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浪辗转反侧,彻夜无眠。
  次日,苍山寺法会日。
  连日大雨,天空终于放晴,沈浪起了个大早。
  无论剧情多么跌宕精彩,生活和日子,总还是要继续的。
  沈浪昨夜想了一通,觉得自己这下是又把安王得罪了,估计还得罪得不轻。
  抱王爷大腿这一计划,看来是洗牌重来了。
  重来就重来!
  沈浪失眠一晚,想到的法子简单粗暴、坦诚直接——堵住王爷,赔礼道歉。
  沈浪想起安王每逢初一、十五法会日都会去苍山寺与云空论法讲经的传言,加之她也要会一会那位疑似重生同道的司小姐,因而这日法会,沈浪无论如何都是要走一遭的。
  初一给沈浪收拾衣服,问道:
  “小姐,今日还是穿男装赴会吗?”
  沈浪摇头:
  “不,换女装。”
  现在换男装,再让王爷看见不是火上浇油么?!
  且往日沈浪多爱着男装,部分原因是因担心安王偶遇而识破自己身份,如今反正都识破了,沈浪干脆破罐子破摔,也懒得再装了。
  初一点头,喜道:“多好啊。小姐穿女装可比男装好看多了。”
  ……
  苍山。
  风和日丽,芳草萋萋,春木蔚然。
  鱼掌柜初初汇报说苍山寺将要改法会为法宴时,沈浪还不以为意。她前世早见识过改革流程后的寺宴了。
  然沈浪到达苍山寺广场时,才发现自己错了。
  沈浪今日起了个大早,是以来得也早。她与初一到达苍山寺山顶广场时,离法宴开场至少还有半个时辰。
  然而——
  广场上人群扰攘、乌压压一片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简直要有哭爹喊娘的架势。几个小僧徒在艰难维持秩序,还煞有介事立了几个牌子,拉好警戒线要限流进入……
  沈浪默默退了两步。
  好吧,大家冲着法宴的新名目,都热情捧场来了。
  沈浪立马改变主意,不和大伙儿一起挤座位了。她拉着初一到广场旁的小茶亭内,望着上山的小道。一边想:
  广场上那些人来得如此之早,大多是要争抢座位的中下级官员亲眷,他们是自由选座的,所以来得早就能占得好位置。
  然而司韶是司文丞相的千金,传闻中这位司丞相极爱面子,从来不肯掉场子。这种场合,司丞相必定已经和寺里打好招呼,给司韶留了个头等坐席。
  是以这个时辰,司韶必定还未来。她就在这里观望山道,待其来了,再想法搭讪几句,试探一番即可。
  沈浪一二三四地想清楚,便把自己大概意思给初一讲了。
  初一没有异议,点点头,又不禁叹气道:“哎,要是老爷也给小姐申请个专门位置,小姐就不必与他们一起挤了。”
  沈浪想了想沈学士那副端正谨严、向来朴素低调的行事风格,若她真的斗胆提了意见要搞特权,不定一烟锅子就敲破脑袋了。
  想到这里,沈浪也不由得扶额叹气。
  但想到父亲吹胡子瞪眼气的不行的样子,沈浪一时又觉得有些滑稽。
  那大概是,父亲最生动最像人而不像四书五经教科书的时候了。
  沈浪正趣味地脑补着,初一忽指着山道惊呼:
  “小姐,来了来了。”
  初一道:
  “小姐看那仪仗,如此隆重的阵仗,可不像是司小姐么?”
  沈浪转头一看,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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