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白却冷不丁看向商叙,回道:“妈,给商叙吧,给他最合适。”
“给我干什么?”商叙不解。
温舒白忍着难受,抬眸反问他:“你最爱白兔了,不是吗?”
在场众人,包括商叙,都不知道温舒白是什么意思。
商从诫等人还以为温舒白是在和商叙打情骂俏。可商叙却隐隐感觉到,自己与温舒白之间又有了芥蒂。
这是商叙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温舒白不说理由,可又不高兴,远着他,甚至话里话外都像是在对他冷嘲热讽。
到了最后,温舒白连话也不说了。
他们明明并肩坐在一起,可商叙却觉得离她好远好远。
席上,商锦绣因为最近的事,很是沮丧,起初算是一个人偷偷喝着闷酒。
后来商叙因为被温舒白冷落,也心中憋闷起来,便同商锦绣几次碰杯。
姐弟二人算是各有各的苦,酒入愁肠。
温舒白在旁看着,终于还是做不到完全冷眼旁观,最后把两个人都拦下了。
原来酒量极好的商叙,也能因为伤心而喝醉。
回家路上,商叙抱着温舒白不松手,硬是要贴近她,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轻轻蹭着她。
她隐约听到商叙是在小声说着什么,心软地不再抗拒他的靠近,听到他凑在她耳边,低语哀求。
“舒白,偶尔也疼疼我……”
温舒白从来不知道,像商叙这样强大的人,有一天在她面前,还会说出这种话。
哪怕是他酒醉。
“好奇怪。”商叙依在她身侧,揉着她的肩头,眼里蒙着雾气,“舒白,明明你也喜欢我,可今天又突然一下子……要把我狠心丢了……”
“我没打算要把你丢了。”温舒白为自己辩解,又黯然起来,在醉酒的人面前说了心里话,道,“我只是想要完整的你。”
“我哪里不完整了?”商叙委屈又无辜。
温舒白说不上来。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占有欲这么强,连陈年往事也要扒出来。
她想要占据商叙过去、现在还有未来的所有的爱,这样才算是她所认为的完整。
第077章
“商叙, 你能不能只爱我一个人呢?”温舒白口中喃喃。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气量狭小的人,更不允许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于是只能在商叙喝醉时,把所有的小性子释放出来:“不许你收别的女孩送的礼物, 不许你给别的女孩写情书, 更不许你对别的女孩动心……”
醉意深沉的商叙静静听着, 眯起眼睛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温舒白,我只爱你一个。”
因为是商叙,醉话也能透着一本正经。
人的心太小,小到本就只能站下一个人, 那个人不会是别人, 只会是她温舒白。
“商叙,对不起。”温舒白圈住他的脖颈, “又对你发脾气了, 我也说不清原因……”
紧跟着, 她压低了声音, 就像是一句呜咽:“可能是我太贪心了。”
商叙现在爱的是她, 就够了。
商叙之前的经历, 她无法介入, 也无法改变。
很多事情都已经注定, 无可更改。
珍惜现在, 和商叙过好以后, 才是她应该在意的。
想到这里,温舒白释然了许多。
醉酒的商叙没搞明白她的自我说服, 但也能够感受到, 温舒白默默抱住了他。
到了下车时, 也是温舒白扶住了他,将他往楼上带。
商叙在三楼的小客厅坐下, 似乎有点不舒服,但意识上却很清明,还知道和温舒白说话:“你安心去洗漱吧,我先一个人缓一缓。”
喝多了酒,胃里会极不舒服。
温舒白深知这一点,给商叙倒了蜂蜜水后,才去洗漱。
等她从浴室出来,却见商叙歪倒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睡着。
温舒白无奈地去扶起他,想把他往床上带,可他不愿地哼哼,非要去洗澡。
“能不能乖一点?”温舒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哄商叙,“将就一晚上吧,你现在的状态只会倒在浴室。”
她是高估了商叙的恢复状态,原来他清醒的状态只有那一瞬,温舒白由此推断,那时商叙大概率是在发呆。
“不是还有你吗?”商叙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那双桃花眼缓缓扫过她,“你帮我。”
在意识不清醒时,人们往往不再压抑自我。
商叙依赖她,同时也任性自私起来,把平时压根不会向她提的事,大大咧咧宣之于口。
温舒白缓了两秒,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是要她帮他洗澡。
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不太合适吧?”温舒白一窘。
“有什么不合适的?”商叙燥热地解开衬衫领口附近的两颗扣子,露出泛红的脖颈,“我们不是夫妻吗?”
