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阿塔尔和冬歉相处的时间大幅度增加。
除了晚上的陪侍之外,连白天,阿塔尔也会将冬歉传唤在自己的身边。
对于冬歉来说,这就好比是被迫加班。
不过阿塔尔显然是个不错的老板。
每次加班的时候,阿塔尔都会在他的面前准备各种各样他喜欢的历史书籍。
而冬歉又总是让系统将这些书的内容换成别的。
有些时候,因为晚上操劳过度,冬歉坐在这里有些昏昏欲睡。
再加上这些天一直在操心凯英的事情,冬歉的睡眠质量并不好,眼底有了淡淡的乌青。
他伏案闭上眼睛的时候,能感觉到有人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太阳穴处,轻轻的按摩着。
吸血鬼的房间里,光线十分黯淡。
阿塔尔凑近他的耳朵,嗓音低哑道:“你知道这种环境下,除了睡觉之外,还适合做什么吗?”
冬歉的喉咙滚了滚。
阿塔尔的语气暧昧,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
冬歉只能继续趴在桌子上,装作自己已经睡着的样子。
见他不搭理,阿塔尔就玩弄着冬歉的发丝。
酥酥痒痒的,冬歉一时之间有些隐忍不住,捉住了阿塔尔作祟的手腕。
“别闹。”,他的尾音里还带着困倦的软哝。
那一刻,阿塔尔的动作顿住了。
冬歉以为是自己刚才的举动太大胆了,一不小心就触怒了阿塔尔。
这么一想确实是这样,因为跟阿塔尔最近相处的时间有些久,所以他不知不觉就有些适应了他的存在,导致刚才言语的冒犯。
阿塔尔生气了吗?
冬歉下意识掀起眼帘想看他一眼,孰料下一秒,阿塔尔就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唇,伸手揽住他的腰腹。
衣服的下摆被撩了起来,露出了紧实漂亮的腰腹。
阿塔尔的吻技绝佳,不给人任何分神的机会,冬歉头脑发昏,甚至没有力气阻挡他的动作。
“主...主人。”
“接吻要放松,你的身体太紧绷了。”,阿塔尔的眼尾含着笑意,“乖,照我教你的做。”
冬歉听了他的话,内心感觉羞耻万分。
接个吻而已,哪里有让别人教的道理。
冬歉的手臂环住阿塔尔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阿塔尔托起冬歉白皙的大腿,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低头享受着他的吻。
这时,有人敲响了阿塔尔的房门。
冬歉的脊背一下子紧绷起来。
想起原主和凯英在一起的时候,每当外面有人敲门的时候,凯英会立刻放下他,等到自己看起来正常,可以面见下属的时候,才会开门。
但一般这个时候,都宣布着他们的温存时光结束了。
冬歉以为阿塔尔也是这样。
于是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
阿塔尔却似乎完全不在意外面的人,他将冬歉放在桌子上,语气沙哑道:“别管了。”
“可....”
那一刻,冬歉抬起眼眸,在阿塔尔的眼中看见了浓浓的占有欲。
他的体温远远比不上凯英。
可是他却爱得那样热烈。
冬歉的手腕被压在桌子上,再一次被阿塔尔堵住了声音。
....
这段日子,阿塔尔的心情似乎很愉悦。
就连守卫的人,都能时不时地从他唇角上看见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而且每次,子爵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会愈发的明显。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亲王大人对这个血仆,愈发上心了。
阿塔尔的房间里,每一处都留下了他和冬歉相处过的画面。
桌子上,床上,椅子上,窗户上,阿塔尔看见这些地方,脑子里就会控制不住地浮现一些和冬歉有关的画面。
冬歉看书的样子,被他抱在椅子上的样子,蜷缩在床上睡着的样子。
每一个,都是他喜欢的。
不得不说,冬歉确实拥有着这个事世间上令人难以拒绝的魅力。
只要一想到凯英也领略过这些,阿塔尔的心中就控制不住的嫉妒。
听说冬歉是一个孤儿,只是跟凯英认识的比较早罢了。
倘若当初是自己将他抱回来,成为冬歉有记忆以来第一个认识的人,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唇上还有冬歉留下来的温度。
他想到了昨晚的冬歉,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难怪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享受情.事带来的快乐。
过去,他和冬歉确实错过了很多很多。
千年来,好像第一次在这个枯燥乏味的世界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因为这份愉悦,这天下午,他难得好心情地带着冬歉到古堡外面玩了玩。
他知道冬歉一直很喜欢外面的世界。
既然他喜欢,以后就经常带他出来散散心吧。
坟墓一样的古堡,确实不适合冬歉这样的人生存,他需要一些更加广阔的地方,像飞出鸟笼的金丝雀一般获得自由。
确实要时常带他出来放放风。
古堡的外围并不像内里一样阴森,没有那些似乎永远都散不开的阴霾。
这里甚至可以照到阳光。
湖水波光粼粼,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一两声鸟鸣,还有从树梢中穿过的风声。
冬歉撑着伞,轻轻拨动着湖水。
那水面实在清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水面下游动的生物。
有几尾鱼绕着他的手指游来游去,冬歉的眼中染过一抹兴致盎然。
阿塔尔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玩水的少年,心中渐渐涌起一丝暖意。
原来好好对他的话,他偶尔也会露出一些原本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似乎还挺有趣的。
当冬歉对他彻底没有防备的时候,他是不是就能看见少年卸下伪装的模样。
一定也非常可爱。
这么想着,阿塔尔心中隐隐约约开始有些期待起来了。
空气一时之间十分静谧和谐。
少年就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
有一片花瓣落在了冬歉的头发上,阿塔尔眸光动了动,伸手想替他捻起这片花瓣。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阿塔尔的眼前闪过。
阿塔尔伸手截过那把想刺中他心脏的剑,冷笑一声:“你们还真是一个一个来送死。”
“少废话!”,眼前的人在阿塔尔的手中卖力挣扎着,看他衣服,上面很明显有黎明的标志。
冬歉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塔尔,你用毒对付我们已经是极为阴险,现在居然还故意让人将假血送到黎明,你还真的是歹毒至极!”
冬歉愣住了。
什么假血?
他送的怎么会是....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震惊地看向阿塔尔。
转眼间,阿塔尔已经将黎明的人制服在地上。
那个人被阿塔尔重重地踩着喉咙,似乎伤到了气管,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不让他说出来?
明明只要让他说出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被揭发出来了。
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惩罚自己这个叛徒。
阿塔尔转眸看向冬歉,分明是冷冰冰的目光,可是眼神中,似乎隐隐约约又带着点不安。
他为什么会不安?
不安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他送出去的血是假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在血被送出去之前,阿塔尔就已经对冬歉准备好的血包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