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忙不停道。不说季时南在业界的地位,单是高大男人现在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臂,青筋勃-起,一副随时要把自己捏死的样子,他也不敢反抗。
赵尤颤抖着手,把门卡给了季时南,便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酒店。
季时南将门卡收起,掩下眼底的阴翳,又推回了房间的门。
少年依然躺在酒店的豪华大床上。
他听到了声响,便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脸朝着门口的方向,声音软软道:“阿楠,你刚刚去哪里了?”
尽管被蒙着双眼,少年依然是全副身心信任的样子,乖乖地自己的男朋友回来。
男人看着少年一张一合的软唇,喉咙一滚,声音沙哑道:“刚刚有人敲错了门。”
少年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季时南眼底一暗,关上了房门,落上锁。
“阿楠,我们,还要做吗?”
唐清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捏着衣摆,有些紧张道,“我可能是喝醉了,浑身有点难受。”
“我怕我表现不好。”
季时南没有回答,只是贪婪地看着少年白皙细嫩的脸。
他偶然在一个画展上看到这个小画家,
那天是他奶奶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控制不住烦躁的心情。
塞车的时候,他偶然看到了一个画展。
他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他不过是一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罢了。
但是那天,他却鬼使神差地走入这么一个简陋的小画展中。
他对着商业有着敏锐的嗅觉,在艺术上却是一窍不通。他穿过喧闹的人群,随意地扫过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色彩鲜艳夺目,让人一目难忘,但是仔细一看,画面凌乱抽象,看不出在表达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正打算离开时,身旁响起一个清脆的男声。
“你好,你喜欢这幅画吗?”
季时南转过头,少年仰着头,一双圆圆的杏眼湿润澄澈,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他淡淡地颔首。
少年白皙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个笑容,浅浅的酒窝像洒了蜜一样甜,他开始絮絮叨叨地给季时南解释起这幅画的创作灵感。
少年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像是夏日微风拂过的银铃。
他完全没有关注画面的细节,而是移不开眼睛地看着少年侃侃而谈的侧脸,看着少年脸上白皙干净的绒毛。
季时南立在原地许久,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都消失了。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为这个陌生的少年而跳动。
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一个禁欲了三十年的男人,对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少年,一见钟情。
他那天还有一个会在国外,事关他一手打拼下的企业生死,所以他还来不及认识少年,便搭飞机离开了a市。
等他过几天终于空闲了下来,找人去调查,才知道,原来小画家早就有了男朋友。
男人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还是忍不住一连跟踪了少年好几天,自虐一样看着他每天在画室画画,给男朋友送便当,开开心心地和男朋友约会。
他看得出少年很爱他的男朋友,他男朋友也对他很好。
他虽然没什么道德,但是也不至于强拆一对眷侣。
但是,现在,少年却是带着眼罩,躺在床上,满是信赖地等着自己。
任人采摘。
唐清舔了舔嘴唇,脸上也泛着淡淡的粉红,因为醉酒,他的口舌干燥,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一杯温水递到了他嘴边。
“糖糖。”
男人叫出了这个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像少年一样甜美如蜜的名字。
唐清接过水,水温刚好,他喝了几口。得到了男朋友的关心,他心里也觉得舒服了一些。
“谢谢。”唐清道。
男人看着少年嫩红的舌尖,舔走唇瓣上的水珠,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糖糖,你不想做的话,就不做。”
唐清闻言,却是有些意外。
他知道查楠等这一天很久了,一直说着要在他生日的这一天,和他真正的欢-爱。
他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是系统99跟他说,查楠就是他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很久了,所以他也便没有反对。
想不到临阵,查楠这时会提出不做了。
唐清有些感动,伸手摸向了男人的方向,握住了男人粗粝的大手,小声道:
“我,我就是有些紧张。”
“你温柔一点,就好了。”
季时南看着少年这幅娇软的样子,喉咙滚了滚。
他承认他不是君子,但是他也不是畜生。
如果他趁着少年醉酒的时候……那他和刚刚那个赵尤,又有什么区别?
他虽不是人,但是干净如纸的少年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男人将唐清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沉声道:
“不急这一天,糖糖醉酒了不舒服,就先休息吧。”
他说完,起身欲走。
却被一只柔软滑腻的手,急切地扯住了衣角。
唐清白皙的脸上潮红迷离,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他咬紧了下唇,羞赧地向自己的男朋友求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的度数太高了,我真的,好难受,浑身都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