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沈彬根本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他的性格就像一直猫,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他温柔而听话,没有半点脾气。
可一旦过了这个底线,伸出爪子的那一刻,就再也不会留下任何余地。
楚寒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去看看杨霖。”
开车回到家,徐江也还没回来,自打被停职后,他还就真的从裕丰医院离职了,和几个朋友一起开了一家专卖医疗器材的公司。
沈彬记得他之前说过一句话,无论将来如何发展,权贵终究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貌似这句话在他身上得到了印证。
在那些之前打好的关系下,他们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
中午的时候徐江就打过电话,说是要应酬,让他不用给他留晚饭,一个人吃饭,沈彬也不想太麻烦,随便煮了一碗面应付了一顿。
想想下午的事,沈彬多少还有些不太舒服,明明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可做出来的事却这么偏激,这样恶劣的行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手背的擦伤并不严重,还好针头都是集中封存处理的,要是被针头刺到,接下来的检查更加麻烦。
休息下来,沈彬也无所事事,徐江也不知道忙什么,这两天也见不到人。
血液送去鉴定,结果半个小时就能拿到,当穆景修将亲子鉴定的结果告诉穆景媛时,穆景媛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杨霖这两天被骂傻了,见他妈哭,也觉得很是难过:“妈,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呀?我以后听话,不惹你生气了,还不行吗?”
压抑的哭泣在喉咙里发出气音,穆景媛哽咽地说:“小霖子,你还记得妈一直都跟你说过,你还有个亲哥哥吗?”
杨霖漂亮的桃花眼立刻瞪的滚圆,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声音透着无以伦比的兴奋:“你找到我哥了?他在哪里啊,你快带我去见他!”
“你已经见过了。”
杨霖一头雾水:“见过?什么时候见过啊?”
“你不是把他关在垃圾仓库里了吗?”
杨霖浑身一颤:“沈彬?!他是我哥?!这怎么可能呢?他有爸爸呀,他的爸爸是沈奎,怎么会是我亲哥?!”
春日的阳光带着丝丝暖意,阳台上放着柔软的懒人沙发和藤编的小茶几,放眼望去,远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海景,温暖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湿润的海风徐徐吹拂,在这个喧闹浮躁的城市里,无疑是一种享受。
沈彬如同一只柔软的猫咪,舒适的窝在懒人沙发里,眼睛微眯着,看着天空的云卷云舒,神情看上去很是惬意。
“徐江。”
“嗯?干嘛?”徐江放下手机,凑了过来:“是不是要喝水?”
沈彬笑了一下,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只要轻轻喊一声就会得到回应,这种感觉似乎特别不错。
“不喝。”他调笑道:“你干脆跟我过得了,我挺想跟你过的。”
徐江撇撇嘴,很是嫌弃地说:“你能不能别老惦记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以前我怎么求你给我做顿饭你都不肯,抱歉了,我这片心啊,已经被你伤的透透的了,救不活了,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现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了。”
沈彬弯眉一笑:“谁啊,说来听听。”
“还没确定,确定了再说。”
“没确定,你在这儿自嗨什么?”
徐江“啧”一声:“屁话多,我这不正努力着的吗?”
带了一上午耳机,沈彬也不知道他在听什么,凑过去拿下来一听——英语新闻。
沈彬愣了一下:“口味不轻啊,找个外国人。”
“去去去。”徐江将耳机夺了过来:“什么外国人,不知道别瞎猜。”
楼下传来了声音,沈彬再次拽下他的耳机:“别听了,有人敲门呢。”
砰砰砰的声音,准确来说不像是敲,而是用脚踢。
徐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天空湛蓝,流云细软。
这样安静舒适的生活,在沈彬十六岁之后就很少出现了,与其自寻烦恼,还不如好好面对现在的生活。
徐江下楼后没多久,耳边响起了尖锐的叫嚣声,紧接着就是噔噔噔上楼的声音。
“沈彬!你出来!”
沈彬回过头,就看到杨霖那张漂亮嚣张、又满腹委屈的脸。
徐江呵斥道:“你是不是有病?我要不看你是个残废,早就把你拉出去了。”
杨霖怒道:“你才是残废,你全家都是都残废!”
“你他妈的!”徐江伸手就要动手,就被沈彬制止住了:“徐江,你别碰他,他禁不起你一碰。”
徐江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人,他就搞不明白了,明明这孩子一碰就要倒,偏偏嚣张的不行,这有钱人家的孩子就这么不可一世?怎么都喜欢欺负人呢?
“哟,瓷娃娃啊?”
沈彬“嗯”一声:“他有脆骨症,碰了他,不够你倒霉的。”
杨霖气的脸都白了,喘息粗气骂道:“你才倒霉,谁遇到你都倒霉!”
不知道什么事,又惹毛了这个小霸王,沈彬也不想与他多说,问道:“你找我有事?”
杨霖朝前一步,拽住沈彬的胳膊:“你把裤子脱了,我要看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