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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醉不由叹了口气,将摄像头和老年机扔到床上,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他发觉自己就像一块唐僧肉,鬼见鬼爱,一个个都追着他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瞧瞧!什么仇什么怨,一下给他来俩,门外还有一个身高八尺、虎视眈眈等着他出去的母夜叉……
  池醉简直要流下激动的泪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鬼迷?
  他激动到一个手抖,将通讯器里的锤子抽出,悬在手机上空。
  又一个手抖,五指一松,锤子恶狠狠地砸在那根从黑屏中探出的苍白手指上。
  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池醉露出满意的笑容,重新举起锤子。
  起——
  放!
  起——
  放!
  跟打地鼠似的毫不费力。
  虽然锤子一天只能用三次,但这三次是相对技能而言,如果把它当普通锤子用,一天三千次都没问题,堪称减压神器。
  于是池醉就这样站在床前,一下一下,慢悠悠地砸着手机屏。
  里头的手指出来一根,他就砸一根,“咔嚓咔嚓”的断裂声总共响了十下。
  最后探出的,则是两只惨白的手掌,十指分别以不正常的姿态垂下,颤颤巍巍,活像只被剥了皮、浑身抽搐的青蛙。
  池醉瞧它可怜,逃出手机太费力气,就又给它重新摁了回去,好让它在手机里多享受一会儿。
  尊老爱幼,人人有责嘛!
  摁的过程中,手掌挣扎地很厉害,边挣扎,手机听筒边发出愤怒的“嘶嘶”、“嗬嗬”声。
  池醉却不为所动,反正在比力气这方面,他就没怕过谁。
  终于,一番折腾过后,手掌被他严严实实地摁回了手机之中,手机充电孔甚至冒出了白烟,原本一闪一闪的屏幕也黑下去,没动静了——
  彻底报废。
  池醉惋惜地拿起老年机,一阵唏嘘。
  这种十几年前的便宜货质量实在太差,内存还小,两只手掌都容不下,要是换个智能机,没准能持久点。
  不过……
  这就吓跑了?
  真没意思!
  池醉嗤笑一声,将视线转向摄像头,计上心来。
  五分钟后,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打了个哈欠,抱着一麻袋盐灰开心地睡了过去。
  闭眼前,他还特地拍了张摄像头的照片发给薄冰,配文十分生动形象:
  带艺术家。
  远在天边的薄冰:“……”
  不愧是你。
  是夜,万籁俱寂——
  池醉安详地靠在椅子上,呼吸轻浅。
  四周除了青白的月光外别无他物,一切似乎都很平和。
  可渐渐地,床上的摄像头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如果凑近看就会发现,一个一寸大小、神情狰狞的老婆婆正从摄像头的镜片里蹦出,她高举手中的尖刀,朝池醉露出得逞的笑意。
  然而,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她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自己竟然……
  被卡在了半空???
  ‘一寸婆婆’费力地眯起眼,勉强看清了阻碍她的东西。
  那是一层缠绕在空气中的透明状物体,几乎封锁了整个摄像头,只在中间留了块指甲尖儿大小的出口。
  且那东西富有粘性,她一撞上去就被牢牢把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才动了几下,就将本就不多的头发扯了个精光。
  ‘一寸婆婆’又痛又怒,疯狂地用尖刀去戳,但一个不小心,刀也被粘了上去,拔都拔不下来。
  她只能开始不停地蠕动,妄图摆脱束缚。
  可事实上,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也不过就是从那东西中挣脱出一小点儿距离罢了。
  就这样过了一夜天……
  第二天,池醉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
  他得去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了,想想都有些迫不及待。
  果然,拿起摄像头,他一眼就瞥见了被巨大透明胶粘在中间、脸色灰败的‘一寸婆婆’。
  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条哈巴狗,累得要死要活,一见池醉,双眼立即迸射出怨毒的目光。
  池醉毫不在意地笑笑,往胶带上倒了点酒精。
  ‘一寸婆婆’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如她所想那般,倒完酒精,池醉慢吞吞地拿出了打火机。
  跃动的火苗衬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某一瞬间,她竟然觉得池醉比她更像鬼怪。
  而对方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让她浑身一哆嗦:
  “你看,生是摄像头的人,死是摄像头的鬼,我连墓地都给你准备好了,不用谢。”
  ‘一寸婆婆’的眼神由怨毒转为惊恐。
  池醉笑眯眯地摆摆手:“尊老爱幼是美德,真的不用谢。”
  说着,滚烫的火舌已经顺着胶带舔上了她的头发。
  ‘一寸婆婆’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头发、衣服、手臂……都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了灰烬。
  到最后,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点虚弱的“哼哼”声,归于虚无。
  池.尊老爱幼.醉则站在一旁,兴奋地吹了个口哨。
  满脸无辜。
  七夕快乐……个锤子!
  又是忙碌而劳累的一天,还要吃狗粮,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