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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庄盯着他看,然后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唇上。
  “……声声。”
  锦声虽然不知道荣庄要干什么,但心底是信任荣庄的,闻言疑惑地嗯了声。
  他稍稍挣扎了一下,想把荣庄的手弄下去,这个姿势太近了,他有点不太好呼吸。
  小锦鲤认真的想着,并没有注意到荣庄的眼神,直到荣庄再次逼近,将本来就狭隘得空间挤压得几乎要鼻尖碰鼻尖。
  这下子小锦鲤更加不好呼吸了,他紧张地伸出手揪住荣庄的衣服,有些无措。
  “你会讨厌吗?”荣庄盯着他,低声说着,“这个距离。”
  “不会,但是你要说什么呀……”锦声憋得脸有些红,眼眶都溢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得到这个回答后,荣庄非但没有往下说,反而凑得更近了些。
  两人的鼻尖已经彻底碰上,连唇瓣都是将将要吻上的距离。
  这时候谁要是轻轻晃一下,或者是没站稳,初吻都得丢。
  小锦鲤有些发怔地看着荣庄,细密纤长的眼睫不由自主地轻颤着,连原本白粉的指尖都因为用力捏着,而泛上一点艳红。
  他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荣庄从刚才起的反常指向什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声声。”荣庄轻轻蹭着他的鼻尖,动作有些生涩和小心。
  他的呼吸间满是少年身上的清香,这四年里他常常能闻到,可从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晰。
  锦声揪着他衣服,湿润的眼眸有些紧张地眨了两下,他干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才憋出一句:“我、我知道你和易朔在聊什么了。”
  荣庄轻道:“嗯。”
  “我父母不会同意。”小锦鲤声音有点小,“哥哥,这事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会被我爸凶的,可能还会挨打。”
  荣庄并不在乎这个问题。
  应该说,目前的他还没资格在乎这个问题。
  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锦声的态度,只要锦声的态度明确,别的一切问题他可以自己扛着。
  不管是被锦声的父亲打还是怎么样,总归死不了人。
  荣庄想得有点多,可现实不过一瞬。
  他见锦声没有明显排斥的意思,于是掩下漆黑的眼眸,声音变得更轻。
  “那声声会打我骂我吗?”
  这就是想把话摊开了谈的意思了。
  可是小锦鲤没有经历过这些,此前更是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所以一时之间他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而荣庄没有听到回答,还以为锦声是不好意思彻底拒绝自己,所以选择沉默以对。面对这样的回答,荣庄漆黑的眼眸黯淡下来。
  “我明白了。”
  把心意剖出来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有个结果。
  被拒绝也是荣庄意料之中的事,是他自己带了不该有的妄想。
  尽管如此,荣庄的呼吸一时之间还是有些压抑,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连个音调都挤不出来,更别提说点什么圆场的话。
  荣庄反复压下喉咙口的艰涩,好叫自己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声声下午还有课,现在是不是得回学校了?哥先送你回……”
  学校两个字荣庄还没说出口,就见眼前一个小小的表情就能牵动他心神的人,忽然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咕哝说:“我可以拖几天吗?”
  荣庄顿了一顿,“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锦声揪住了自己的手指,垂着瓷白的脸,软声软气说,“我得想想。”
  过了好一会儿,荣庄才明白且确定锦声这短短几个字的意思。
  他以为自己被下了最后通牒,可路走到了尽头,还有另一条路。
  荣庄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甚至于说:“你可以拖很久,不止几天,要认真想,别……别委屈了自己。”
  话说到最后,荣庄的声音逐渐变得轻了起来。
  他凝视着锦声,分明是和以前一样的眼神,可把话说开以后,锦声再看就会觉得不一样。
  “……好。”小锦鲤小声说。
  荣庄送他回学校,他则跟在荣庄身后,话说开后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如果是平时两人这么走,一定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以及勾不完的手。
  可现在安静的氛围在萦绕着。
  直到到了校门口,荣庄才轻轻说了一句,今天下午他会来找他的。
  “好嘛。”锦声走进学校,回头跟荣庄挥手,“哥哥再见。”
  荣庄抬了下手,“……再见。”
  *
  易朔不知道荣庄有没有在声声面前挑拨离间。
  他只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太一样了。
  声声今天走神的次数比以往都多,易朔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很明显不在状态,也不知道小脑袋瓜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反正易朔是看得警铃大作,立马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荣庄私底下说了什么,所以声声不想搭理自己了。
  易朔半是猜测,半是狐疑,他戳了下锦声的背,“声声,你哥什么时候走?”
  好像只有提起荣庄时,小锦鲤才会聚精会神,“后天。”
  后天,怎么还有这么久?易朔酸得要死,他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到锦声面前,“你们下午出门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呀。”小锦鲤鼓起脸颊,“就逛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