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后是杂乱的避孕套和情趣用品。
谁能想到书房里和经理们开会时,西装革履的正经严肃模样,背地里竟然准备这种东西。
道貌岸然得让景致浮起一丝异样。
她的脚白皙柔嫩,五指小巧又饱满,脚上揉捏的力度绵柔,温热有力。
程寄给她揉得仔细又认真。
原本冰凉的小脚渐渐发热起来。
景致从他的手中把脚抽出来,慢慢上抬,用脚尖勾起程寄的下巴。
脚面绷得很直,纤细的经脉绷起,像是悬索桥上的缆索,很是漂亮玲珑,姿态高贵,程寄呼吸一窒。
有微热的呼吸蔓延在脚面,景致哼了一声,高傲地朝着他身后的东西点了一下脑袋:“不解释一下吗?”
程寄感受着下巴处的熨热,艰难地滚了滚喉咙。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很平静地说,“我喜欢你,自然是想和你做这些事,你不会以为,我带你来这里,很光明磊落吧。”
“你无耻。”半只脚贴近他的喉结,他一说话就震得脚底发麻。
景致羞愤,想要收回脚,却被程寄一把抓住,怎么挣也挣不开。
“嗯,我无耻,”程寄抬眸,很诚实地说,“我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想做正人君子。”
他做事一向都是求有利可图。
“我对你,更加不是,只想把你压在身下。”
“天天都想,夜夜都想,每时每刻都想。”
他拉住景致的脚放在那里,神性一般温醇的嗓音却说着下流话。
被顶住的脚心时刻提醒着景致,面前的人说的都是真情实意的心里话,由那一点触发全身,滚烫发热,景致被羞得面颊绯红,仿佛要滴出血。
房间里有一丝诡异的安静,但她动也不敢动,仿佛一动,就泄露了底气。
程寄跪在地上,紧紧地捏住那段脚腕子,雪白细腻,如同一尊兔子,止不住地把玩。
景致有些震惊地转过头,看到那浓艳的眉眼,像是盛着浅色的琥珀,隐隐有着喜悦的碎光浮动。
程寄脸上有一种餮足后舒敞地笑,昨晚上景致哭了之后,他一直憋着。
景致没客气地骂了他一句:“死变态。”
程寄毫不介意,他站起来,穿上裤子。
程寄抽了纸巾,把景致的脚擦干净,随后又去卫生间打湿了毛巾,回来时,身上的西装已经脱下,他又替景致擦了一遍。
他耐心地擦拭,絮絮叨叨地说:“地上还凉,别光着脚走,抽屉里有袜子,等会儿自己穿上。”
又担心景致拿错袜子,特意叮嘱道:“穿短袜,脚腕子擦伤了,等会儿我再给你上药。”
程景致坐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腕,果然隐隐红着一圈,也不知道刚才他有多用力。
她狠狠瞪了程寄一眼,程寄说:“别这样看着我。”
“我看错了吗,你难道不是变态?”
程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些落寞,他没有回答,收拾起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要在卧室睡觉吗?要不等我换个床单,上面也脏了,得洗一下。”
景致被她看得心烦意乱,随后就捡起身边枕头,向他砸过去,口不择言地凶他:“烦不烦,快滚出去吧你。”
枕头被程寄接住,沉默着看着景致,目光闪烁,好一会儿才抬眸说:“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他把枕头轻轻地放在床上,整理了东西就出去了。
他的背影清瘦单薄,飘渺得像是国画中的松竹苍柏,景致躺在床上,心里不是滋味。
她想了很多事,又忽然觉得脚上被烫到的那滩东西,即使被程寄仔细擦洗了,也还是觉得黏腻。
她又下床,走去卫生间,路过房间门的时候,景致犹豫了一会儿。
凝神静听地注意客厅里的情况,有一些轻微的动静,也不知道程寄在干嘛。
景致偷偷地打开一条缝。
明亮的客厅中,程寄卷着衬衫袖子,眉眼沉静,长发乖顺服帖地落在前额。
他正准备吃饭,吃着那份早就凉透的brunch。
*
自从住进这房子后,景致没在和温以泽在私底下见过面。
他们也确实很少见面,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隔着很远。
但作为他的经纪人,景致虽然不跟着他的具体行程,但大方向还是她在安排。
他们见过一次面的。
很突然的情况之下。
那是一次时尚活动。《问君》播出之后,由于人设好,演技挑不出毛病,温以泽是吃到这部剧红利最多的一个。
再加上剧播出的时候,景致联系自己手头上的公关资源,加急营销了一把温以泽的外貌和演技。
