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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止说完后悄悄地拿眼观察殷至,生怕殷至笑她。
  但殷至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擦了擦赵止额头上的汗,“区区阎王罢了,有什么好害怕的,等过些时日,我把他的头摘下来给你玩儿。”
  赵止:“......”
  “我不要玩,”赵止说,“只要不让我去作画便是了...世子大人,你知道什么是私房画吗?”
  殷至抬眼看向悬在半空中的青铜杯。
  青铜杯立马理解主上殿下的意思,从半空坠落下来,附在殷至耳边说,“私房画便是人间作的密画,需得宽衣解带,画最私密的模样,通常被当作夫妻之间的乐趣。”
  赵止听不到青铜杯的声音,她好奇地问,“什么?”
  听完青铜杯的解释后,殷至放在案上的手略微挪动,他看向赵止,“私房画便是较为...私密的画,需褪尽衣衫,亲密至极。”
  赵止听完解释后,依然懵懂,“原来是这种画啊。”
  殷至见赵止的语气里并无太多在意,立马又说,“这种画,不要答应任何人给他们画。“
  一直旁观着的因果开口,“这句话说得对,尤其是那第三位神祇,竟然想让宿主你被画这种画,简直不可理喻。”因果在数据库里翻找了半天,终于翻出一句狠话来,“不知羞耻!
  因果说,“真应该让第三位神祇学一学这第二位神祇,关键时候还是非常沉稳的。”
  “当然,”赵止看向殷至,“我肯定不让任何人给我画。”
  殷至盯着赵止,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他不自然地再次开口,“除了我。”
  因果:.......
  鬼殿内,仙人鬼火的簇拥下,树影下多了一个立起身的女子。
  女子的身量和容貌与赵止一模一样,正是陈拂温。
  仙人鬼火想要通过她来靠近主上,准备告知殷至神界的一切变动,劝谏主上早日回归神位,
  陈拂温当然是愿意的,一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并靠近主上,她的心便不断地怦怦跳。
  她走得快而畅意,心中都是幸灾乐祸。
  她知道赵止已然中了被注入仙力的搅池引,现在肯定在某一处与人颠鸾倒凤。
  被注入仙力的搅池引可不好解,除非硬生生被压制下去,不然的话肯定要在床榻间交|媾至少九天,这九日里,甚至连饮食都来不及入口。
  陈拂温知道赵止有三个命定之人。
  最好同时与剩下来的那两个人往床榻厮混去吧!有你好受的!
  因为她扮作赵止的模样,一路走来,并没有任何人拦下她,甚至还有鬼侍卫朝她行礼。
  陈拂温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地往主殿的方向走。
  越是靠近,她便越是心潮澎湃,仿若已经看到了好光景的未来。
  但当她正准备踏入殿槛时,守着主殿的侍卫拦下她,“赵姑娘?”
  陈拂温应声。
  守门的侍卫们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屋檐上的乌鸦乘着鬼火飞往殿内,不一会儿又飞了回来,停靠在鬼侍卫的肩上。
  “今夜有雨,”鬼侍卫用手指撑开了剑鞘,“赵姑娘怎么没有打伞?”
  陈拂温说,“这么小的雨,不打伞也罢。”
  陈拂温想道一声多谢关心,但话音未启,侍卫的剑“噔”得被抽开,架在了陈拂温的脖子上,“何人!竟敢冒充赵姑娘!”
  “我便是赵姑娘啊。”陈拂温有些惊慌,但还算能镇定。
  她的伪饰是仙人鬼火们给她布下的,就算是世子殿下来了,也不一定能看破她的身份,更何况这些侍卫。
  但侍卫们厉声开口道,“真正的赵姑娘正待在殿下身边,你又是哪里来的赵姑娘?”
  闻言陈拂温的眼神一定,“这不可能!”
  她腰间火印纹腰带上的仙人鬼火们也叫道,“这不可能!她明明中了搅池引,现在应该在蒸汽之地!”
  鬼侍卫哪管什么狡辩,抽开剑便往陈拂温的头上砍去,“冒充赵姑娘者,杀无赦。”
  刹那之间,陈拂温眼睛睁大着,只感觉自己脖子上一轻,脑袋便如此栽倒在地,在坡上滚了几圈后才堪堪停下。
  四面八方的鬼火们立马循着尸首寻来,转瞬间将陈拂温的两块身体吃得一干二净,地面上干净地不留一寸痕迹。
  鬼侍卫们提剑离开,关上殿门。
  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仙人鬼火们从没有被烧干净的火印纹腰带中钻出来,急急忙忙地拉扯、收集陈拂温破碎的魂魄,简单地用仙力缝补完陈拂温的三魂六魄后,赶忙拉着她往鬼殿外跑。
  魂魄状态的陈拂温却依旧依依不舍地看向主殿的方向,“世子殿下...”而后又狠狠地在嘴中研磨起心中的恨意,“赵止...”
  鬼殿内,赵止在殷至的怀中睡了一晚上,殷至也不闭眼,像是在哄着小兔子一样轻轻地拍着赵止的后背,而后又捏了捏她的后脖子,或是揉一揉赵止的脸颊和耳朵。
  青铜杯捧着《止止图鉴》,被迫一晚上也没闭眼,它观世子殿下虽说只是躺在赵姑娘身旁,一晚上似乎还挺忙,手上的动作几乎就没停下过。
  赵姑娘若真是兔子,估计已经被它的主上殿下给薅秃了。
  当然,这句话它没敢往《止止图鉴》上写,只是非常谨慎地落笔——
  ‘睡姿稳健,不易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