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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读书人花销可不少,笔墨纸砚价格昂贵,王爷供其读书是多大的浪费啊,不如给官学中的秀才,兴许还拼一个状元郎福佑饶州。
  “考取功名兴许不能,但识字算数还需懂一些,日后出了福幼院也能赚钱养家,不至于饿死。只是饶州文人墨客少,谢先生若是愿意——”
  “敢问,这收的幼童是否均为男子。”
  魏游笑了笑,谢老有不好的预感:“哥儿、女子一同。”
  “什么?!这万万不可,简直荒唐!女子和哥儿怎能一同混学!”
  谢老噌地站起身,桌上的茶杯晃了两下洒出了些水。
  谢老不提还好,一提魏游嗤笑一声:“有何不可,谢先生可觉得江盛的文采比不上周存?当年江盛知晓你看中他的文采却瞧不起他的哥儿身份拒了你,今日一见,谢老还是一如当年,顽固不化。”
  “建州、明州哥儿和女子入肥皂厂、羽绒坊,均能有一技之长赚钱养家,饭足衣暖,便是百姓所求。”
  “读书人自诩为民着想,可曾听过那些哥儿女子的肺腑之言?所求所思?人人向往海晏河清,天下大同,人人希望天下无贵贱老弱之分,无三六九等之别,可如今,敢问前国子监祭酒大人又做到了几分?!”
  书房内鸦雀无声。
  谢老动了动嘴,却半个字都未出口,反而被气的晕了过去。
  魏游面色不愉,摆手:“找个大夫,送谢老回去吧。”
  招夫子确实是一大难题,要想改变当代书生的想法光靠嘴皮子说是没有用的,哥儿书生寥寥无几,大多官场不如意,或许能暂时填补东岭人才危机,其余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最不缺的就是赚钱的法子。
  书房内无人了,江盛跟着魏游寸步不离,等魏游无奈地停下来,他赶紧凑过去戳了戳魏游的脸蛋。
  “你好厉害呀!”
  魏游抓住他的手:“别胡闹。”
  “都是大道理,谢老都被你绕进去了,怪不得当初被你说老顽固,他字里行间把男子身份地位看的高人一等,一个封建古化的书生,不喜欢。”
  当初原身说国子监祭酒是个老顽固,真的是因为读书时被打惨了,所以见谢老不爽,故意为之,并非真的如他所说看不起哥儿女子。在这个世道,谢老的思想才是主流。
  江盛把他的沉默当作是默认,笑呵呵道:“怎么不让我说字是你提笔写的?”
  桌案上有几分还未开启的信,是京城来的,只是近些天忙的很一直美机会看,他随手拆了一封,无所谓道:“三个字而已,我的就是你的,有什么区别。”
  江盛脚步一顿,摸了摸耳朵,怎么又不争气地烫了,人家就随口一说,压根没那意思。
  “你以前的字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好看起来了,你是不是……”江盛停了一下,严重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
  “兴许是天赋异禀,夫郎是京城八才之一,定然比我更厉害。”
  江盛被魏游的话一噎,话题绕道他身上他又开始装手疼脑袋疼哪哪都疼了,他哎哟一声挂在魏游身上,耍懒:“你看我这么可怜,帮帮忙,到时候编撰书你还能署上你的大名!流传千古。”
  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魏游不为所动,信纸还未被抽出就被江盛摁了下去。
  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日夫妻百日恩,别这么绝情……魏游你看,男男搭配干活不累,我动嘴皮子你动手,咱俩互帮互助,彼此都能享受快乐时光。”
  魏游眼神奇怪。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江盛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呼出的热气全打在耳根,魏游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往后绷紧,许是察觉到细微的变化,江盛佯装不经意地吹了一口,又吹了一口。
  魏游喉结滚动,把“你是人工风扇”咽下去,回了一句:“怎么个互帮互助法?”
  “来来来,包在我身上,我教你。”
  江盛一骨碌起身,二话不说把魏游摁在案桌前的椅子上,然后拉过魏游的手往他手里塞毛笔。
  小手手心抵着大掌手背,短暂的触感让手背残留了几分热度,魏游血液里流淌的躁动因子突然活跃起来。
  他抬眼看向忙碌的江盛,最上面的纸被江盛涂得脏兮兮的不能用了,他忙活着把旧纸放在一旁换新的宣纸压着。
  “一会儿我来说你来写,咱分工合作绝对能成。”
  桌案和椅子间空间狭小,要想挤进一个人不容易,江盛太过专注没注意到自己腿的位置,两人靠的极近,腿上的温度隔着外裤撞在魏游的膝盖,一下又一下,看得魏游几度握拳又松开。
  他是个正常男人。
  再次触碰到时,魏游哑声叫唤了一声:“小神仙。”
  魏游的声音一下子把他定住,江盛永远吃不消魏游像是要唱到他心里那磁性又慵懒的调,他抵在魏游膝盖上的后腿蓦地一软,前膝曲起,整个人无法保持站立的状态,他的手臂在空中挥舞抓瞎,被魏游眼疾手快扶着腰顺势坐下。
  “小神仙这是投怀送抱?”
  “怎么又叫这个名……”
  两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愣,魏游下巴搁在他的发旋上轻轻摩擦,“想让我帮忙写也不是不行,夫郎那么会说话,也该有奖励才是。”
  江盛疑惑:“我怎么就成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