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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燥热感一滚又一滚地朝他袭来,直至最终将所有的理智全部吞没,少年轻哼一声,滚烫的掌心贴近裴应淮的脸侧,烫得他心底一颤。
  “舟舟……”
  裴应淮喟叹一声,完全将少年揽至了怀中。
  牧听舟跨坐在他的身上,意乱情迷地胡乱蹭来蹭去,掌心贴在裴应淮的脸上,力道稍许强硬地将他的脸别了过来,凑了上去,滚烫的气息倾吐在裴应淮的唇角。
  男人的眸色瞬间一暗。
  他纵容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指尖勾起他鬓角一缕打湿的碎发,摩挲着他的脸侧,以一种近乎诱哄般伏在他的耳畔轻声道:“舟舟——”
  “想不想再舒服一些?”
  一.夜春池凌乱,细雨绵绵。
  ————————
  牧听舟第二日醒来时身上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只是浑身上下酸痛无比。对于修者来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体内的酒气给挥散,可对于他一个凡人来说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以至于现在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牧听舟并不是一个断片的人,昨夜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攥着被褥,脸色涨红,气得浑身颤抖。
  这时,他听见了木门被拉开的声音。
  牧听舟猛地抬头,双眸瞪圆地望向来人:“你——!”
  可话一出口,声音嘶哑的厉害,他登时顿住,闷声咳嗽了一声。
  没法说话,只能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裴应淮不禁失笑,替他倒了一杯水,在他怒瞪的目光中细心地送到了他的唇边,而后用手帕替他擦了擦唇角的水渍,被少年啪的一下打掉了手。
  “别碰我!”牧听舟臭着一张脸,没好气道。
  裴应淮淡淡应了一声,置若罔闻,俯身忽地靠近,牧听舟被惊了一跳,反应大地差点不小心跌下床榻去。
  男人轻啧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把他捞进怀中,额头贴近,感受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已经恢复了寻常状态。
  牧听舟体内的魔气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双睫轻颤,垂着眸子,耳廓上显而易见地染上羞红,裴应淮蓦地回想起昨夜时他眼尾微红沾泪的模样。
  ——即便嘴上说着别碰我别碰我,可实际上分明是他自己贴上来的,非常熟悉的口是心非模样。
  牧听舟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作用完就丢。
  ——他冷着一张脸,觉得两人的姿势太过奇怪。一.夜过去,整个屋子里的暧.昧气息过于浓厚,牧听舟忍不住伸手,动作绵软地将身前的男人推开。
  他身上还穿着昨夜强行从裴应淮身上抢过来的衣衫,过于宽大的衣袍略显得有些衣衫不整,他仗着临安峰上没什么人,赤足就直接推开他朝门外走去。
  一打开门,不经意间抬起头,却与门外的侍童四目相对。
  牧听舟:“……?!”
  侍童浑身颤抖,像是看见了什么惊恐无比的东西,双手抖得牧听舟生怕他下一秒手中端着的药汤就要洒出来了。
  在这一刻,他的内心的羞愤感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以至于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侍童半晌,才冷淡地开口:“给我的?”
  侍童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牧听舟点了点头:“行。”他直接干脆利落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而后嫌弃地眉间紧蹙,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阴沉。
  茶碗中的药汤还剩下一大半,他就这么端正,当着侍童的面,转身走进了屋中。
  然后啪地一下摔在了裴应淮的面前。
  侍童:“?!!”
  他被这猛然地一声惊了一跳,倏然抬起头,看见了内屋之中神色晦暗不明的男人,心中暗道不妙!
  他是奉掌门之命来临安峰给那个向来淡漠寡言的仙尊大人送药,但谁人不知,即便仙尊大人平日里看上去不问世事,可脾气绝非善类!
  听说就连他的师尊扶柳剑尊都不曾对他这般强硬。
  就在侍童以为面前的少年就要身殒道消之际,他看见先前坐在床榻上的男人站起了身,步伐轻缓地走到了少年的身前。
  那扑面而来的威压寒意似乎已经将侍童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可即便如此,少年面上依然冷淡,微垂着长睫,言简意赅道:“滚。”
  侍童闭上眼睛,已经不忍再看之后血腥的场面了。
  飞溅起的汤药沾湿了牧听舟白皙的小腿,顺着膝盖以下的部分缓缓流淌,褐色的汤药与净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应淮看着这一幕,不知想起了什么,眸色瞬间深沉。
  这熟悉的神情让牧听舟心跳忽地乱了,他眼神乱瞟,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差点赤足踩在碎片上,一只手横来扣住了他白皙的脚踝。
  裴应淮熟稔地单膝跪在他的身前,以一种仰望的姿势看着他,企图将他脸上想要遮住的情绪尽收眼底。他垂眸靠近,轻轻在牧听舟的小腿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暧.昧至极的痕迹。
  “你——!”牧听舟又惊又气,腿上湿润的触感让他浑身不自在,又怕身后的侍童还在偷看,情急之下想要推开身前的男人。
  “慌什么?”
  男人指腹摩挲着那道痕迹,轻叹一声,这才将他小腿上的汤药擦拭干净,起身又为他整理好了衣冠,目色冰冷地瞥了眼门外忍不住还在偷窥的侍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