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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笑啊。在明知道警方正在全力寻找眼前的这只老鼠的情况下, 作为组织精心打造并送入警校卧底的你,当然会不惜一切地阻挠警方的办案进程,暗中销毁任何有可能给组织带来威胁的证据。因为你是组织培养出来的卧底西拉,也就只有愚蠢的警方会相信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警校生明田信。”
  琴酒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在一遍遍强调明田信的身份立场, 以留的后手也足以让明田信完全不敢生出改换阵营的心思。
  如果明田信真的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普通人的话,那么如果说从前的他还有暗中转投警方的可能, 那么从录下这段视频起,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的退路了。
  初夏的天气温暖宜人,然而明田信却觉得心中一阵阵地发寒。
  果然,就连自己实验体的身份都不足以让组织放心,组织竟然还要用这种手段来控制自己吗?
  对于组织来说,想要毁掉一个天赋绝佳,前途大好的警校新生,简直不要太容易。而组织也同样不需要一个心思还没有被牢牢控制住的年轻警察作为卧底。
  所以为了让明田信能够更老实好用一些,同时为组织效命的立场也更加坚定一些,琴酒当然会选择用这样的方法,加强对外放出去的卧底的控制。
  不过明田信相信,这种直接针对于自己这个特殊实验体的任务,琴酒应该没胆子直接做决定,所以果然还是boss下的命令吧?
  不过看琴酒今天的态度,应该还是试探自己的心性占比更多些,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别太脱跳了。倒是没有丝毫对于自己忠诚的告诫和威胁,想必就连boss和琴酒都根本没有怀疑过自己对组织的忠诚问题。
  但是即便是如此“温和”的态度,他们也依然要让明田信轻易地背负起生命的重量。然而明田信除了顺从,难道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现在稍微表现出任何抗拒甚至不满,都会立刻失去卧底警方的资格。虽然不会被琴酒立刻杀死,但是一定会被立即带回实验室,甚至永远失去自主行动的自由。
  单手摩挲着手中的枪,明田信竟然低头笑了一下。
  该如何选择,难道还是什么需要考虑的事情吗?毕竟,从选择接受卧底任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所觉悟了吧。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好友们也在等着自己去拯救呢,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明田信从容地将枪口抵在手中男子的头部,感受着手中控制住的身体越发颤抖,耳边也似乎传来了低低的哀求声音。明田信的心中猛地掀起波澜,又迅速归于平静。
  四年的卧底生涯,已经让他不会在任务的时候心软了。生命的重量,是他所必须背负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能够有真正消灭组织的那一天……
  “砰!”
  男子无声的倒在地上,有红色的液体飞溅过来,沾染在明田信整洁的警校制服上面,就好像飘落在身上的樱花,虽然美丽,却预示着一朵花的凋零。
  有腥臭的味道在空气中快速散开,浓郁得令人作呕。然而明田信此时却麻木得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只是在脸上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不悦表情,仿佛是在因为不得不亲手毁掉一个如此恶心的东西而心生不满。
  明田信低头看了看身上被沾染了血迹的污渍,只感受到手中的枪很烫,烫得惊人。
  琴酒在车里一直仔细观察着明田信的反应,见他虽然惊愕与任务内容,却依然十分配合地动手杀人,心中倒是十分满意的。
  他满意于明田信的顺服和识趣,至于在此之外的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情绪,琴酒从来都不将那些无用的东西放在心上。既然是武器,只要用的顺手就够了。谁会在意武器本身是怎么想的呢?
  摄像头被收了回去,琴酒简洁地命令道:“上车!”
  回到车里的时候,明田信就已经熟练地收敛好了自己的全部情绪,脸上也重新带上了专属于小迷弟的崇拜和信赖。他甚至还仗着琴酒的纵容当场抱怨起来。
  “大周末的把我叫出来,连琴酒大哥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多有趣的任务呢,结果就这?一只早就该死的老鼠?也太扫兴了吧。”
  明田信冰蓝色的眼睛望向琴酒,本该冷色调的瞳孔中,此时因为太过热切而显得比以往更加明亮生动。他的尾音微微上挑,剔透的嗓音因为故意的上扬而显得更加亲昵。
  “所以,琴酒大哥,你这次过来看我,除了要给我录那个蠢兮兮的视频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吗?”
  琴酒斜眼看他:“你以为我有什么事?”
  明田信哼唧一声,然后立刻凑了过去,露出一副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琴酒大哥,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次,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任务?带我去带我去!”
  琴酒熟练地伸手按住凑过来的蓝色脑袋往后一推。
  明田信看似动作随意,实际上一直在用余光偷偷观察琴酒的反应。在注意到琴酒虽然看上去很嫌弃,但身体却没有任何想要拉开距离的躲闪动作之后,明田信心里立刻就有了把握。
  既然已经跟着琴酒出来了,而且还承受了这么严重的精神伤害,那这次如果不从琴酒身上敲下来点儿什么好处,简直对不起自己出的那一身冷汗!
  更何况,身为对组织“忠心耿耿又身兼要职”的实验体外加卧底,无故被组织拉来进行这种过分的任务,怎么可能没有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