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大外力砸到的渡边嘉浩已然陷入昏迷,丝毫听不见他的声音,动也没动一下。
“哇哦,工藤君,你好像太用力了些。”柳原月从沙发上站起来,蹲到男人的身边,试探着摸了下对方的颈侧脉搏。
“只是短暂失去意识。”工藤新一走过来,将桥本隼无视,摸过桌上放了一夜的茶杯往渡边嘉浩脸上泼去,轻描淡写道,“看,这不就有反应了。”
冷水刺激得男人的眼皮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眼。
渡边嘉浩只觉得脑后剧痛,鼻子好像也被什么重锤,从头到脸哪里都不舒服。
湿润的液体从眼角淌至嘴边,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过,是一股奇怪的苦味。
少量茶叶残渣黏连在脸上,渡边嘉浩伸手摸了摸,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升起一股恼意,呵斥道:“是谁做的?桥本?”
他怒气冲冲地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渡边嘉浩眯着眼睛,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终于确认了自己在教中从没见过这个人:“你是谁?”
他扭头看向桥本隼,质问道:“桥本,这人是你带来的?”
“不好意思,渡边先生。”少年打断他的询问,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做着自我介绍,“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侦探?”
渡边嘉浩并不是个与世隔绝的人,相反,因为曾经有过当选议员的梦想,他经常会阅读新闻时事,所以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他只反应了几秒,就想起来了眼前的人:“工藤新一?那个日本的救世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把“救世”一词挂在口边的渡边嘉浩来说,这个频繁出现在新闻里的称号比起这位侦探的其他英勇事例还要令他印象深刻,但不论如何,他对这个人的出现感到万分难以置信:“我明明加强了巡逻和守卫,连铁丝网都通电了,你怎么可能从外面进来?”
工藤新一并没有解释的意思,简单道:“事实就是我现在站在您的面前,渡边先生。”
渡边嘉浩被他气得险些又一次晕过去,对着在场唯一一个会帮助自己的人喊道:“桥本!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来?”
“我以为桥本先生是来帮我们的,不是吗?”
从进门起,两人的一切动作就都在他的观察之中,工藤新一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桥本隼和柳原月的互动,也正是在判断桥本隼的来意上花费了一些时间。
听到这种话,渡边嘉浩大笑出声,他撑着桥本隼的肩膀想要坐起来,说道:“哈哈!你们这些侦探都是靠白日做梦来办案的吗?桥本,告诉他,你是谁的人?”
桥本隼以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直接松开手站起身,令男人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与上一次不同,渡边嘉浩没有向前趴去,而是侧倒在地,以至于他的右手按在了花瓶碎片上,引得他发出一声惨叫:“嗷!”
他痛得吸气,双眼满是恨意地瞪向令他承受飞来横祸的罪魁祸首,大声道:“桥本,你疯了?你不想干了?”
接收到他的怒火,桥本隼低下头,替他将手边的其余碎瓷片踢开:“教主,我们的关系原本就是您帮我报仇,我帮您做事。但现在,我的仇已经报了,您也该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你真是——”
渡边嘉浩被他气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想出两个词:“你真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
“您可别这么说。”桥本隼蹲下身,握住男人流血不止的手,清理起陷在后者皮肉中的大块碎片,“正是因为我铭记着柳原小姐的恩情,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我的确和这位侦探先生不是一伙的。”
“那就请桥本先生您继续保持旁观。”
少年为这两人的对话画上休止符,他翻出一根绳子,捆住渡边嘉浩的双腿,保证对方不可能突然暴起或者逃脱之后才说道:“渡边先生,对于您明天的计划,我有一些想法,还要麻烦您确认。”
“呵,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渡边嘉浩心知不可能扭转局势,但总之他的安排都已完善,哪怕他在这里被关一整天,既定的事实也必然会发生,最后的赢家只能是他!
工藤新一无所谓他的态度,自顾自地将推理说出:“您修建了这样一栋实验楼,是为了您个人的实验目的,其中有两项值得注意,第一是针对阿斯伯格综合征患儿的研究,第二是以沙.林毒气为重点的神经毒素研究。
“目前看来,前者还没有实质的研究进展,受伤的两位儿童也被救援出去,暂且不提;但后者却迫在眉睫,也耗费了您近日以来的大量心血。”
他继续分析男人的计划:“明天是您预言的世界末日,也是议员选举的日子,根据我的推理,您制造的沙.林毒气都已被做成炸弹,安置在东京市内的各个角落,只等合适的时间到来,您就会将它们引爆。
“在议员候选人中,有位福山太郎是您的人,您想利用他打败藤原真介,并且操控他正式当选议员。
“不过有一点我分析错了,柳原告诉我,您的目的是报复所有人——藤原真介和在当年选举中投反对票的市民,也就是说,无论选举结果如何,您都会引爆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