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曲立松不会认定她跟顾文臻是一对,即使他们两个人都分别跟曲立松解释过,他们不是对象的关系。
她这次想方设法在调职选拔中拔得头筹,就是想来找顾文臻的。
她想问问顾文臻,明明在军营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些默契的,为什么顾文臻调到京城来的这三年多里一次都没有跟她联系过?
要不是曲立松会时不时把顾文臻的消息告诉她,她都不知道顾文臻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文臻,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舒念鼓起勇气说道。
她就想要顾文臻的一句话,给她曾经付出的感情画一个句话或者是一个新的起点。
顾文臻不是个蠢的,他之前从来也没有把跟云笙的婚约放在心上,对于条件好的女同志,他也是有过想法的。
可以说,顾文臻从前确实是把舒念当成自己未来对象看的。
他从青山镇离开后,自觉已经完成了他母亲的交待,也帮助了云笙从原生家庭中脱身出来。
按着他的计划,原本,他是打算回去军营后跟舒念确定关系的。
但是后来任务一个接一个的做,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他的心态也就渐渐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当初在大本营的时候,云笙来暗牢救了他,他就把云笙的音容笑貌印在了心底。
当然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只是感激。
毕竟云笙表现得非常明显,她救他就是还恩的。
但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要跟舒念确定关系的事情了。
后来,他在京城养伤,养好伤后直接被调到了京城军区,就没有再联系过舒念。
舒念在他的眼里是一个非常体面的人,他以为她会懂他无声的放弃。
没有想到,舒念会为了他努力调职到了京城。
“舒念。”顾文臻想把话跟舒念说清楚。
“文臻!”文疏雨的声音从国营饭店的门口传进来,“快,先别吃饭了,你有新的任务。”
闻言,顾文臻立刻站了起来对舒念说道:“舒念,我有事要先走了,我们下次再约。”
舒念听到了文疏雨的话自然不会阻拦,她笑着颔首,目送文疏雨母子离开。
“妈,我去趟军营。”顾文臻说道。
他以为任务是京城军区发布的。
这样的任务是不会通过文疏雨转达的,他必须要亲自去军区领任务的。
文疏雨一把把人拉住:“不用去军营,不是这种任务。”
她满面笑容的把刚刚接到的电话说了一遍:“文臻,你说,是哪位领导眼光这么好,瞧中了你?”
“哎呦,还是我儿子有本事!”
“妈在京城里忙活了这么久,收获寥寥。”
她轻叹了口气:“妈听你的,以后不折腾了。”
文疏雨拍了拍顾文臻的肩膀:“以后啊,顾家的荣耀就靠你了。”
“妈,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顾文臻说道。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任务的事情,就问文疏雨:“妈,给你打电话的领导有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我要去哪里,找谁报到?”
文疏雨一拍脑门:“哎呦!我太兴奋了,忘了问了!”
“怎么办?我是不是耽误你的事情了?”
“没事,妈,我们回拨一个电话过去就好了。”顾文臻安抚道。
“对对对,我们赶紧回家,快!”
等顾文臻完全弄明白任务的内容,打电话给云笙想跟她商量案情章程的时候,云笙和封辞已经坐在全聚德的包厢里边吃烤鸭边聊天了。
“怎么样?云笙怎么说?”文疏雨问道。
“电话没有人接,云笙应该不在家。”顾文臻回答。
“妈,你别急,我先去一趟派出所了解一下案情的经过,晚点再找云笙也是一样的。”
“好,那你快去!”文疏雨催促。
全聚德包厢。
封辞给云笙包了一小盘烤鸭,又把酱移到云笙面前示意她吃。
“藏区那边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封辞说道。
“比我预期的要快很多啊。”云笙拿起包好的烤鸭蘸了些酱放进嘴里。
“藏区也有不少聪明人的。”封辞笑着说道,“木扎的事情,瞒不过藏区当地有权有势人的眼睛。”
藏区那边很多人都知道木扎他们干这要命的事情赚了很多钱。
他们不眼红吗?
