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镜眉唯恐天下不乱,接手推轮椅的工作,一边推着一边说:“哎呀是我的错,辛诺先生只是情绪不太好而已,不是故意欺负我的。”
暗指辛诺骂她“贱女人”又推她的事情只是情绪问题,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火上浇油呢。
小迷弟冯黎立刻上线,就着第十层发生的事情和大家吵了起来。
“这么大个人了还掌控不好情绪,只准自己欺负别人不成?”
“我哪儿欺负人了?!不是你们怀疑我?!”辛诺跳脚。
“屁咧!敢做不敢当吗low逼?”
辛诺可不是多么讲礼貌的人,哪里能在一个学生崽面前落下风?两瓣深色的嘴唇一张一闭,各种污言秽语纷至沓来。
“去你的小兔崽子大人说话插什么嘴!这么护着这女人她是你相好不成?”辛诺上下打量冯黎,轻蔑一笑。
“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想着当瓢虫是吧,她是你第几个对象啊哈哈?指不准这女人玩过多少男人了呢~她松不松啊哈哈哈哈。”
别说涉世未深的冯黎了,饶是根本听不懂的舒雁子也可以猜到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可怜的冯黎被气得身体发抖,其他听得懂的大人同样面色沉沉。
在场几人唯一脸色保持平静的就是枫镜眉,那完美的笑容焊死在她脸上,仿佛辛诺骂的人不是她。
她还嫌大家吵得不够激烈,开嗓往火里添了把柴:“冯黎小朋友,你怎么知道‘辛诺先生骂我’这件事?”
冯黎气红的脸瞬间苍白。
顿时,辛诺气势大盛反咬一口:“对啊!那个时候你不是失踪了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我、我……”
冯黎肉眼可见地变得心虚。
赵书华如梦初醒:对呀,这男高中生怎么会知道他失踪后发生的事情?
这只能说明,在大家都将冯黎的失踪归结于辛诺作祟时,他们印象中的苦主男高f冯黎——正藏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笑话他们。
大家担心着他安危的时候,他却躲起来不出声?!
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后冯黎因不明原因被绑架拴在柱子上,反倒是狠狠惩罚了他,给所有被耍的参赛者出了口气。
“你说啊,贱女人的小野种心虚了?!”
辛诺,小人得志。
“你个窝囊废骂人就只知道拐女性吗?□□和嘴巴生错位置了!”欧阳旦加入战场。
“怎么,你也看上这毛头小子了?不应该哇,这崽子丑不拉几你们什么眼光……”
“你有病啊?”赵书华,一个完全没经历过骂战的小天使大学生,绞尽脑汁能想出来最具有杀伤力的句子就是“有病”。
季飞池帮腔道:“你这是侮辱,可以把你抓起来关个几天的!”
彬彬有礼打不赢地痞无赖,森林之王打不过粪坑里的猪。没素质的辛诺一人战四人,把他们个个骂得狗血淋头,仿佛他们的人生从出生就是个错误,每一次呼吸都对地球有害。
年龄最小的舒雁子满头黑线,选择远离战场,打开通讯器和自己的联络员聊天。
通讯器隔音效果好,塞在耳朵里,全然听不见外边的声音。
舒雁子也就不知道战况,而挑拨者枫镜眉则津津有味听着他们对骂,简直乐疯了。
冯黎被气哭。一是委屈自己莫名其妙被骂,二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失踪的前因后果。
枫镜眉完全不嫌事儿大,又要张口说话煽风点火。
舒雁子先说出口的话语打断了她。
舒雁子说:“大姐姐,吵架不好。”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孩童的眼白小眼珠大,圆溜溜的很可爱;枫镜眉眼型细长自带秋波,可惜对上的是一个小孩子。
她看她,她看她。
枫镜眉败下阵来。
“……去电梯吧。”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枫镜眉都只擅长点火,灭火这事儿往往交给别人来办。实在没人顶上的时候,枫镜眉就采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只要有一方不想再僵持下去,这么个法子总能奏效。
这不,虽然吵架的几人各不相让,但还是乖乖跟着去了电梯的方向。
由于是季飞池做的记号,当然是季飞池带路。
枫镜眉只当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一门心思揉搓舒雁子的脸颊。
小孩子脸上肉多,肥嘟嘟的,像一团大大的棉花糖,触感简直让枫镜眉爱不释手。
她更像上手摸舒雁子的脑袋,毕竟这孩子发量多,发型好看,摸上去肯定异常舒适。
而舒雁子不给她摸头发,理由是不想搞乱发型。
舒雁子的发型是两条麻花辫,一粗一细,真的称不上精致。但小女孩儿喜欢,枫镜眉就不毁人所好了。
一行人还没有来到电梯外,先看见一大团蓝色雾气。
或许不该说雾气,毕竟那是什么成分尚且不得知。
不过蓝色嘛,看着就有毒的样子。
大家心照不宣齐齐后退,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停下。
辛诺怀疑的目光首当其冲投向季飞池,道:“这真的是电梯,不是坟墓?”
未尽之语:你不是想让我们中毒吧?
季飞池可不会落入自证陷阱,当即道:“爱信不信。”
她能说她也不知道那些蓝色的东西哪里来的吗?分明前段时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