让这个蒙尘了许久的演员终于展现在观众面前,小小地出圈了一把。
现在娱乐圈正掀起了一把关于温以泽的考古热。
渐渐也有了蹲在酒店,剧组外面的带拍和粉丝。
为了安全起见,除了唐晓杰之外,景致还从戴鸣霞那儿,拨了一个有经验的助理给他,专门帮他挡粉丝和带拍。
那段时间,邀请温以泽的活动多了起来,为了不影响钟导电影的拍摄进度,景致也只选了两三个活动,作为维持他的曝光率。
她手头上的事情多,忘了给他安排的活动的具体名字,有一天程寄让她陪着去一个晚宴,景致不太愿意,但还是拗不过他的手段。
那是一个时尚杂志办的30周年庆典,到了现场,才发现自己和温以泽撞上了。
那时她从宾利车上下来,听到不少粉丝在喊“温以泽”的名字。
程寄温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还真是厉害,这么短时间就吸引到了一批粉丝。”
景致转身看向他,辨不清他眼里的神色,纠结着替温以泽说话:“主要他外貌,演技都不逊色。”
程寄安静地看着她,勾了勾唇角,捏起她的手腕说:“我们进去吧。”
搭在她手腕上的指骨冰凉有力,景致心底惴惴的,总觉得有事情要ʝʂց发生。
程寄说这次带她来是有人要介绍给她认识,她不想来,程寄还不乐意,非得要她来。
直到进了内场,见到来人,景致才知道要见的人是谁。
那是程寄的父亲,乍看之下简直就是老年版的程寄,但细看之后,才会发现父子俩的不同。
程寄的父亲身材非常好,保养得也很优越,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皮肤要黑一些。眉眼虽然和程寄差不多,但他明显要惬意自由。
景致有些恍惚。
“你好,景小姐,经常听程寄提起你。”程父主动伸出手打招呼,要与景致握手。
那时候程寄还没有介绍景致是谁,但程父还是看一眼就猜出她的身份。
景致明显局促,下意识看了程寄一眼,但程寄笑着看着其他地方。
景致只好迎上去握住:“伯父好,我.......”
程父很和蔼地说:“没事,别紧张。就当是朋友。”
周围有两三个和程父差不多年纪的人,笑着打趣:“老程,还是你家孩子好,不用操心这种事,主动带未来儿媳妇相看,我家那个,让他带女朋友回家,就当没听见。”
未来儿媳妇这几个字,实在是让景致有些茫然,程父替她解围:“这种事说不得,我从来不催他。”
那些人又看向程寄,程寄说:“我做不了主,得看她。”
这下算是彻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景致难以应对这些事,她紧张得牵住程寄的手,躲在他身后,羞怯地笑笑。
那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辈顿时就笑了,程寄摸着她的手,给予她安慰:“几位伯伯们还是别说这个了,不然回去我又讨不了好。”
景致抬头看着他,他眼中含着明媚的笑意,星光点点。
应付完这一茬,他们走去各自的酒桌,程寄和他父亲并不在同一桌。
“你怎么不和我说,要见的人是你爸爸。”景致有些懊恼。
“我也是临时知道他要参加这场慈善拍卖会,他前两天刚回国,所以就带你过来看看。”
“哪有这样看的,”景致一回忆起刚才自己的表现,就无地自容。
“他这人自由快活惯了,没个调性,保不准今天回国,明天又走了。”程寄停下脚步,看向她,“你是在担心,没有在爸爸面前留下好印象吗?”
景致沉默了一会儿,摇着头说:“不是。”
程寄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
也许是参加的多了,景致对这样的宴会已经麻木。这是计划之外的宴会,并没有她想要结交的对象,便坐在位子上,没有参与社交。
程寄身边的人来了又去,他都很温和地应对,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景致拿着手机,调出工作室的文件记录,想要看看温以泽的座位安排在什么位置。
只是还没等她调出文档,她对面的席位已经有人入了坐。
那人坐下的时候,周围的风也安静了。
景致亦有所感地抬头,才发现那人是温以泽。
第六十六章
比起景致, 温以泽对于在这个活动见到景致要惊讶许多。
来回看了好几眼才确定。
两人分坐在圆桌的两端,隔着很远,又碍于一些原因, 不能大声询问。
他们在彼此交汇的目光中交流到了有用的信息。
景致是他的经纪人, 不管怎么说都要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