眼红的。
但是聪明人都会守住自己的底线。
封辞他们就是这些守住底线的聪明人看到的曙光。
原本,单纯靠龙组和驻军,藏区的事情确实会把他们牵制住,没个一年半载的,藏区的事情根本解决不了。
而且,他们也不能保证藏区那边完全不发生动荡。
但有了这些聪明人的加入就不一样了。
他们本来在藏区就不是无名之辈,有龙组和驻军的肯定与支撑,他们更加的名正言顺。
他们其实比龙组和驻军更期望藏区能安稳。
多方努力,互相协助,藏区的事情才会这么快就解决。
云笙边听边点头,没有了井边桥这根搅屎棍,藏区那边在驻军和那些人的努力下,肯定会一直安稳的。
说起井边桥,两人就又有了新的话题。
这包厢的私密性很好,但封辞仍旧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他又略略凑近了一些云笙,问道:“井边桥?”
云笙咽下烤鸭,看向封辞微微点了点头。
搞死井边桥的事情,是她在去大使馆找人的时候临时决定的。
干了这一票后,她通体舒畅。
她很有信心,即使有人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最后也会像上次的炸飞r本客车一样,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但是,这个事情瞒不过跟她亲近的人。
她觉得以她舅舅和封叔叔的职业敏感,他们估计已经猜到了一些。
但他们也就只会猜测,不会去证实。
看殉情案现在到了她和封辞手里,就知道他们的意思了。
不过,她不会瞒着封辞。
除了她跟封辞之间即使没有男女感情也是三观非常一致的战友外,他们还曾经一起策划并炸飞过客车。
这两件事情其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
关键,她也不觉得这件事情有瞒着封辞的必要。
以封辞的专业性,这事他有了怀疑,就不会查不出来。
这种调查既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还有可能被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局面不好控制。
既然封辞问了,那她就认了呗。
反正她做的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封辞当时如果在场的话,估计还能帮她望风呢!
见云笙点头,封辞失笑,果然,他就知道云笙不会瞒着他!
“收尾都收干净了吗?”封辞又问道,怕烤鸭太干,他还给云笙开了瓶汽水。
云笙接过汽水,点点头,很自信地说道:“全程碾压式胜利,没有任何痕迹。”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忽然笑出了声音,见封辞看过来,云笙笑着把自己了解到的,她离开后的场景跟封辞说了一遍。
听了云笙的描述,封辞都能想象那几位出警的公安同志有多无语了。
尤其是那张云笙伪造的“遗书”。
想到“遗书”,封辞神色微微严肃了一些:“那‘遗书’上的字迹?”
“不用担心那个。”云笙非常有把握的说道。
她在白纸上撒了药粉,那些字迹应该都已经消失了。
这点,他们待会儿去派出所交接资料的时候,公安同志应该会跟他们说明的。
而且,这白纸上面字迹消失也不会有人想到她,因为佐木举职业的特殊性,平房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药材和药材粉末。
只要仔细搭配,总能搭配出能让墨迹消失的药方的。
听了云笙的解释后,封辞就笑开了,他就知道云笙即使是临时起意,也会把事情做到极致。
井边桥和佐木举确实罪该万死,云笙除掉他们,封辞只有大快人心的。
接下来,他就跟云笙商量要怎么把这个事情彻底圆过去。
封辞的意思是顺势而为,彻底坐实了井边桥拉着佐木举殉情的事实。
云笙点头,她也是这个想法,不过:“我听舅舅说,山下流指名道姓要顾文臻加入调查组,一起负责这个案子。”
“顾文臻这个人很较真。”封辞说出了自己对顾文臻的评价。
清缴大本营那会儿,他跟顾文臻合作过,顾文臻这个人,怎么说呢?
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军人,性格也稳重,可跟他稳重的性格相反的是,他做事略有些急功近利。
封辞别的不担心,他就担心,他跟云笙给出了完整的证据链后,顾文臻在各种考量下不肯轻易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