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意思不就是这样?”
“可能你理解错了。”
见说不过他,她忍不住在他嘴唇下方咬了一口,没顾及力道,只想着怎么痛快怎么来。
看见他素白皮肤上多了块红痕,她立马就后悔了。
想来应该是很疼的。
段朝泠其实没觉得有多疼,只是这细微的痛楚可以激发另一层面的念头。
他将缠绕在她颈间的长发捋到肩后,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肢,低头,直接覆在她的脖颈,又顺势向下,一路延伸到锁骨周围。动作慢条斯理,带着捉摸不定的章法,却偏不去碰她的唇。这让宋槐觉得难耐极了。
她呼着粗气,想去推他,作乱的手被一把攥住,只好断断续续地喊他的名字。
段朝泠没搭腔,在她锁骨的位置轻咬一下。
宋槐显然会错了意,凭着仅存的理智对他说:今天不行。
原本没打算进一步,听她如此说,段朝泠笑着故意问:为什么不行?
宋槐说:我生理期……
她眼里蕴含了极亮的水光,身体软成一摊泥,倒像是被真的欺负狠了。
段朝泠深深看她,突然动念,带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在她耳边说:乖,帮我。蛊惑一样的语气。
她感觉掌心像被狠狠烫了一下,知道今天势在必行,干脆硬着头皮生涩地随着他的节奏走。
刚进行到一半,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宋槐勉强分了下神,想到工作上的电话必须要接,便腾出一只手,去摸放在副驾驶座的手机。
没太细看来电显示,胡乱接起,调整好呼吸,故作镇定地“喂”了声。
听筒里传来陈静如的声音。
宋槐猛地一顿,下意识抬手,连忙捂住他的嘴。
第41章
41/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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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朝泠没移开她的手,温热气息从她指缝间溜走。
目光不像往日那样平静,平添一抹不易察觉的起伏,几乎要将她生生看穿。
宋槐对上他的眼睛,心脏跳得极快,险些蹦到嗓子眼里。
大抵是心虚,明明他没出声,碍于本能的求生反应,她还是要来捂他的嘴。
电话那头陈静如说了些什么,她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含糊其辞地应对两句。
过了会,段朝泠攥住她的手腕,稍微使力,将她的手从嘴边拿开,径自向下,归到原来的位置。
他攒足了耐心,带她缓慢推进的同时,细密的印记落在她左肩,追着濡润的轨迹去寻更深层次的柔软。
宋槐强行咽下即将脱口的娇呼声,看着他无声地品尝粉色果实。
后半程在压抑的环境中进行,电话挂断那刻,段朝泠掀开储物盒的盖子,拿出纸巾,帮她仔细擦干净手。
打开车窗,让新鲜空气灌进来。
段朝泠看了她一会,指腹拂去她眼角的氤氲水珠,低声问:“她打电话过来什么事。”
宋槐还沉浸在刚刚他帮她系衣服暗扣的那几十秒里,恍惚了片刻,将电话内容简单概括一遍:“……方阿姨又住院了。阿姨叫我改日和她一起去医院探望,好像还说了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她当时没精力顾及这些,勉强听了个大概。
段朝泠说:“许歧的母亲病情恶化,的确该去探望一下。”
“那许歧现在岂不是……”
“许呈潜说,他最近状态不是很好。”
宋槐说:“我明天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终究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抛开喜欢与否不谈,事关许歧,她没法真的做到坐视不理。
没在车里逗留太久,两人回到公寓。
时隔多年重新出现在这里,宋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到了高考后那个不算愉快的晚上。
时过境迁,如今陪在段朝泠身边的人是她自己。的确有够不可思议。
趁段朝泠洗澡,宋槐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叫了过夜用的几样必需品。
外面已经开始打雷,天色昏暗不明,灰蒙蒙的,像泼了墨的油画布。
落地窗旁边单独隔了扇能开合的小窗,原本虚掩着,被风一吹,敞开了更大的缝隙。
宋槐从沙发上起来,过去关窗,瞟见墙根立着半米高的ai机器人,脚步顿了下,凑近细看。
那机器人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注视,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发出盈盈的光,脑袋机械转动两下,乖巧和她“对视”。
她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紧跟着,听见它朗声喊一句:“槐槐!槐槐!”
