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附和:“师尊在北梁收我为徒,也是陪寰天道君参加北梁的千秋祭。”
闻风和柳长寄嘴角抽搐,哑口无言。
傀儡戏继续上演。
……
在妖兽领地奋战了一日,金丹期的修士已然疲倦。
闻风侧躺在地上,很快便睡着。
躺在他身旁的柳长寄,闭着的双眼倏然睁开。
他支起身,目不转睛看向熟睡的闻风,眸光幽深,情念荡漾。
他贪婪地注视了片刻,缓缓俯下身,将头朝对方贴近,似是要偷偷吻上
……
画面再次定格,瞬息之后消散。
幻境消失,周围景色变回了寰天峰的弟子房。
那两具傀儡,也恢复了胡乱描画的五官。
闻风和柳长寄忍无可忍,断掉了这场傀儡戏。
毕竟再这么下去,那场面恐会让人瞎眼。
“阿续……”闻风似笑非笑看向陆续,要他一个解释。
陆续也略有怔愣:“我只写了一个故事梗概,没有这么具体的描述。”
他就只寥寥几句,闻风和柳长寄去妖兽领地历练,二人绸缪往来,情深义重。
其他的,皆由寰天峰的师兄润色加工。
不愧是曾经《戏春风》的执笔者,笔歌墨舞,深谙风月之道。
可故事还是由陆续所写。
闻风磨了磨后糟牙,他连朝心尖珍宝说一句重话都不忍,只能默默吞下这口闷气。
然而戏还没完,这才第一折。
片刻之后,傀儡戏重新开演,直接跳到了第二折。
……
一处长天一色的湖岸边,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正在搏斗。
凌承泽侧身躲过闻风的一剑,旋即回击。
他赤手空拳,劲长五指并指为爪,抓上敌方手臂,一路沿着手臂向上,捏住峻瘦肩膀。
这哪是格斗,根本就是趁机调情,对闻风动手动脚。
星炎魔君邪魅一笑:“闻风,你就这点能耐?”
闻风俊眉一皱,另一只手攻向他,再次被他擒住。
凌承泽拿捏住了闻风手腕上的脉门,将他手臂反扭在身后,原本捏在肩膀的手继续游移,一路抚过脖颈,捏住刀刻般凌厉流畅的下颌。
深邃眉眼中笑意狂妄,又满含绵绵深情。
闻风警惕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凌承泽张狂一笑:“你说呢?”
他嗤笑着“明知故问”,将头凑近……
……
“停下!”
凌承泽慌忙站了起来,强行打散幻景,“这他娘的什么鬼东西!”
妖王在一旁一脸严肃的揶揄:“承泽,你禽兽不如。”
闻风讥诮:“没想到,你竟然对本座存有这种龌蹉心思。”
“放屁!” 凌承泽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他仓促朝陆续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闻风”,又打算痛骂究竟是谁活腻了造谣生事,编排出如此离谱的故事,刚说半句,蓦然反应过来……
……故事似乎是陆续写的??
愠怒的脸色忽然懵住。
“陆续,”妖王讨宠似的朝陆续告发,“承泽在心中骂你。”
陆续:“……”他从凌承泽微张的口型看出来了。
星炎魔君成名已久,凶名远播,在认识凌承泽之前,陆续对他就这么个印象。
以至于当年在山永镇,和化名为“陈泽”的修士相识时,他从未想过这人会是道门惧怕,魔门敬畏的星炎魔君。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误以为星炎魔君爱慕他那光风霁月的师尊。
得知真相后,他心情的复杂程度,不比现在闻风和凌承泽的好上多少。
他掠视一眼闻风和凌承泽,嘴角冷漠地轻微扬了扬。
凌承泽瞬时低眉顺眼,乖顺地坐下,一声不敢吭。
闻风同样不敢吭声,高贵优雅的笑容在微暗的灯光下,似有几分扭曲狰狞。
被打断的傀儡戏再次继续。
虽然凌承泽颌首垂眸安静坐下,在房外负责傀儡戏剧本的寰天修士感受到星炎魔君的怒火,不敢再接着上演这一折。
场景变换,周围又换成了新的戏台背景。
……
奢华旷阔的卧房内,熏烟缭绕。明煌阳光透过三丈高的宽大窗户照入房间,馥郁的浮靡香淬染一丝热气,入鼻更觉浓郁。
一条手指粗细的金色锁链在朝辉中泛着璀璨星芒,纠缠着艳红的纱缎,衬出十二分的香艳旖旎。
方休笑容阴戾,如毒蛇一般的幽亮双眸闪着鲜活残忍的荧光,翻涌着晦暗又炽热的深情。
他居高临下笑看着金色锁链的末端,那被温柔又残酷地紧锁着的矜贵身影。
“师兄,”他幽微地扬起嘴角,“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上。”
一贯疏冷的昳丽凤目,流露难以置信的惊诧。
从小一同长大的师弟,居然会对自己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熙宁,为什么……”
“师兄可知,”少年清亮的音色染满情念,“这一日我等了多久。”
他哼笑着,一步一步走到衣衫凌乱的高贵道君面前,半蹲下身,伸出手,打算捏起骨相完美的下颌……
……
“停!”方休怒喝着打断了傀儡戏。
这什么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