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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头警惕他身边任何一丝灵力波动,唯独就是将那些没有灵力波动的人或者物给遗漏了。”李淞一合掌,“然后你猜怎么着,我直接背了几袋炸弹,给每个墙角都放了一个,悄无声息地,谁都没惊动!”
  他一脸得色,刚想问裴应淮自己干得如何,一低头就看见了他身后直勾勾盯着他的少年。
  李淞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你……他怎么会在这里??”
  由此一来牧听舟也懂了,他登时来了气势,上前一步,仰头质问道:“你们当初不是也说去历练吗?说好的东边,怎么历练到西边的穆穗山了?”
  李淞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本正经地就开始胡说八道:“是这样的,因为我同聿珩在路上无意间遇到一个跛脚的老太太,他跟我说……诶,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去哪?”
  牧听舟与裴应淮不约而同地与他擦肩而过,朝前方走去。
  随着李淞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的洞穴内猛然传来一阵震荡,洞口被堵住的巨石在震荡下倏然化为齑粉,一声一声沉闷的动静从洞府之中传来。
  东粼上前一步,与牧听舟并肩站在一起。
  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的目光齐齐地望向了洞口,只见一道像是缩水了般矮小的老头出现在洞口处。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诧,一道道锋锐的剑光陡然袭来,化作漫天坠落的星辰,簌簌落下。
  牧听舟嗤笑一声,刚想上前一步将其挡下,却见裴应淮指尖一弹,一道屏障落在了他们头顶,将众人笼罩在其中。
  与那漫天剑雨擦身而过。
  牧纹修了邪术,又自割了半边神魂,早就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了,他瞪着了铜铃般的眼睛,阴狠的目光望向裴应淮。
  他咬牙切齿道:“又是你,裴应淮……”
  裴应淮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又”是何意,只手拎着剑,他神情冷漠,无悲无喜。
  “臭老头,赖活不如老死,就你这癞皮狗的样子,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的?”
  裴应淮对他的态度视若无睹,偏偏牧听舟不开心了,他都还没这么对裴应淮说过话。
  牧听舟唇角一撇:“几百岁的人了,老大不小了还能这么没脸没皮。”
  “夺舍的时候把你那张令人作呕的皮也扯了?”
  牧纹一步步踏出洞穴,在清冷的月光下,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
  他脸上的皮肤全部皱在了一起,烧伤的皮肤呈粉色状斑驳地扒在脸上,薄薄的皮完全遮不住底下的青筋,宛若一条条血红的蚯蚓在他身体的各个部分攀爬蠕动着。
  直到他站到所有人眼前才看清,这人分明不是“矮小”,而是他的四肢竟全是由孩童的四肢拼接而成,而他自己只剩下了一个躯干,整体显得异常违和。
  牧听舟眼中明晃晃地尽是厌恶。
  他知道这些伤是哪里来的,他甚至都能清楚地算清他身上每一处割伤,每一处烧伤,就连他的四肢都曾是他亲手硬生生地扯下来的。
  可忽然地,他很不想让裴应淮知道这些事情。
  可能就是因为如今的裴应淮还没有经历过这些变革吧,牧听舟下意识地心虚地瞅了裴应淮一眼,谁知竟一下子撞入他的眸中。
  “你……”牧听舟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抓了抓脑袋,颇有些别扭道,“你不要插手。”
  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都是他与牧纹的纠葛。
  裴应淮听了这话后脸色更冷了,他眼神冷厉,声音如高山上古板无波的佛祖一般,宣读着一条条罪状:“牧纹,修习禁术,诓骗凡人,残害无辜之人,其罪当诛。”
  牧纹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目光游离于牧听舟与裴应淮之间,眼咕噜一转。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时间疯狂地笑了起来,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竟然还能帮他说话?”牧纹竖起他那形似幼儿的右手,笑得颤抖,“裴应淮,你真的是……不管多少次,都能站在他的身边呢。”
  那双阴鸷又冰冷的眼神落在牧听舟身上,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牧纹问:“你现在,难道还没有将你对我做的那些破烂事跟你的好师兄讲吗?”
  牧听舟心下一惊,猛然沉着脸,拔剑直冲而上。
  不能,还不能让他说出来。
  东粼在他的手中化作一缕缕灵刃,狂卷逼近牧纹的身边,想要将他说出的话给逼回去。
  牧纹此前吸收了不少灵气,伤势养得差不多,勉强接下牧听舟的剑招,一刻不停地高声道:“我都忘了,现在的你没有记忆,自然是不知道你这位好师弟当初的所作所为。”
  牧纹抬起手晃了晃:“喏,看看我这身伤,哪一处不是你好师弟造成的呢?”
  可惜,他诱惑的对象是裴应淮,一个对任何都油盐不进的人。
  裴应淮的眼中一片深沉,抬起手,灵气在他的指尖汇聚,宛若瀑布一般倾泻开来,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漆黑色的阵法。
  李淞神色凝重:“聿珩,小心。方才我在他的洞穴之中发现了一股非常诡异的力量,不属于灵力,也不属于魔气,若有必要直接将整座山罩进阵法中便是。”
  裴应淮淡淡应声,手中的阵法舒展开来,笼罩住了整个黑龙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