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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郁清名手中的折柳倏地闪过一道寒芒,无形的剑意骤然施展开来,形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包围圈在整个殿前周围。
  举目杀意尽显,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维护。
  完事之后,郁清名轻描淡写地问:“怎么了?”
  徐清影:“……没什么。 ”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定定心神,也跟了上去。
  偌大的前殿尤为空旷,牧听舟推门而入时,扑面而来的一阵闷燥的气息,只觉得脑袋忽地就清醒了。
  这股气息非常奇怪,那一瞬间将他好不容易压制在体内躁动的魔气再度挑了起来,几欲沸腾!
  如若不是他如今只恢复一半修为,再加上上山前萧然给的丹药,恐怕在这股怪异的气息下他甚至都可能当场魔气失控。
  他咽下喉间反上的一抹猩红,不动声色地抬眸。
  大殿的中央坐着一个人——准确来说,并不算是一个人。
  月光如银绸般倾洒,他孤身一人坐在软椅上,先前是微瞌着眸,听到了动静声后才懒洋洋地挑了挑狭长的眼尾。
  在他的身后,一条毛绒绒的尾巴轻搭在扶手旁,远远望去竟看上去比他的前身还要大。
  牧听舟不紧不慢地从殿外走了进来,脊背笔直,丝毫不见一丝慌乱,落座于狐狸青年的正前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悄无声息的较量倏然展开,就连最后进来的徐清影都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双方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狐狸青年的眉眼微弯,似是含笑,可当真正望去时,就能看见他眼底暗藏的一丝隐晦。
  牧听舟纹丝不动,就连平日里那份漫不经心也已全部散去,漂亮瑰丽的面容上面无表情,只剩下冰冷。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很轻的脚步声,下一秒,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身后笼罩而来的风雪气息将牧听舟身前的压迫感尽数逼退。
  戚清凌稍怔,随后收敛气息,下颌线微绷,却还是淡笑开口:“仙尊大人,久闻大名。”
  裴应淮没说话,满脸冷漠地站在了牧听舟的身后。
  戚清凌似是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他坐直身子,目光缓缓移向了他身前的少年。
  他不是记得这两人以前势不两立,一见面就得掐架吗?
  不光如此,前些日子不才传出裴应淮被牧听舟囚于幽冥的事件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跨度也太大了些吧?
  即便内心动荡,作为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戚清凌面上微微一笑:“这位就是……该如何称呼您?幽冥尊主?还是……仙尊大人的关门弟子?”
  牧听舟淡淡开口:“询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先得报上自己的名号吗?”
  “戚清凌。”狐狸青年眯起双眸,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像只狐狸一样,“我是戚竹的父亲。”
  闻言,牧听舟饶有兴趣地抬眸:“噢——那既然你自诩戚竹的父亲,想必就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毕竟是我不小心将你儿子摁在地上揍,方才进门时送我了一份大礼也算是情有可原。”
  牧听舟唇角微挑,露出了隐隐约约的尖尖虎牙。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忌讳身后站着的几人,连告状都告得明明晃晃。
  此话一出,戚清凌脸上的笑意忽地僵住了。
  这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说幽冥尊主心思狠戾杀人如麻,当年叛出宗门后便与九重天割裂了吗?
  面前这一朵大大的白莲花又是从哪来的……
  戚清凌有意试探,开头那暗暗的较量让他对这个目标产生了一丝退意。
  看起来传闻还是不可信的。
  牧听舟暗暗捏了捏裴应淮的指腹,让他把周身冰冷刺骨的剑意收一收,免得到时候真的把人给吓跑了。
  戚清凌放弃了试探的心思,干脆道:“尊主说笑了,你口中的这份大礼,也不过是我们妖族的保命手段罢了。”
  “倘若尊主感到冒犯,还望谅解。”
  青年素手一翻,一块古朴深灰色的冥石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牧听舟瞬间感觉到先前那股怪异的气息便是从这块石头上散发出来的。
  “这块石头是妖族密隐的象征,每一个妖族从出生起便会带着一块冥石。”戚清凌解释道,“我并非有意试探,抱歉。”
  少年面露嫌恶,轻啧了一声。
  戚清凌轻咳一声,将手中的石头收了回去,又道:“我此行一来,不过是想要看看我儿罢了。先前的事情我有所了解,并非你之错,我等并非是非不分之人。”
  “这是我的一份小心意,希望你不要介怀。”
  那毛茸茸的狐尾尖尖从戚清凌的衣袍中挑起了一个紫檀木盒子,戚清凌接过了盒子,在众人面前打开。
  紫檀木盒子之中,静静地置放着一条镯链。
  这是一个通体漆黑的镯链,上面遍布了细细密密的光点,仿若夜空中繁星点缀。由无数个环节连接在一起,细细感受下竟能从其中感受到一股极其舒逸的气息。
  徐清影眉宇一蹙,有些惊愕道:“这……莫非是鎏金链?!”
  戚清凌赞赏般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不错,这确实是鎏金链。我先前听闻戚竹说,尊主旧伤未愈,兴许能用得上。我听闻这鎏金链似是有吸纳天地精华转为己用的奇效,亦有镇压魔气之力,想着尊主应当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