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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在你们的世界里,忍者没有任何政治地位可言!”
  所有的忍者都是工具人。
  单靠这样的存在是没法成为世界规则的掌控者的,工具人需要掌控什么规则?他需要重新、从长计议。
  “不可能!”宇智波泉奈下意识反驳道!
  虽然他觉得赤司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这要打破他们的固有认知。把曾经当做金主尊敬的存在,放到害自己生活过的苦难、百般贫穷、刀尖舔血的位子上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要是真的如此,那他们忍者这些年的拼命算什么?
  贵族眼里一场微不足道的玩笑吗?
  可他们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他有多少的族人因此死去?有的甚至没有留下尸体,只有一件穿过的族服,随着其他人一起下葬。
  这样的事实,对他们忍者来说太过残忍!
  谁愿意接受施恩给自己的对象其实是害自己受难的罪魁祸首?这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赤司静静地望着他,他的眼神是平静的,宛如没有波澜的春水,可宇智波泉奈清晰地看到了隐藏在平静水面之下的风暴。
  他头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赤司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站在世界之外,将忍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而他深陷于局中,明明内心在动摇了,却还是故作坚持地说道:“如果只是忧心贵族变成平民的问题,他们不至于此。意思意思封赏几个头部忍者不就行了?只要规定了可以成为贵族的忍者数目,就可以让忍者自相残杀……毕竟忍者一向听贵族的话。”
  说到最后,他其实已经有些于心不忍。
  只要顺着赤司的话,超脱过往的身份,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过去,到底有多少可笑。
  而这,是每个忍者必须要经历的认知洗礼,破茧而出。
  “你说的方法确实可以,但他们不愿意这么做。”赤司自幼接受帝王学的教育,自然知道这样“转移矛盾”的手段是上位者常做的。那些贵族如果采取这样的手段,“忍者”也会如宇智波泉奈说的那样跌进他们的陷阱。不过他们压根不愿意,“我之前说了,决定他们打压忍者的根本因素,是利益。是他们处在那个位置可以得到的利益,而不是身份跟地位。”
  用植物做个简单的比方,身份跟地位就像是花朵,看着光鲜亮丽,却不是绝对的;只有利益是甜美的果实,是他们尝得到甜味的存在。
  他们不介意多几朵花分去美丽,但他们在意多几个人抢果实,抢他们可以到手的甜味。
  “任何一个国家,一个地域,在没有经历突破性的发展时,一定时间内能够产生的利益是稳定的。封赏几个忍者说得容易,给他们安排相应的福利却不简单。贵族这个位子拥有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名称,还有土地、矿藏、人头、税收等等,而这些物质在国家里,是相对稳定的,除去最早的开荒阶段,每一次的封赏,都意味着要从其他贵族的手里夺取既得的利益。”
  这才是贵族不愿意的地方,他们不愿意分出自己的利益。
  毕竟忍者的本事出众,又有他们现成的生活对照,如果没有对应的福利安排,很容易被他们看出其中的敷衍。
  到那时,拥有贵族身份的忍者,会不争取对应的福利吗?
  他们也是处在这个位置的人,自然清楚利益的诱丨惑。
  所以他们不敢赌。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的自私和吝啬。这些贵族的做派,跟剥削的资本家一模一样,恨不得将全世界的财富都弄到自己手里,哪里愿意分出去?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成为贵族的忍者数目’这项规则是人为制定的。既然是人为制定的,那就意味着可以人为改变。”
  “一旦开了先机,有人尝到了利益的甜头,其他人又怎么会愿意放弃?他们不是头部忍者的对手,就会把目光放在贵族身上。”
  贵族怕呀。
  他们知道自己面对忍者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没有那样的时候。
  他们对忍者的打压是必然,这是出于他们的立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所做的一种正常的行为。
  宇智波泉奈如坠深渊,他向来骄傲于自己与家族的强大,却不想这份强大在别人的眼里,竟然是一份罪过。以至于他们要用那样的手段,从头到尾打压忍者的存在。
  他已经不想为贵族说话了,他已经接受惨痛的事实了。
  现实让他不得不接受。
  那些贵族连一丁点儿活路都不给他们留下,他自然也没必要留下情面。
  曾经的那些“恩情”,现在看来都成了讽刺。
  “我们一直都被制约着。”宇智波泉奈的眼睛红了。不是因为写轮眼,而是因为单纯的生气与愤怒。
  如果贵族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打压他们忍者的存在,那他们现在这样的生活,有多少是贵族插手的结果?
  赤司能够体会他的心情,被剥削的一方一旦觉醒了“自己被剥削”的意识就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这点在他们日本不常体现,但是隔壁那个强大的国家,人民的力量前所未有。
  “我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有话没有说完吧。”宇智波泉奈缓了一下情绪,两眼通红的看着他,里面涌动的是无限疯狂,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却还是极力稳住了声音,“不用在意我的情绪,我想听你全部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