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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旋在外的黑鹰悄然落下,扑棱着翅膀落在了他的小臂上,传音道:“尊上,已经派人将整片后山封锁。”
  黑鹰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被关的严严实实的内殿大门,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问道:“尊上,你为何不直接使用搜魂之术呢?”
  见牧听舟脸色陡然冷了下来,黑鹰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将头压得更低了。
  “是属下逾越了,请尊上责罚。”
  搜魂术是魔修独创的术法,因其可以直接进入神魂中探索自己想要找的记忆而被记录,这也是为什么牧听舟可以得知先前那群从仙盟跑来暗杀他的人是假冒的一样。
  若是那人神魂再脆弱些,甚至神魂都有可能直接在搜魂术下被切成碎片。
  “蠢货。”牧听舟冷冷骂道,“我早与他定下神魂契约,你让我去搜魂,难不成也是想置我于死地?”
  “属下不敢……”
  “行了,闭嘴吧。”牧听舟不耐烦地打断,他面色阴沉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思忖片刻,道:“让左护法来见我。”
  我最讨厌断袖了
  第二十八章
  两人不欢而散后, 牧听舟将裴应淮困在内殿之中,心情一直不大好,左护法苦着脸, 小心翼翼地来参见了。
  “尊上, 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名侍女监控起来了。”左护法谨慎开口, “您是怀疑,那个侍女与仙尊大人有私仇,借此机会趁机报复?”
  “我管他什么事?”牧听舟冷笑一声,“整个三界恨裴应淮的又不止这一个两个, 难不成我全都要揪出来吗?”
  “……我只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感觉此事有些不太对劲。”牧听舟沉思片刻道。
  左护法问:“不知尊上有何顾虑?”
  牧听舟蹙眉答:“这个人的作风,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悄无声息地潜入幽冥, 甚至在外面散播这些传闻,你率先想到的是什么?”
  左护法思忖了下:“败坏仙尊大人的名声,趁机套出仙盟掌印的位置?”
  牧听舟摇了摇头:“先前我的第一想法也是这般,但后来我又想了想, 不对劲。自打传闻出来后已经有三个月之余, 这么长时间以来, 这其中除了我还有出现另外一个人吗?”
  左护法一愣, 仔细一想, 好像确实没有。
  不管传闻的准确性如何,通篇下来只有两个人,不对,三个人。
  裴应淮, 牧听舟,还有一个是与裴应淮私通的那个魔修, 但归根结底就差写上牧听舟的名字了。
  “如果我是那散播传闻的人,我会选择先抹黑他,将他贬低地一文不值,甚至到了人人唾弃的程度。”
  “这个时候,就会轮到‘我’的出现了。‘我’作为一个与他截然相反的人出现,正直,无私。最终‘我’才是能够成为人人敬仰的存在,换句话说,这个‘我’就是下一任仙盟盟主最好的人选。”
  左护法反应很快:“所以这三个月以来,我们甚至都没有听见任何关于第三方的消息!”
  牧听舟点头:“所以背后之人的目的,相比起想要知道仙盟掌印的方位和捧高自己,他就好像还有另外一层目的混在其中……”
  “若是我猜得没错,他是在故意惹我生气。”
  左护法又听不懂了:“故意惹您生气?这……”
  牧听舟扯了扯唇角:“因为我有段时间,非常的嫌恶断袖。”
  他沉下心,微瞌上双眸,陷入了回忆之中。
  时间将那段记忆抹得仅剩下模糊的凤毛麟角,却又在现下不得不重新挖出来。
  牧听舟小时候长了一张非常讨喜的脸,大部分的时候他不像一个世家弟子那般心高气傲,相反,他其实很会拉拢人心,也很会装乖。
  事情发生在他大约十一、二岁的时候。
  牧听舟依稀记得,是一个阴天,前些日子他因逃课被郁清名责罚在河川边待到了好晚,每隔半个时辰都要露个脑袋出来看看师父有没有消气,有没有派人过来将他喊回去。
  通常郁清名气没消,最后都是裴应淮出来将他带回去,次数一多他也找到技巧了——那就是不能挑着裴应淮出任务的时候招惹是非。
  但这一次有点没有预测好。
  他以为裴应淮此次很快就会回来的,没想到被事务绊住了脚步,迟了些许日子。
  结果就成这样了。
  他百无聊赖地趴在石碓上,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双腿晃来晃去。
  不知过了多久,深林中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
  牧听舟倏地抬起头,眼中亮晶晶的,待看到来人后唇角才撇了下去。
  是个陌生的少年,穿着万鹿山的道服,模样看上去极为腼腆,朝牧听舟笑了笑:“师兄,郁师长让我来喊你。”
  那个时候他也是个半大少年,一听到可以解放了顿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下子从石墩上跳了下来:“真的?师父消气了?”
  那人像是被他陡然靠近吓了一跳,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退后了两步:“是,是真的。”
  若是在平日里,牧听舟定是能看出眼前这人的不寻常。
  但他此时已经被晾在此处整整两日了,不是打坐就是修炼,快闲得长草了。
  所以他当机立断道:“师父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小师兄请跟我来。”那人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