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这个?”沈瑾白心想。
她还记得萧非把这香囊给她时说过的话:“……里面是我特意调制的药包,可以趋避虫蛇。”
趋避虫蛇?
难不成趋避的是这里的虫蛇?
“可她为何要给我做这样的香囊?”沈瑾白向前走着,心里满是疑问,“她没来过襄宜谷,如何会做专门趋避这里虫蛇的香囊?又为何要给我?难不成她未卜先知不成?”
她心中顿时有了不少疑虑,可她却又连忙摇了摇头,在心中怒斥着自己:“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在这里怀疑她?一切可能只是巧合。若这香囊的做法是她从她的师父那里学来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说不定只知道这香囊有趋避虫蛇之效,对别的一概不知呢?”
“一定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沈瑾白不住地想着,“我可不能辜负了你。”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好在她身上有这香囊,路上的虫蛇未曾靠近过她半分,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走着……直到她穿过一个石洞,面前视野突然开阔,她发觉自己已经立在了半山腰。
面前的场景让她惊异,虽然自己仍身处荒野,但不远处却有一座高楼,如同外界的角楼一般。这地方看起来很大,几乎有外界那一个小城一般大了,加之依山而建的结构,这里看起来更添了几分神秘。
从这半山腰再向远眺,她大概能看见那谷内是怎样一副好光景,不少精致的小楼在一片雾气若隐若现,楼台布局颇有规划,虽然大部分只是竹屋木屋,但看起来却气势磅礴。但这里的建筑也并非一味效仿外边的建筑,反而依据这谷内本有的特色,像是把建筑嵌入山体一般,山顶上也有许多的小楼,山林看起来却未曾受到打扰,谷里在这个时节依旧花草遍地,如同一幅画一般,浑然一体。
“这就是襄宜谷吗?”沈瑾白心想。
她默默地上前一步,四下张望,寻着下山的路径,盘算着该如何闯进谷中。正当她想着,她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声犀利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长箭划破长空。沈瑾白登时警惕起来,连忙回身一躲,刚退了几步,便见一支箭矢从自己面前划了过去,硬生生地钉在了自己身前的山石上。
“你是何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黄衣女子,她长得和那红衣女子一模一样,“一个外人,为何会在我襄宜谷?”她立在不远处的山石上,警惕地看着沈瑾白,似是偶然路过一般。
沈瑾白只当面前这人是之前企图劫走萧非的红衣女子,她的眼神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我是何人?”沈瑾白反问,“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沈瑾白说着,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拔出了自己背上的剑,直向那黄衣女子砍去。那黄衣女子似乎是被沈瑾白这架势吓到了,一瞬间手忙脚乱,好容易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剑时,沈瑾白却已到了跟前,她只得慌忙应战。
沈瑾白攻势迅猛,面前这黄衣女子的剑术却并不精妙。不过几招,黄衣女子便败下阵来,手里的剑都掉下了山。她刚想开口高声呼喊,却被沈瑾白一把捂住了口鼻,冷冰冰的剑也架在了她脖子上。
“你不是之前的那个红衣女子,”沈瑾白觉得奇怪,过了这几招她已经分辨出了其中不对,“她的剑法比你好。”
黄衣女子被沈瑾白捂住了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些“呜呜”的声音。沈瑾白皱了皱眉,又道:“我松开手,你不许高声叫喊。”
黄衣女子连忙眨了眨眼,沈瑾白便松了手,只听黄衣女子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我襄宜谷?”
“手下败将,还想问我问题,”沈瑾白说着,把那剑刃又贴近了她脖子几分,“现在应该是你回答我的问题。说,萧非在何处?”
“萧非?”黄衣女子看起来十分疑惑,“萧非是谁?”
“一个十七岁的姑娘,看起来很是文弱……她被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穿红衣的女子掳来襄宜谷了!”沈瑾白忍怒说着。
“哦,原来你是说我姐姐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个病秧子,你是来救她的?你是不是姓沈?”黄衣女子说,“那你还是不要想了,没有人能从我襄宜谷的手中救出人来。”
“这些你管不着,”沈瑾白忙威胁道,“你只需告诉我她在哪里,不然我杀了你!”
黄衣女子愣了一下,似是怕了。她忙垂下眼,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废话少说,不然我现在便结果了你!”沈瑾白说。
黄衣女子叹了口气:“在对面山顶塔牢里锁着呢。”说着,她看向了远方,又道:“看到对面那个高塔了吗?那是牢房。”
沈瑾白连忙望去,果然见对面山顶有一座高塔矗立。“何人把守?”沈瑾白忙问。
“我妹妹,”黄衣女子说,“她可比我难对付。”
“那我若是挟持你,岂不是会容易一些?”沈瑾白冷冷地问着。
“那就不必了,”黄衣女子说着,趁沈瑾白的注意力全被那高塔吸引之时,奋力一推,一下子跳出三丈远,“我剑术不如我姐姐,但我轻功是我姐妹三人中最好的,方才只是一时轻敌,身上又没带药,才会被你俘虏。沈姑娘,这襄宜谷你既然已经进来了,便休想出去!我们,后会有期!”
沈瑾白还没反应过来,那黄衣女子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沈瑾白有些愣,她根本没看清这黄衣女子是怎样消失的。“她就这么走了?不怕我跑了吗?”沈瑾白心想,“是了,定是去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