宋槐不由一愣。
正要开口和它对话,余光注意到段朝泠朝这边走过来。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屋里开了低温的空调,足够凉爽。他换一件黑色的长袖居家服,搭枪灰色休闲裤,被吹得半干的短发随意散在眉宇间,看起来更显随和,比平时多几分少年感。
段朝泠站到她身后,靠近,双手环住她的腰肢,“站这儿做什么。”
刚洗完澡的缘故,他身上很烫,混着沐浴后的薄荷香气,隐隐能闻到须后水的味道。
宋槐朝机器人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轻声说:“你很多年前送我的那台被我室友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直接坏掉了。我后来托了好几个人来修,还是没能抢救回来,现在只能当个摆件。”
因为这个,她当时伤心了好久。
听出她言语间的惋惜,段朝泠哄她:“你如果喜欢,我复刻一台送你。”
“可是,就算再像也不会是原来那台了,orange始终只有一个。”
“那台是最初版本,更迭换代了几年,新版的性能和续航比以往好太多。你可以先试试,感受一下。”
宋槐几乎没什么犹豫,“算了,我还是最喜欢orange。”
段朝泠低头看她,“这么念旧?”
宋槐想也没想,意有所指地直接回一句:“你不也是吗?”
两人都适时沉默了下。
安静十几秒,宋槐挣开他的怀抱,笑说:“我去冲个澡。等会儿有外卖送上门,记得帮我取一下。”
段朝泠没说好与不好。
宋槐越过他,径自往里走,在路过主卧门前的时候,微微顿住,没由来地生出一种执拗心理,直接选择了客卧浴室。
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段朝泠坐在客卧的单人沙发上等她,面前的烟灰缸里蓄了两三根烟头。
听见脚步声,他掀起眼皮瞧过去,目光投向她还在滴水的长发,“怎么没吹干就出来了。”
宋槐用毛巾擦拭几下发尾,“懒得吹了,想让它自然干。”
段朝泠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臂,将人带到浴室。
空气中还泛着湿漉漉的潮气,用作隔档的玻璃门表面凝结了整片水珠,置身在里面有难捱的闷热感。
段朝泠顺手按下排风按钮,扯过吹风机的线,调到热风模式,示意她过来。
宋槐犹豫一霎,照做。
一时无人出声,室内只剩下排风系统和吹风机交杂运作的声音。
她一头快齐腰的长发,发量也不算少,打理起来并不容易,但他还是耐心地一遍遍捋顺发丝,将头发分层吹干。
三五分钟过去,段朝泠把吹风机放到台面,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
对视,似乎猜到他准备说什么,宋槐抢先一步开口:“我想去休息了,有些困……昨晚熬夜赶设计稿,没睡几个小时。”
段朝泠盯着她看,终是没多言其他,只说:“陪你一起。”
来到主卧,宋槐随他一起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阖眼开始假寐。
段朝泠将人圈进怀里,掌心贴向她的腹部,低声说:“肚子疼不疼。”
宋槐睫毛颤了颤,没睁眼,“……有点儿。”
段朝泠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好好睡一觉。”
宋槐没应声。
经过今天一番折腾,的确疲乏得很,酝酿没多久,睡意不知不觉涌上来,连同思绪也变得绵长。
醒来时,刚好是傍晚,段朝泠已不在身旁,枕边触感温热,估摸着他刚起床不久。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雨点疯狂砸在玻璃窗上,密密匝匝,汇集成一道水帘。
室内点了盏幽清的台灯,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热气的温水,还有她惯常吃的止痛药。
宋槐从床上爬起来,拿起那粒药片,就水吞服,穿上室内拖,出了卧室。
刚睡醒的缘故,走起路来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得厉害。
段朝泠人不在客厅,书房的门半敞,微弱的光线顺着缝隙透出来。
宋槐走过去,敲开房门。
段朝泠坐在书桌旁,面对电脑屏幕,鼻梁上架一副防蓝光的薄片眼镜,双手时不时敲击两下键盘。
瞧见她进来,微微抬眼,“醒了?”
宋槐点点头,“你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