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钱塘多日还未好好欣赏一番江南美景,一时兴起,邀文人雅士一同泛舟游湖,你看如何?”
“奴才这就去办。”不管王爷是不是一时兴起,他做奴才的做好分内事即可。
“邀请上钱塘的官员和大商户,柴正峰说的这三人务必到场。”
刘和德躬身答:“是。”
夜间,斜风细雨敲打窗棂,淅淅沥沥的,无端泛起一阵冷意。
魏游握笔的指尖和窗外的雨一样冰凉,在第三次走神后,收笔不再练了。
抬眸远视,红棕色木床边坐着一个清瘦的人影,因为寒冷将下半身藏进丝被中,唯有上半身露在烛火中,神情比解答数学题还严肃。
魏游靠近床边,提醒:“该休息了。”
“我不,我就不信这花瓣能难倒我!”江盛倔强道。
“一个半时辰了,眼睛不要了?”江盛后知后觉闭上酸胀的眼睛,被魏游顺手拿走了香囊和针。
江盛也没闹,确实有点困了,脱了衣服嘟囔:“绣花真难。”
全然忘记丞相说的擅长女工了。
来福为他们留了一盏微弱的油灯,视线受阻后嗅觉反而灵敏,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难免肩膀靠的近,闻着越发浓郁的香气,魏游第四次走神。
平日里江盛身上的特殊气味淡淡的,很好闻,今日不知怎么的,更加浓郁了,虽然好闻,但身体却有一丝难以忽视的燥热。
快到江盛入睡时,魏游终于忍不住询问:
“你身上添了什么香?”
第22章 (三合一)
“香?什么香?”
江盛声音迷迷糊糊, 有些失真,大概是被人从睡梦中强行脱离,大脑懒懒恹恹, 还未彻底清醒。
“衣物的淡香很好闻, 是下人给你新换的香料?”
其实江盛衣物上的香同他是一样的, 都是上好的御赐沉香, 但除此之外,江盛身上另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淡香,由内而外包裹在被褥内,越发浓郁。
“没香气啊。”人鱼才不屑人类的香水味,熏死鱼。
江盛抬起胳膊轻嗅, 因为手臂带动被褥, 搭起一个小小的帐篷,空气流动下香味直袭魏游的鼻腔。
魏游呼吸一滞。
身旁人毫无所觉, 嘴里念叨着没有闻到香气,为证明没熏香,不假思索把手臂横在魏游鼻子下。
“有了香皂我都不让云哥儿熏的,这儿的香太浓了不喜欢,你说的淡香没闻着, 莫不是我鼻子出了毛病,你闻闻。”
柔顺的布料划过鼻尖,除最开始羊奶皂的奶香外,还裹挟着江盛特有的香气,魏游屏息不敢深吸, 偏生有人无所觉靠过来, 连的他都沾染了江盛身上的味道。
烛火漏出点点碎芒,映在精致白嫩的小脸上, 他嘴里不停念叨“有没有闻到”,魏游眼眸半阖,恰巧落在对方开合微撅的薄唇上。
软软绵绵,很好亲。
就像那几日一样。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问了几回不应,江盛不耐烦了。
小嘴撅起的弧度更大,魏游微微出神,等回过神,食指已经点在了江盛柔软的唇瓣上,他亦对上一双惊讶的明眸。
魏游瞬间清醒了。
他在想什么?
平日逗江盛生气仅是觉得江盛暴跳如雷的样子可爱,却不曾有其他龌.龊的想法,如今,魏游被自己身体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拧起眉头,伸手缓慢揉眉,遮掩住眼底的片刻慌乱。
娱乐圈见多了昏暗的事,这方面的念想降低不少,再加上日夜颠倒的作息,连谈恋爱的功夫都没有,更何况找个伴,穿到大荆上辈子没经历的事经历个遍,连某方面也变了。
当真是开荤的男人在欲方面的需求会不同。
许久,魏游抽回手:“大概是我闻错了,只有香皂的味。”
指腹离开唇瓣瞬间变凉,魏游强迫自己清醒,说出的话不自觉冷了几分,听在江盛耳里就突然如冬日飘雪般语气急转直下,莫名其妙。
“占我便宜呢!”他忿忿。
狭小的床榻间一时无言,江盛沉下心感受,香气没闻到,就是腿有点痒有点热。
有种想变尾巴的冲动。
因为身旁躺着魏游,他俩又同一个被窝,他怕被发现都好久没变漂亮尾巴了,一定是尾巴想大海了。
魏游沉默地下床,没有萦绕鼻尖的气味,他身上的燥热压下不少,略作思考后,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被褥。
早先两人同床不同被,天气渐渐寒冷,第二日醒来魏游身上总会有一只紧贴的八爪怪挂在胸口,另一床被子成了摆设,索性同盖一床。反正江盛心大,他也不会心猿意马做其他事,两人均未觉不妥之处。
现在怕是不能了。
“你还挺贴心,知道给我加一层被子。入秋下雨越下越冷,我刚一个人在床上盖一床脚都冻住了。”
江盛说着主动往里挪了挪,摊开手准备帮着摊第二床被子,结果魏游只是简单地把被子放在床沿,替江盛捻紧被子后自己铺床躺进新被褥中。
“好端端的怎么分开睡了?两个人更暖和。”
魏游没有正面答:“你一个人睡脚冷再给你拿一床?”
“你身上暖,比被子管用。”
被子只能保暖,魏游一个大活人自然产热的,二选一选什么不需要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