“我们确实是夫妻,但是……”温舒白陷入纠结。
她说不出那些字眼,可商叙也该明白那些道理。
他们是结了婚,早已成为了名义上的夫妻,可亲密关系仍停留在接吻。
商叙竟要让她帮忙给他洗澡,她是绝对下不去手的。
“舒白,只有你能帮我了。”商叙晓之以情,当着她的面,继续解着扣子,皱眉道,“我好难受……”
他确实应该感到难受,他身上的酒味根本没散去,且今天又跟温舒白有了冷战的势头,这让他不安,所以比往常更亲近温舒白。
“要洗澡也不是这里呀……”
温舒白眼看着他就要在客厅里脱光了身上的衬衫,慌忙把他往浴室方向带。
无奈之下,她还是进了浴室。
看商叙的状态,她是扶不住商叙的,淋浴自然不可能。
于是温舒白在浴缸里放好了温水,只等着哄商叙自己脱了衣服进去躺着。
到时候泡沫一遮掩,她在旁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实在是皆大欢喜。
可进行第一个步骤时,温舒白就发现自己太过于天真。
商叙根本不会乖乖脱完衣服,他动作磨蹭,一直靠在她身上,嘴里嘟嘟囔囔念着什么:“帅,帅……”
温舒白有些被他闹烦了,哄着他道:“好吧好吧,你最帅。”
但等她靠近了,才听出他是在叫她的名字,一声跟着一声:“舒白,舒白……”
“原来你是在叫我啊。”温舒白脸上一热,拉住他发烫的手,问他,“到底想干嘛?”
“你帮我脱,好不好?”商叙终于表述出自己的意思。
温舒白陷入沉默。
他拉起她的手,任她的手心紧贴在胸口。
温舒白本能地挣扎了下,指尖微动,扫过那块肌肤,让人心痒。
他们的状态转为僵持,温舒白的心里开始了一场大战。
在商叙的手再一次握住她时,她的态度已经开始松动,所以没拒绝他的牵引。
半推半就,她接着商叙方才的进度,为他解开了最后两颗衣扣。
衬衫掉落在地上,温舒白其实会怕商叙冷,所以加快了速度。
她自己都觉得她“勇敢”,在商叙意识懵懂的遮掩下,她最终真的帮商叙脱去了衣服。
“好了,你快躺进去……”几乎在同一秒,温舒白转了过去,不敢再看一眼。
商叙依言照做,她才慢悠悠过去,反复暗示自己其实已经什么都看不到,然后才开始帮他洗澡。
今晚的商叙十分配合,甚至可以称之为乖顺。
温舒白顺利地帮他洗了一部分,到了不适宜她动手的地方,她自然而然也就避开了,由商叙自己来洗。
商叙注重享受,中途甚至还换了几次水。
到了最后时,温舒白才渐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可已经晚了,本该擦干身体从浴缸走出的人,竟然突然使劲拉了她一把,她根本没提防,被商叙生生拉进了浴缸里。
温舒白发出一声惊呼,激起的水花洒了一地。
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裙,此时一湿水,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而她顿时气恼起来,捶着商叙的胸口:“商叙!我身上全湿了!”
她早该看出商叙刚才有所企图。在他要她帮他洗澡时,她就不该心软地答应,以至于现在,商叙得寸进尺,竟然恶作剧似的把她拽进了浴缸里。
“想让你跟我一起洗……”商叙缓缓道。
他的想法如此单纯,将泡沫抹上她的肩头。
“可我刚才已经洗过了。”温舒白很想冲他翻白眼。
醉酒的人不讲道理,温舒白也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说服他。
但听到她的话后,商叙停下了动作,只靠近她,将她紧紧圈在怀里:“那我想抱抱你。”
温热的水里,他们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