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记得那个剧,不是在哭就是在哭的路上。
母亲说,哭不出来就掐自己一把,还是哭不出来,说明掐的不够重,人嘛,足够痛了总会哭的。
哭戏真实,情感诠释得也到位,姜宁凭借此剧提名当年最佳男配奖,获得过一波关注,不过近二十年没演戏,没人会将他与那位小演员联系在一起,这个司机仅仅是眼尖吗?
胃里面的酒精发挥着作用,传来阵阵绞痛。
“我听小魏说他前几天刚签下你,你来我们星悦就对了,星悦的娱乐历史长达半个多世纪,就连你母亲,都是星悦给捧红的……”
魏柏与他相熟,可魏柏毕竟是个总监,而白赊月的司机却喊他小魏……
胃疼让姜宁额头冒汗,他偶尔点头搭腔,更多的时候静静地看向车窗外。
白赊月出声提醒:“老陈,话多了。”
“对不起先生,”司机解释,“红姐是我们一家的偶像,今天看到她儿子有些激动。”
白赊月闭目养神。
老陈也不说话了,只是时不时观察一下后面的人。
姜宁用手指抵着胃,除了额头的汗,与平常无异。
终于到达白赊月的住处,被带到二楼后,白赊月将他推进浴室。
躺在微烫的浴缸里,难受的胃部得到片刻舒缓,擦干身体,裹上一旁架子上的浴袍,刚出浴室,属于白赊月的气息就迫不及待地将他全部侵占。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白老先生喜欢鼓弄一些诗画,白赊月的名字便取自此,诗是好诗,意境也美,可拆开来组就的名字,跟他现下的动作一样,霸道、蛮横。
说不清到底是胃疼还是别的什么疼痛,让姜宁无端联想到了小时候搭的积木,一座小半个人高的积木房子,有个总欺负他的小朋友想要住在里面,姜宁拦着不让,那小孩非要进去,结果积木房子系数散架。
如同现在的姜宁的身体。
不知什么时候,白赊月停了下来,面对姜宁的身体反应,问:“这么颤?”
姜宁睁眼,回答:“空腹喝了很多酒,胃疼。”
白赊月将他抱起来,贴向自己,大手竟轻轻揉搓着姜宁的胃部,没多久,姜宁的身体渐渐恢复。
“可见…”白赊月顿了顿,把姜宁放回原处,他似乎笑了下,道,“不是胃疼。”
他附身向下,凑到姜宁耳边,“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白赊月似是用他的霸道和蛮横教育着姜宁的不诚实。
指甲嵌入手掌,丝丝血迹将床单染红,那抹红深深扎进姜宁的眼……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姜宁突然笑了,放开攥紧的拳头,说:“我妈妈说,永远不要在白叔叔面前说谎,看来是真的。”
“哦?”白赊月动作不停,“她还说过我什么?”
“她说白叔叔跟她一样,有很多无奈的选择。”
“比如?
“我问了,”姜宁说,“她说我太小不会懂,没说。”
白赊月从鼻腔发出一句很轻的气音,轻轻地亲吻着姜宁的鼻尖:“所以,你呢?”
大手抚过复又颤抖的身体,“为什么?”
他知道的,可偏要问。
“为什么?”白赊月再次问。
姜宁偏过头,躲避白赊月看过来的目光,“我和他…没有做到那一步。”
“你不想,还是他不想?”
“刚开始是我不想,觉得没到时间,后来是他的原因。”
“他的原因。”白赊月重复。
姜宁的唇比一般人红上一个色号,舔过后的唇湿湿润的,似乎在诱人与他接吻;他的脖子很白皙,锁骨接近完美,看起来都很适合啃咬,至于他的腰,一只手臂就能将他抱起来,属于能够轻松抵在墙上、搂在怀中的那种腰。
“这番美景,”白赊月深深看着姜宁,又低声浅笑,手指突然掐住他的下巴,“除非他不行。”
双唇被堵住、被用力啃咬……姜宁几乎窒息。
盛飞买了别墅,他把姜宁第一时间接到别墅参观,他们一起搬家一起喝酒庆祝……月色撩人、夜色磨人,盛飞把姜宁堵在沙发一角,做着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
他看姜宁的眼神总是异常深邃,他只要搂着姜宁的腰,偶尔把人亲到面红耳赤就够了,两年了,总是如此,姜宁怀疑过他是否是弯的,但是每次,身体的变化每每否定他的想法。
盛飞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等待,这种感觉飘忽不定,姜宁捉摸不透,也许盛飞自己也不太清楚。
可是那天,盛飞含沙般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宁宁……”他的指尖摩挲着姜宁的耳垂,良久,他说,“给我。”
姜宁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开心,而是僵硬,这一刻真就到来时,他的真实反应是害怕、抗拒。
他迅速推开盛飞,丢下一句:“我还没做好准备。”就匆忙离开。
是没做好准备吗?后来想想,好像又不是。
“得失利弊你都会衡量,你不可能傻到耽误自己的前途去成就一个不太爱你的男友,所以你们,肯定还有什么,而我很有兴趣知道。”
白赊月放开姜宁,等他回答。
所有的谎话、隐瞒都会在白赊月面前无所遁形,姜宁对他有所求,只能再次妥协,开口:“为了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