”蒋程忽然说道,“就像,我也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南糖:!
贺鸿志:!
南糖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她不知道蒋程的啊,她以为蒋程真的是蒋行洲的儿子,是蒋家人啊。
她仰仗的不就是自己就算被拆穿了,她跟蒋程有一半的血缘关系,蒋程一定不会不管她。
所以,她才敢轻易认爹的么。
现在,蒋程跟她说,他也不是蒋行洲的儿子,他们都不是蒋行洲的孩子。
南糖一下子就懵了,愣在了那里。
而贺鸿志唯一的想法就是,钱凤仙玩得真花。
另外就是,自己想留在京城,没戏了。
“看来,你知道自己不是蒋行洲的女儿。”蒋程一看南糖的反应就知道她是知道自己身世的。
她不过是在赌那万分之一罢了。
成功了,就一步登天,不成功,还有他这个托底的。
可惜了,她要失望了,他也是个西贝货。
“如果你是南向前的女儿,那我们之间还是有些血缘关系的。”
蒋程的话让南糖精神一震,她是南向前的女儿啊。
难道蒋程跟她一样都是爸妈的孩子?
“你想多了,从血缘上来讲,我应该是你的堂哥。”
“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让你回去给南家人带句话的。”蒋程说道,“跟他们说,永远都不要来找我,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们也一样,如果还敢来找我。”他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那你们就永远留在京城好了。”
说完,他就走了。
南糖和贺鸿志呆愣了很久,才从刚刚得到的信息中回神。
然后,贺鸿志的脸就跟调色盘似的,各种颜色轮了一遍后,转身就走。
贺鸿志现在可是南糖唯一的依靠,她哪里敢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啊,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的地位瞬间来了个对调。
云笙从唐明丽那边又吃到了南糖他们最新的瓜,心情是真不错。
这会儿,贺鸿志应该差不多要跟南糖翻脸了吧?
可惜了,她没有办法围观。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扔到了脑后。
事情发展到现在,贺鸿志已经不可能像上辈子那样平步青云。
南糖也不像上辈子那样有蒋家和谢家作为依仗,在京城混得开了。
两人除了灰溜溜离开京城,没有其他的选择。
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云笙就等着看他们怎么夫妻情深了。
在云家待久了,接触的人和事都跟从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云笙的心境也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她知道,直接把仇人噶了固然解气,但若自己有了好的家人,有了新的生活,就不值得为了仇人搭上自己。
看着他们得到报应,一辈子求而不得,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当然了,有机会,云笙还是很愿意给他们的生活“添砖加瓦”的。
这天,云笙进空间配一味新药,无意中打翻了放玉珏的盒子。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有想起还有渡马桥这个谜底没有解开的事情了。
她把盒子捡起来,拿出跟渡马桥有关的资料出了空间,半坐在床上,翻开了绢帛。
得益于之前翻阅古籍,云笙现在认识了很多古文字。
她总算不用像之前那样逐字逐句地去对照着翻译了。
绢帛上的内容,她读起来虽然有些吃力,但里面的内容她全部都看懂了。
原来,君房是徐福的字,他是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授学的地方就在云梦。
这份绢帛类似人物自传,讲述了徐福波澜壮阔的一生。
云笙重点看了关于渡马桥的片段。
绢帛中是这样记载的:
徐福答应始皇帝东渡替他寻找长生不老药后,始皇帝大喜之下赏赐了很多珍贵的金银珠宝给他。
徐福知道自己此次东渡十有八九是会命丧海中的,根本没有想过把这些加起来价值连城的宝贝带离故土。
他把所有的宝贝藏在了一个名为渡马桥的地方,然后,他画了一张只有鬼谷子门人看得懂的简图。
他的本意是,如果他遭遇不测,这些宝贝就让他的同门们得到,不管他们将来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份助力。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他派去送简图的人会有了私心,谎称简图已经送到,其实是被他自己给收了起来。
这人算是徐福的心腹,一身术士的本事还都是他亲自指点的,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此人可能已经生了别的心思。
之后,徐福经历几轮生死,意外得到了长生不老药的药方,他欣喜若狂,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回归故土,可以给始皇帝一个交待了。
大惊喜之下,那人脸上露出的贪婪表情被徐福看到。
他本就是个心有成算的人,之前对此人没有防备不过是因为信任罢了。
现在,那人自己露了破绽,徐福当下就警觉了起来。
后来,他用术士常用的方法脱身回到秦国,想向始皇帝进献长生不老药方。
哪里知道山海之中无岁月,他回到秦国已经太晚了,始皇帝已经驾崩了好几年。
他本是感激始皇帝的知遇之恩,才愿意把手上的药方献出去的,对现在在位的秦王,他一点也不熟悉,哪里敢随便把药方给出去?
若当真献了药,他能不能活着走出秦国都是个问题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发现有两个术士一直在追踪他的下落。
一个是之前被他派出去送简图的杨凡,另一个是跟杨凡交情匪浅的单信。
这两人的目标除了他手上的药方外,还有渡马桥的宝藏。
徐福有些懊恼,是自己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