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从柯南手中拿回那两张纸:“小弟弟,这没什么好玩的,还给姐姐吧。”
“不好!”柯南意识到这是很关键的证据,灵活地闪身躲开了她的手。
延识在恒行那边受到了孤立,又听到柯南这边的对话,秉承着“谁也别想好”的心态,直接告诉了他答案。
“那是我们留下的认罪函。”
柯南又看了一遍纸上的字:“认罪函?”
秋山彩乃心知无力阻拦,整个人颓败地坐在一边:“是,这是我和阿淳的那两份。”
她打算坦白,西田晴树却没有放弃,阻止延识道:“延识大师,你一定要闹得鱼死网破吗?”
西田晴树威胁他:“如果我把你们寺院僧人弑师的事情说出去,还有香客会来这里吗?你们还能收到香火钱?”
“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延识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十四年前的大火有我一份,现在亭子外躺着的尸体也有我一份,既然如此,我不好过,这寺院好不好又如何?”
他朝西田晴树提了个建议:“不如你去和我的恒行师侄谈,他对菩提寺情深义重,说不准为了封住你的口,愿意继续提供钱财给你啊!”
“什么?”恒行听到自己的名字,忽然想到寺中常年赤字的经济状况,“难道寺中钱财都给了他们?师叔,你竟然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延识说道:“怎么算瞒,你不是也没问吗?”
他抬抬下巴,示意恒行去看那两张纸:“十四年前,师父不肯将钥匙的所在地告诉我们,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师父关在藏书阁,接着放火。但事情还是做得太过仓促,不知道怎么被这三个、不,现在是两个了,不知道怎么被这他们看到了,然后就开始威胁我们。
“话说回来,要不是师父心善,当日就不会让他们进来避雪,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恒行啊,那时候西田施主不比你大多少,可人家是真厉害啊,三两句话就把我们说怕了,我们还真的给他们签了认罪函,又按了指印,一式三份,年年拿着这几张破纸要挟我们。
“你问香火钱,那一大半都进了他们的口袋呢,否则这寺院经营不下去,你们怕是连最后一口饭都没得吃了!”
听到这些,恒行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说,只能重重叹息一声。
西田晴树朝他投来的视线令人无法忽视,恒行心知对方是将自己当作下一个勒索目标了,可他半点也不怵,直接道:“西田施主,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您想要宣扬就宣扬吧,不论香客们怎么看待,这些都是既定事实,我们一心向佛,这些外面的评价与批判本也不该在意,更要虚心接受。”
“你!”西田晴树没想到这位寺中首徒与他的师父师叔们都不是一类人,一时之间竟不知晓该用哪种手段,口不择言道,“那些香客们最是虔诚,到时候听闻了你们寺里这么多阴私事情,别说今后了,就连以前的香火钱都要你们吐出来!你难道丝毫不担心?”
他想了想,觉得大概是之前要的钱太多,让恒行压力太大,主动退了一步:“这样吧,如今阿淳已死,只剩我与彩乃两人,钱还是按照之前的那样,你们也可以留下更多。”
恒行缓缓摇头:“西田施主,您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今后我们一分钱也不会给您!如果我能继任寺院住持,那我也将跟随永善师祖的心愿,将这些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不是去买一个不该有的好名声!”
“所以晴树哥哥和彩乃姐姐一直在勒索延识大师他们吗?”柯南的声音清脆,打断了西田晴树与恒行的对话,“老师以前教过我们,这种事情是不可以做的,是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欸!”
他扭头看向柳原月,向她确认道:“月姐姐,是不是这样啊?”
“是哦。”柳原月点头,接着对恒行说道,“恒行师傅不用担心,等到警方来了,将这些事情一并说清楚就好,警方会帮你的。事情过了十四年,西田先生想来索要过不少钱财,真正要为此担忧的,看来是西田先生与秋山小姐才对。”
西田晴树会这般不愿意秋山彩乃与延识将事情袒露于众人面前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拿钱的时候,他可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令他已经无法静心思考银行流水和日常开销上面的问题,眼中只看得见柯南手里的两张纸,不假思索地朝后者扑去,试图将东西抢来。
柯南的反应很快,抬腿就打算避开,但他的后面站着柳原月。
电光火石之间,他来不及多想,只能将纸张收进怀里,任由西田晴树撞过来。
观雪亭里面没有积雪,但细小的碎石沙砾却也不少,柯南整个人被他扑倒,感觉脸颊一阵刺痛。
他来不及考虑其他,腕上的手表型麻醉针已经打开,在众人都看不见的死角扎进了西田晴树的颈侧,令后者昏睡了过去。
众人都被这番变故惊得愣在原地,只有柳原月快速跑到柯南的身边,看也不看地将压在他身上的西田晴树推开,接着将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