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齐深吸一口气,“那些是我欠他的,就当我还了,不说也罢。”
“一开始林文康看上阮星的时候,我心理有过一瞬间的喜悦,觉得通过阮星得到林文康的支持是我赚了,不白养了他四年。”
林修齐突然烦躁起来,挂着吊瓶的手攥成拳头在床上捶了两下。
“可我看到他和林文康亲近的时候,实在是接受不了,我以为那只是对曾经拥有过的东西的占有欲,后来我才明白,我是不想让别人靠近他。”
周源赶紧稳住吊瓶:“你老实一点,等会儿跑针了,说话就说话,别给自己加戏。”
林修齐闭着眼睛:“周源,我栽在阮星身上了,我很清楚,这辈子不会像喜欢他一样喜欢别人了。”
周源拍起手来,阴阳怪气道:“好棒啊,林修齐,你竟然是个情圣。”
紧接着,他又翻了个白眼:“阮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竟然被你喜欢上。”
林修齐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周源的衣袖,几近哀求道:“周源,算我求你,帮帮我吧。”
周源瞬间收起戏谑的笑容。
林修齐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即使遇到再大的事也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现在却主动求他。
周源叹气:“林修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为了昔日看不上眼的小情人进医院,弄得这么丧,没一点曾经欠揍的样子。
林修齐:“周源,帮帮我吧,从小到大,你的主意总是最多的。”
“可你这是感情上的事啊,”周源无奈,“我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单身,你竟然让我给你出主意帮你,我敢出,你敢用吗?”
林修齐坚定的说:“我敢。”
周源一噎。
林修齐:“你是旁观者,比我更能看清我现在和阮星的关系,我相信你可以的,你不知一直想要我那辆白色跑车吗?帮我这个忙,我送给你。”
最好的兄弟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哀求自己,再硬的心也软了。
周源:“好吧,我就试试,你可别抱太大希望。”毕竟换我是阮星,我肯定也不想和你好。
门外的阮星捏紧了拳头,看看这些人,总把感情看得这么廉价。
扯平?
林修齐凭什么觉得他受点损失进趟医院,他们之间就能扯平?
医院?他也进过。
损失?沈涞失去了一条命,林修齐拿什么还?
愤恨间,病房的门被打开,阮星正好和周源打了个照面。
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周源挑了挑眉,冲床上的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林修齐,这就是你喜欢的阮星吧。”
林修齐看了过来,挣扎的坐起。
“阮星,你回来了?”
阮星绕过周源进了病房,说实话,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人,只不过偷听被人发现,逼不得已表现得镇定。
周源关上门,说:“我们刚刚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林修齐的目光变得期待起来,只是这份期待之下藏着的是担忧。
阮星看向他,目光上下打量着:“你想听我就要说吗?周源,我没有义务告知你我的情感。”
能和林修齐这样的人成为好兄弟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周源感受到来自阮星的敌意,心中知晓他这是把对林修齐的怨气转移了一些到他身上了。
困难卡病床上被打击得像是蔫了的小白菜的兄弟,周源心里难免为林修齐鸣不平。
“阮星,我知道林修齐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他现在也受到惩罚了,你算计他,他认了,你害他进医院,他也不怪你,而且他养你的四年对你也挺大方的,你不该对他太刻薄。”
阮星冷笑:“是我让他抛弃金子煜吗?是我让他害得金子煜家破人亡甚至连命都没有的吗?”
“那样辣的菜是他自己吃的,我只是夹给他,没有逼着他吃,他自己愿意。”
“至于那四年,不过是一个给钱一个给人的交易而已,他给我钱,我把他伺候好了,仅此而已。现在交易关系结束了,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卑躬屈膝?要是你想,你也可以。”
阮星每说一句,周源的眉头就紧皱一分。
“阮星,你这个人说话也太刻薄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阮星的声音生生拔高了好几个度:“那是因为被他撞死的人不是对你最重要的人!”
“周源,我听说你妹妹在学校不过是被人骂了两句,你都冲到学校把人打得骨折进了医院,要是你妹被人撞死了,你不会报仇让凶手付出代价吗?”
周源的神色变得很难看,对于阮星的话,他无从反驳。
要是有人敢伤了他妹妹,他肯定会让那人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阮星:“周源,你自己都做不好的事,就别用高高在上的样子教训我了,看着虚伪又恶心。”
周源侧过身去,要不是林修齐求他,他是一点都不想介入这两人的事。
本以为林修齐喜欢的是什么温柔系的,或是什么清冷挂的,没想到这么毒舌,根本就是得理不饶人的主。
病床上的林修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阮星。
阮星冷冷的说:“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休息好了就赶紧出院,会所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处理,文康最近在忙林氏的事,钱总的项目黄了,需要换新的合作商。文康让我通知你,他精力有限,最近需要你多照看锦川会所,但一些大事必须要通知他,他来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