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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尚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殿下身边不能没人,虽然你打不过我,但相比其他护卫,你……还算可以。”
  秦尚夸的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能接他十几招不落下风的在御林军中找不出三人,这小子小小年纪倒是让他高看几分。
  虽然挺阴……
  “你想让我……”
  “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等我出来照样揍你!”
  祁英没想到秦尚也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只正色道:“不必你说我也会保护好殿下。”
  二人大眼瞪小眼,竟一时都有些尴尬。
  秦尚不再说话,转身上了囚车。
  承德殿下朝了,百官们陆陆续续出了宫。
  祁英在宫门口等了半天,直至宫门口的马车陆陆续续都走了也不见祁枭出来,他想了想还是耐不住性子进去了。
  本以为祁枭被文景帝留下,结果承德殿的太监却告诉他,大将军早就走了。
  祁英正纳闷祁枭没出宫会去哪,他在宫里一番寻找无果,正准备在小竹林旁的假山歇个脚,却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小声争论着什么,可等他寻着声音走近时,却见一个影子迅速消失在红墙后,只剩祁枭站在那,看到祁英时,他眼中似有一瞬的慌乱。
  祁英下意识去追那人,却被亲爹拦住。
  “你小子,干什么去?”
  “你在跟谁说话?”祁英严肃道,“为什么不让我去追?”
  祁枭心虚的抬高了声音:“哪来的人?你怕不是看花了眼?”
  “爹,你儿子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你不肯说,我自会去查!”
  祁枭有些恼了,他板下脸道:“老子跟谁说话还要同你交代?你还管老子头上来了!你敢去老子打断你的腿!”
  第99章 匪见愁
  “爹心虚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啪!”祁枭气的打了他一巴掌,怒道“混账,老子是你爹,做什么轮的到你置喙?”
  脸上的火辣辣的,祁英苦笑了一下,冷眼看着气红了脸的男人,道:“你是我爹,你做什么我管不着,可你要知道,你做的事都关系的祁家每一个人的性命,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危害我的家人,包括你。”
  祁枭愣了愣,他从未见过自家儿子这样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怀疑。
  “不管你信不信,我欠阿言一条命,你若是一定要害他的性命,我只能把这条命赔给他,以后你就只大哥一个儿子了。”
  “你、你你……”祁枭气急,他紧张的巡视一番周围,确定无人后才压着嗓子,咬牙道“你可闭嘴吧,我什么时候害过太子殿下?这话要是叫人听见了你爹脑袋还保得住吗?”
  “原来爹也会稀罕这颗脑袋。”他眼神凌厉的盯着祁枭,冷声质问道“阿公留下的那支死士是不是在你手里?溶月又是谁?是李溶月吧?她没死,而你在帮她?还是说你要造反?”
  “你……”祁枭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圈,他沉下气道:“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跟爹回去,爹跟你慢慢解释。”
  祁英看了他半天,眼里有不易察觉的闪躲,不像是要同他解释,倒像是急于让他离开这里,当了二十年皇帝,他练就了一双慧眼,一个人有没有在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可这个人是他父亲,是他血脉至亲,他还是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
  父子俩一路无话,回家后两人去了书房,祁英一进门,身后的祁枭突然出手,祁英早有防备,抬手挡下对方劈向他脖子的手,却在下一秒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原来书房里还藏着一人。
  祁枭接住倒下的儿子,转头对那人道:“盯着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我。”
  “是。”那人领命便要退下。
  “无嗔!”祁枭叫住他,神色凝重的叮嘱道“小心点!”
  无嗔看了一眼他怀里昏过去的祁英,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主子放心。”
  祁枭这才抱着祁英去了静室。
  祁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刑场,可这一次,对着他的阿言,他却再也说不出祁家没有叛国的话来,他在沈星言的眼里看到了失望,漫天的血雨,好像淹没了一切……
  他醒来时只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泥土的气息,梦里的绝望感犹缠绕在心头。
  他想沈星言若是知道,定会觉得前世经历的那些苦难都是个笑话……
  他躺在床上用手臂压着酸涩的眼睛,更觉得自己两世所坚持的祁家无罪更显得那般可笑。
  “阿英……”祁枭的声音从门上的铁窗传进来。
  祁英放下手,缓缓从床上坐起,他看向门外的男人,眼里是无尽的失望,“爹啊,你真的要断送整个祁家吗?”
  祁枭透过铁窗看着,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阿英,你要相信爹,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不会害了你。”
  祁英苦笑了一下,想到前世他因为祁家的事日日活在痛苦中,还逼死了挚爱,他红了眼眶,低声喃喃:“不会害了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如何面对他?”
  祁枭看着情绪低落的小儿子,心里也莫名堵的慌,在他眼里这孩子一直都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便是挨了打也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生了几分愧疚。